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可怜（1/2）

温雅发烧了。后半夜，头痛得难受。

古代没有退烧药，她不想半夜惊动凌家其他几个女人，直等睡醒之后自己打盆水来物理降温。

这一觉就睡到了早上巳时。

醒来之后感觉好些了，只是嘴巴里有些寡淡，没有食欲。

她披上外衫，慢吞吞地去伙房烧水。

“少夫人，今日怎的这般早？”王巧好久没在早上碰到她的面，不由好奇问。

温雅惨白着一张脸，挤出一个笑来。

王巧被她一脸憔悴的鬼样子样吓了一跳，放下手中的活去帮她端水盆。

“少夫人，你的脸色不太好，要不要请个大夫瞧瞧？”

温雅忙制止她。

感冒是有自愈性的。吃药只是缓解身体症状，可以靠自己的免疫力抗过去，一般一周左右就可以痊愈。

再说中药治感冒？她可不想瞎折腾。

“不碍事的，巧儿若得空，帮我熬一碗蔬菜粥就行。”

温雅做事一向稳妥，王巧没再多劝，帮她把那一盆温水端到客房，就折返回去给她熬蔬菜粥了。

温雅脱去外衫，拧干了帕子在脖颈、腋下和大腿根儿等地方擦拭。

然后就躺回床上，盖上被子。

她的身体素质一向很好，这一路流放过来日晒雨淋风餐露宿，她连一个喷嚏都没打过。

许是这两日降温太陡，自己又每天晚上出去吹夜风，才不小心染了风寒。

眼下，她觉得手心也有些发烫。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感受不出来温差，也不知道烧到了多少度。

不管了，今日就在房里休息吧，熬过去就好了。

正午时分，王巧端来蔬菜粥和一碟萝卜干儿。

“少夫人，要不还是请个大夫吧，我知道你嫌药苦，巧儿去给你买蜜饯佐着喝，就不苦了。”

温雅看王巧如此体贴，甚感欣慰。却还是笑着摇头。

不单只是因为中药苦的事儿。

清河村儿是没有大夫的，若要找大夫得去金木镇。一来一回得十多里路，纯属浪费银子。

“我睡一觉就好了，不用担心。今晚再帮我煮一碗蔬菜粥吧。”

“夫人说，今晚公子会回来，让我多做两个菜，要不我再给你端些好菜来？”

温雅烧糊涂了。

听王巧这么一说她才反应过来，今日便是第五场“连复”考完的日子。

最后一场考完得再等五天才放榜，凌语烛肯定是会回家的。

王巧看她凝神沉思，试探问：“少夫人不去见见公子？”

温雅脑子昏沉沉，一时心情有些复杂。说不想见是假，说想见，见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了。”温雅回绝。

她拿起瓦勺搅拌碗里的菜粥，舀起一勺放到唇边吹。她现在生病了，若这时候赶着去见人家，就多少有点迫不及待的成分了。

王巧轻叹一口气，出去了。

秦氏午睡起来才刚过申时，就想让菊霜陪着去门口等儿子回来。

菊霜惦记着那几盆喂鸭子的米糠和青菜叶还没收拾，就如实说自己的活还没干完。

秦氏神色一敛，没有阻止。

几天下来，她已经习惯白天是跟自己那倔儿媳妇儿打不着照面儿的了。

人每天晚上干耗着不睡觉，一会儿看话本一会儿饿了吃宵夜，全然没个正经样子。

可就是这么个没正形儿的女人，偏偏还骑到了自己儿子头上去，让她这个做娘亲的好不郁闷。

等了约莫一个时辰，远远的瞥见一辆牛车拉了两个人，不等看清楚模样，就冲院子里头喊了一声，

“回来了！”

便提着衣摆，疾步走到坡下去。

这头秦氏嘘寒问乱，迎着儿子回屋，那头王巧和菊霜忙着准备晚上的宴席。

既然是给公子接风，那必须得好好铺排一番。

凌语烛一到家，和众人寒暄两句，忙着寻找迫切想见的那道身影，但四周张望了一圈儿，没见着人。

秦氏可不管那么多，直拉着他的手去了堂屋，问考试如何，客栈伙食如何等问题。

凌语烛含糊回答了，问：“夫人呢？”

秦氏欣喜的表情淡了几分，略微不满说：“还在睡觉呢知道你今日回家

“语烛啊，我说你们二人到底闹了什么矛盾？我问她，她不肯说。娘知道你性子温和，定不会平白委屈了她，是不是当中有什么误会？”

凌语烛思虑片刻，隐约其词说：“我瞒了夫人一件事，她现在可能觉得我够真诚。”

“你能瞒她什么事，大家日日夜夜挤在这个小院儿里，你每天闷头读书门儿都没出过，要说瞒着事儿，我看她瞒得可更多！”秦氏反问道，情绪略显激动。

说完，看儿子面色不畅，又继续问：

“你到底瞒她什么了？准备再讨一房小妾？”她左思右想没想出个名堂，只能往这方面猜测。

凌语烛抿唇，摇头叹气。

“我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夫人还别苑当丫鬟的时候，我捉弄过她

他说出了实情，又像是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