雨（1/2）

因距离不远，只有十多米，摇过去也是方便海错递送，徐禾禾就决定不上船，这点距离她等会儿游过去就行。

赵虎夫妻俩熟知她的水性好，也就任她去了。

徐禾禾继续在水下进货，这边鱼类不多，但是海螺扇贝数量巨大，收起来十分畅快，预想今日的积分涨幅，心情澎湃，更是干劲十足。

只是小二发来抗议，s122海鲜店已经堆不下了，别无选择，她把小鱼篓再次装满后就回到船上，真是可惜，那么多的螺贝，没薅完。

回到船上的她喝着柠檬水，等赵虎回来。

尽管她水性好，但是这么耗力地游大半天，身体着实疲软酸痛，上半身就躺在矮棚里，没太阳，舒服地想睡过去。

但是起风了，渔船开始飘荡不稳。

徐禾禾猛地坐起身，朝赵慧娘问道：“赵大哥多久没上来了？”

赵慧娘趴在船边，神色染上不安，语气也有些焦急：“有半刻钟了，他在水下从来没待过那么久。”

越说越慌，“小禾，我要下去看看。”

徐禾禾连忙拉住她，“慧姐姐，我水性更好，我下去，你把绳给我，等会儿我连扯三下绳子，你就用力拉。”

自知水性一般，她也不磨蹭，把绳子递给徐禾禾，“小禾，拜托了……”

徐禾禾重重点头，拉着绳子跃入水中。

起风后，海浪大，连她都有些吃不住，好在还有日光照射，海水也不算浑浊。

找到赵虎的时候，他右脚被礁石卡住，已经失去意识，四肢无力地飘散在水中。

徐禾禾游过去，把他卡住的脚掏出来，赶紧把绳子拴在他腰间，用力扯三下，赵慧娘在船上拉，她在水下托，总算把赵虎弄上了船。

见人果真溺水了，赵慧娘慌了神，哭喊、拍打，但赵虎就是毫无反应。

徐禾禾把人放平在船上，对他胸外按压，进行心肺复苏，并朝着赵慧娘说：“慧姐姐，把赵大哥的頦部提起，捏住他的鼻翼，给赵大哥吹气，快！”

赵慧娘虽然急，但此时还勉强听得进徐禾禾的话，她照做，吸气，吹气，嘴对嘴地一口又一口。

始终不见人有反应，眼眶的泪滴滴答答地开始落下，徐禾禾还在按压，怒呵：“慧姐姐，继续，不要停！”

终于，在两人的持之不懈下，赵虎把水咳了出来，“咳咳咳……咳……”

见他苏醒，徐慧娘“哇”地一声就哭出来，“你吓死我了，你个不要命的。”

见他恢复自主呼吸，徐禾禾提着的心也终于落下，“赵大哥，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毕竟呛了水，赵虎也想起失去意识前的事，看着徐禾禾湿漉漉的衣裳，还有什么不明白，心存感激：“大哥欠你一条命，谢谢你，小禾。”

而后，又眼巴巴地看着赵慧娘：“慧娘，对不住，害你担心了，能不能给我点清水啊，这口里齁咸得要命……”

赵慧娘朝他手臂上扭了一把，虽眉眼含怒，但还是把水喂到他口边，赵虎那口气终于是缓过来了。

他溺水，又受惊，赵慧娘就让他休息，她和徐禾禾一起掌船返程。

幸好一路没再出幺蛾子，总算平安回到白鱼口。

夫妻俩认识收海货的，叫了人来收，也免得自己费力叫卖，海螺和龙虾因着个头大，一只二到五两银子不等，除了徐禾禾背箩里留了些，船里的全部拿走，卖了二百多两银子。

回半月湾的途中，天色不好，黑云越压越低，暴雨将来了。

“轰隆隆”！传来一阵阵震耳欲聋的雷声，三人不敢再耽搁，都想趁大雨来之前回到家。

只是天不遂人愿，九月底的天说变就变，海风呼呼，雨点开始飘落，几个呼吸间，雨越下越大，像瓢泼，像倾盆一样，只能勉强行船至半月湾。

徐阿婆怀里抱着伞，手上又撑着一把，早就站在南湾角栈桥那张望，直到看见雨雾中飘荡的小船时，心头的忧愁才得以平复。

雨势大，已经不适合行船，把船绳拴在缆绳柱上，徐禾禾背起背箩，叫上两人一同回家避雨。

幸好龙虾贝螺都已经卖了，要不然这雨天，养在海水里也活不了。

四人回到徐家，徐阿婆找了两套衣服让她们换上，至于赵虎，“家里没有男子，自然没有男装，再说你又溺水了，就去客房躺着，把衣服给慧娘，让她帮你烘干。”

领他去了前院客房后，徐阿婆又去熬姜汤。

独留赵虎一人，看着室内简单却不俗气的陈设，他僵硬地挪着步伐，走到床边躺下去。

瞬时，倍感暖和舒适，这大木床他也想弄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