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2/2）

贺无逾眼尾跳动，不敢反驳，“是是是！公主日日在府中也闷得慌，过几日别云阁举行拍卖会，若公主有看得上眼的，在下直接相送。”

殷姒眼睛微亮，这贺无逾果然懂女人心，这个礼物她很喜欢。

天色渐晚。

褚渊与殷姒并排而行。

隔墙的小道内，隐有外间小贩的叫卖声，将这寂静的巷内，渲染了些许烟火气。

“这几日其他三国应该会陆续到场，若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报本殿的名号。”

日子过得飞快，殷姒眼稍一动，算算日子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想了想，复又问，“殿下有求于宁王？”

褚渊讽笑一声，“各取所需罢了！”

殷姒微怔，心底松懈下来。

如此倒是符合褚渊一贯的肆意作风，她也不必担心宁旖扇说些什么改变宁王想法。

褚渊看着她那模样，忽地笑出了声。

下意识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殷姒一愣，太过吃惊都没有躲开。

褚渊也被自己下意识的动作弄得脸上笑容一滞，手却停在那没有动作。

半晌又挑起眉梢，理所当然般捏了捏。

手感和他想象中的一样好。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垂手，在殷姒看不到的地方敛了敛指尖。

上面仿佛还残留了她温热的体温。

“说的时候怎不在乎会得罪？”

殷姒顿了顿，装作听不懂。

“罢了！”褚渊扯了扯唇瓣，下意识勾起一个嘲弄的笑，说出的话却与表情不一。

“区区一个宁王府罢了，能用则用，不能用则灭。”

他毫不犹豫将自己的野心与手段摊开来说，仿佛丝毫不在意殷姒的反应。

殷姒愣了愣，也无甚反应，总归是与她无关，只是褚渊第一次同她说起他的打算让她有些惊讶。

她知道自己，一直不算是个合格的皇室中人。

皇室中人该有的薄情野心她没有，该有的手段她从未用过。

她就像站在两个极端中间的那个人。

保持清醒与自己的原则。

*

一柱香后的偏僻屋内。

殷姒与褚澜相对而坐。

褚澜拖着锁链，似刻意似无意地提醒着殷姒，她面前坐着的人不是像她一样自由来去的。

殷姒神思有些飘忽，眼中余光时不时往房上瞥。

褚渊今日说什么都要跟上来，说是怕她心软说些不该说的，但殷姒本能感觉不是。

褚澜轻咳一声，打断殷姒的思绪。

殷姒摩挲一圈茶盏，顺着褚澜想要她问的方向问道，“这锁链……”

褚澜无奈笑笑，抬手将圈在地上的链条拉过来，“失踪那日便戴上了，习惯了。”

因着他的力道，白衣上再次沾染血色。

“过几日其他三国便要来褚，殿下如此真是可惜了。”

褚渊脸色一瞬间变得阴翳，在殷姒抬眼看来时又变得落寞。

他清楚知道殷姒所说的意思，以往接见别国来使，因为长幼有序，一直都是他来接见的。

而现在就因为他失踪了，大褚国主直接放弃了他，这四国宴也便宜了褚渊。

褚澜勉强笑笑，“罢了！是我福薄。”

殷姒摇头忽地起身，凑近了褚澜。

褚澜身子紧绷一瞬，又勉强放松下来。

锁链贯穿了他的琵琶骨，久而不愈的伤口逐渐与锁链连接了起来。

偏偏这段时日褚澜一直有意撕裂伤口，导致锁链再次松动了起来。

“需要帮忙吗？”

一直站在房顶，黑着脸看着屋内场景的褚渊听到这话，面色一瞬间黑转白又转青，心底翻腾了戾气。

而下方的殷姒仿佛未有察觉般，又重复了一遍。

褚渊攥紧瓦砖，心底有不合时宜的冲动涌上。

想要跳下去将人带走。

不管所谓的计划，甚至有些后悔，让殷姒参在这些事中。

他冷戾眸子微垂，忽地勾了唇角。

褚澜刚觉欣喜涌上心头，刚要开口，便被敲窗声打断，心一瞬间沉寂了下去。

戴骷髅面具的人来得又快又急，殷姒还未反应过来，朱窗便被推开。

殷姒心底猛然一跳，在褚澜看不到的地方，抬头去望，却未看到褚渊的身影。

他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