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山雅集（2/2）

速度之快连徐阿婆都没想到，几人早早吃了晚饭就开始在堂屋里玩麻将，一开始容家三人还觉得牌太多，眼睛看不过来，要么看错牌，要么出错牌，但是玩了几圈下来，慢慢发现麻将玩法和糊法，摸到其中窍门，竟开始玩得不亦乐乎。

天黑了就点亮烛火，照得屋内通明透亮，兴致高昂地玩到大半夜，早早睡下的徐禾禾都不知道他们几点撤的桌。

闲坐在家，吃喝玩乐，徐禾禾看话本子，徐阿婆几人就在打麻将，几人一起分享玩乐，配上各种瓜果点心小零食，这日子啊，真是自在惬意！

正月初十，合作社的名下铺子开业，做好准备迎接正月十五上元节的夜市，同时薛海送来一个消息，二月初衢州要举办砚山雅集，各州书院将会派学子前往论道切磋，薛海问徐禾禾有没有意思一同前往。

“砚山，可是位于易江和江河分岔口的衢州砚山，与京都城遥望而立？”

“你竟然知道？”薛海记得徐禾禾没有出过桐州，怎么会对砚山如此了解。

“这个，都是听衡州的商老爷提起的，我也是道听途说来着。”毕竟物种推广地图在手，梁夏各州府各山脉河流的分布情况还是稍有了解的。

“原来如此，那你有些什么想法？”

“你呢？大海哥？”

“我想让村中有意愿的村民，相约前往，去卖一波吃食。”他参加过以往两届书院雅集，如今取消宵禁，热闹度更甚以往，“砚山雅集共有十五日，从二月初二到二月初十七，学子山下论道，会有不少学子慕名而去，观摩学习，周遭村民就带着吃食饮子吆喝叫卖，合作社可以去卖卖饮子，酸辣凉拌，即食海错，甚至还有粉条粉丝等等，只要能带过去卖的，我们都试试。”

能赚钱徐禾禾怎么会不愿意，再说她还没出过白鱼口呢，顺道出去溜达也不错，“可以，但是这样的话我们就要商船前往，要不然很多东西不好带。”

“船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行，那就劳烦你了，大海哥。”

因砚山雅集，村里又要召开一次股东大会，询问村民意见，徐禾禾就不参加了，交由薛里正父子俩去动员，她要利用这次机会推广种子种苗，他们卖吃食，肯定会有人对食材来源感兴趣，能不能开拓衢州市场就看这次了。

拿着当初邓明通给的令牌，徐禾禾去了一趟酱必居。

“叨扰了，我找酱必居掌柜的。”

柜台后的男人用陌生狐疑的眼光看向徐禾禾，“在下就是，贵客有何要事？”

这不是余掌柜在时的伙计吗？最后一批大蒜还是他和薛里正方伯一起清点的，怕是余掌柜被撤，这人晋升了。

徐禾禾把令牌展示给他看，说道：“在下农事馆苗青，有事相询，衢州砚山附近是否有酱必居？”

看见令牌，新任掌柜尤为恭敬，“小的方有阳，回苗掌柜的话，衢州有三家酱必居，砚山山脚、曲县、衢州码头各有一家。”

竟然还有三家，徐禾禾继续说道：“从白鱼口至衢州码头需多少日？”

“前往衢州逆水而上需十天，回白鱼口顺水而下需七日。”

掐指一算，加上上下搬运的功夫，最迟差不多正月二十就要出发，“劳烦方掌柜安排一艘货船，正月十九到半月湾南湾角码头运送种苗至砚山。”

方掌柜应下，邓明通这令牌当真好使。

薛海晚上便到徐家拜访，告知徐禾禾村里人有小半数愿意前往，计划前往的人家已经开始打造挑东西走街串巷的担子，“就是楼上楼有些麻烦，他们要去卖吃食，很多锅灶桌椅不好携带。”

徐禾禾无奈，“一条鱼账面上的钱数不少吧，可以先租赁别人的处所做吃食，但我估计砚山之行怕是住宿都成困难，做好搭建油布棚子露营的准备，能带走的我们尽量带走，以防万一到时候露宿郊外，还有大海哥，你可以问问村里有没有愿意去其他州府发展的村民，凭借手里的那些吃食方子，开个店生意也不会差的。”

就像陆锋锋那样，把农事馆的吃食方子誊写带回青州，都开了一家酒楼了，专卖新菜式，他送来的信中还说，生意不差，带动不少当地百姓种植新作物，连带着徐禾禾也跟着受益，每日的账户里都有积分奖励。

“这事也不是没想过，等这次砚山之行结束在再看吧。”半月湾的村民难得过上富足安康的日子，有没有人愿意再出去打拼也说不准。

各方开始准备，薛海回书院准备砚山雅集论道，给村里找好的商船正月二十出发，徐禾禾开始加速催苗，除此外还在催熟作物，以便获得更多的种子。

像芫荽、莴笋、菠菜等作物可以通过催熟，开花结籽后获得大量种子，但黄瓜和番茄类取种子就比较困难，梅泽林兄妹用竹篾挖出番茄果肉，取籽，剩下的番茄皮肉就熬成番茄酱，黄瓜囊被挖出取籽后，黄瓜皮洗净后用石块压出水分，做成腌黄瓜皮。

正月十九，方掌柜和邓明通的商船来到半月湾，把一些壮苗和种子带走，运往砚山酱必居出售，同时也帮村里运走了一批红薯、土豆、花生和玉米等方便存放的食材。

空船而来，满船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