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上县城（1/2）

穷山恶水出刁民。古代不少山贼匪寇都是被生活所累，走投无路上梁山。

温雅在清河村待了一月有余，只觉风气淳朴，村民都是些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也就放宽了心思，没往坏处想。

但凌家上下也就凌语烛和徐管事两个男人，一老一弱，没多少战斗力。万一有人起了歹念，觊觎他家财产，那对她对凌家来说，都是无妄之灾。

对人客气厚道是好事，但过于显山露水，到哪里都是大忌。

找了个借口，让王巧独自去了，叮嘱也不用买什么肉饼，只管按照平日生活用度买办。

温雅自己动手，在灶上架起锅，准备熬粥。

一群壮劳力肉饼是吃不上了，可光吃馒头实在寒碜，好歹配一碗菜粥，也更顶饱。

淘了米，冷水下锅。家里还剩了一颗大白菜，洗洗干净，放在粘板上切碎，等粥熬得差不多了，再一并倒进去。

好歹也在伙房里打了一个月的杂，其他菜式虽还不太会，普通的稀粥倒是难不倒她。

粥熬好了，米粥和菜叶的清香味混合在一起，弥漫在伙房四周，还挺馋人。

借着晾粥的空当，又去院门外支了一张小木桌。再把粥一碗一碗的盛了端出去。

人多口杂，又都是撩起袖子干活的汉子，自然不好意思往院儿里带。再让秦氏看见了，免不了一顿念叨。

王巧还在准备午饭，温雅把一众劳力叫过来喝青菜粥。

一众人笑着谢过，也都大口大口地喝起菜叶粥，啃起馒头来。

“妹子，照这个进度，约莫两天就能把池埂造出来。”李保全喝了一口粥，“只是你这三亩地面积大，一个人插秧也辛苦，你若信得过，等秧苗长好了，还是我们几人，一道过来帮你插秧，不算钱。”

古代的劳力不值钱，到处都能找到有力没地儿使的男人。

而温雅的工钱给得高，再加上之前还得了她的好处，李保全自然一心想着报答的。

石塘县虽没人种水稻，但家家户户都吃过大米，基本种植步骤也大概懂一些。

种植水稻需先找一块田育苗，待秧苗长到三寸高左右，便可插秧。而不是翻完地直接就插秧。

听他这么一说，温雅也动了心思。

凌家一家人，除了王巧，都是中看不中用的，没人搭得上手。若是三亩地都自己亲干，又是播秧种，又是育苗插苗的，得捣鼓好几天才弄得完，还会被累得半死。

而这些个汉子动作麻溜，不消半日就能插完。也都是干惯农活儿的庄稼人，插起秧来只会比她快比她准，不会差的。

温雅知李保全想报答自己。犹豫半晌后，转念一想，客气地开口道：“李大哥，要不这样，到时候插秧、灌溉和捕鱼等杂活也一并帮我弄了。我再另付你400文钱，如何？”

她心里记着徐管事的话，不敢大肆铺张。算来算去，400文只多不少，却也不至于太明显。

李保全算得没她快，只当是按每日工钱换算得来，并不知道自己又占了便宜，也就高兴地一口答应下来。

“凌家娘子，你准备养啥鱼啊？”一个精瘦的汉子实在是好奇，犹豫再三问出口。

“问了你也不懂。”钱彪满不乐意。

温雅客气笑笑，答：“鲤鱼。”

汉子夸张地张大嘴，做出一个“哦”的嘴型。

正所谓，“娶妻必齐姜，食鱼必河鲤”。鲤鱼在现代不起眼，在古代可是贵价东西。

在唐代，因为皇帝姓李，更是将鲤鱼供作观赏鱼，民间不得食用。千秋过后，才又将鲤鱼摆上餐桌。再加上有“鲤鱼跃龙门”的吉祥寓意，所以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在场的人就着香喷喷的菜叶粥啃馒头，无一不佩服温雅。仁厚心善，眼界还宽。娇滴滴一小娘子，做的都是别人不敢想的。

云兴霞蔚，日出日落。

到底人多力量大，不到三日就造好了三亩池埂，外带选了一块地作秧田，撒上了秧种。现在就等秧苗出芽，等长到约三寸高了，就可以插秧。

温雅忙着种水稻的光景，清河村其他的村民们则开始种植萝卜和土豆。而村长家，则满心期待地种上了温雅送的冬小麦种。

清河村民种地的农户本不多，当大家听说了温雅种出好棉花的事之后，一个个又找回了斗志。外加上温雅独创的烧土肥料秘方，已经在村子里一传十，十传百，大家又都信心满满地下了地，对来年的丰收充满了期待。

邻居胡婶儿更是近水楼台，见着机会就拉着温雅问长问短。

大白菜和芥蓝哪个容易活？胡萝卜和白萝卜哪一种经济效益更高？诸如此类的问题。

温雅内心是绝望的。

她哪里懂这些，不过是仗着系统开外挂搞特殊罢了。纠缠不过，索性又送了她些油菜种子，胡婶儿像得了宝贝似的，再三谢过，才乐颠颠地回了家。

地里的事落实好，温雅也不拖沓，得了空就去了县城。

王巧走不开，凌语烛要备考，只徐管事空闲，非要跟着一道去。

也好。

自打上次在县衙吃了两天牢饭，就没去过县城。那里不比金木镇，路途更远也更萧条。她一个年轻女子出远门，身边有个男人，尽管是老男人，总比没有的强。

雇了牛车，摇摇晃晃将近一个时辰，才到了石塘县城。

和一个月前的景致差不多，街上大多是打铁铺，农具铺和医馆一类，食肆和商铺相对较少，比不得金木镇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