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毛之地（十）（2/2）

安心实意地帮她挑了一个，上秤一称，足足十一斤三两。

温雅看了秤杆心里也不慌，抬起一双水灵灵的桃花眼，礼数有加地说明情况：“大哥，我这儿只有40文钱，不知道可否帮我挑一个小一点的？”

卖瓜汉子一听就心软，这娇滴滴的小娘子买东西耿直，没跟他讨价还价，说话还懂礼数。这西瓜一斤半斤的也就几文钱，干脆就让了她。

“小娘子买东西爽快，我也不能吝啬，零头儿抹了，就算你十斤。”汉子畅然道。

“谢谢大哥。”温雅甜甜一笑，接过沉甸甸的西瓜，和王巧往回走。

怀里抱着沉甸甸的西瓜走得慢，王巧却比她还走得慢。

似是察觉到什么，温雅回头喊她，“巧儿，怎么了？”

王巧欲言又止，“我们没买肉

“上次买回来的咸肉好像还剩了些，今日就蒸咸肉吃吧。”温雅建议。

王巧抿抿嘴，没作声。

秦氏虽然不是刁钻刻薄的主，却也不能随意打发。主子交代的事没办成，生性老实的王巧自然又些怯意。

温雅自知是自己害她花了冤枉钱，当然不忍让她替自己受责备。

“没事，我自会向母亲说明情况，这西瓜是我做主买的。”买都买了，担心这些也是无益，40文钱能让大家都吃上冰甜爽口的西瓜，不亏。

“我怕夫人会说

“不用怕，大不了挨一顿骂。”温雅打趣，心下想着，闷热的天儿，能吃上一块西瓜，责骂几句又算得了什么。

回到家，院子里没人，只几只鸡俯在树荫下歇凉。温雅把西瓜放进井边的木桶里，再小心翼翼地拉着绳子，把木桶浸入水中。

凌语烛一上午都不在，直到吃午饭的时候都还没回来。秦氏问徐管事他上哪去了，徐管事说公子很早就出门了，他也不知。

温雅帮着王巧在伙房忙活一阵，午餐端上桌，她便去井边把盛西瓜的木桶拉起来。

秦氏扫了一眼菜，神情有些严肃地坐下。烤茄子，烤西葫芦，烤玉米粒炒红椒外加一叠薄切咸腊肉配辣椒面。

那烤茄子虽好吃，也不至于样样菜都用烤的吧，肉菜没有一个，连汤也没有。

菊霜站在一旁察言观色，替秦氏开口问王巧，“巧儿，今日的全是素菜？”

话音刚落，温雅抱着个大西瓜从外边走进来，笑呵呵地说：“今日大家少吃一顿肉，尝尝这西瓜吧！”

西瓜！众人听了，无一不两眼放光，垂涎三尺，秦氏菊霜等人现在哪管得了什么肉啊汤的，只想赶紧一尝这甘爽清甜的西瓜！

她把西瓜放到粘板上，把菜刀洗净又用干净纱布擦了几遍，确定上面基本上没味儿了才抬手切瓜。

带着深绿色条纹的绿皮西瓜被对半花开，露出鲜红的瓤和黑亮亮的西瓜籽，又再等分成若干小牙。

“母亲，今日我自作主张，把买肉的钱用来买了西瓜。”温雅把盛着一牙牙西瓜的盘子摆上桌，“我用井水镇过，您先尝尝，看甜不甜。”说着，双手拿起一牙递给秦氏。

秦氏表面矜持，内心却十分欢欣地接过，对众人抬抬手，“大家也快都尝尝。”心道，买都买了，不吃还能咋地。

话音落，其余几人也馋涎欲滴地伸手拿过，张嘴啃起西瓜。

从前在凌府，秦氏每年夏天都吃西瓜，但她知道这东西产地在西北，经过运送到京城，价格也就翻了几番，不是寻常人家能随便吃的。

一口咬下去，冰爽甘甜的瓜肉浸满了嘴，瞬间让人觉得清凉爽口，回味无穷。

“雅雅，你这瓜，买的好！”能在这样的大热天儿吃上冰镇西瓜，那是何等的美妙享受，再多银子也买不到这等的爽快滋味。

温雅拿起一牙西瓜大口吃着，秦氏难得这般无所顾忌地喜笑颜开，看来这一顿责骂不但免了，还讨了婆婆不少欢心。

秦氏嘴里吃着甜滋滋的西瓜，心里倒是对这个便宜媳妇有了几丝改观，她虽然粗俗无礼，食量大得惊人，笨也笨了些，但是为人简单不做作不谄媚，是个实心眼儿的丫头。

正想着，屋门外想起凌语烛的清柔的嗓音，“夫人，我回来了。”

秦氏嘴里的瓜似乎没那么甜了，什么时候儿子回家能先给自己打声招呼。这小两口天天这么亲密也不嫌腻歪，哎，只盼他俩能早日生个大胖孙儿给她抱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