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锁（2/3）

“不。”随即又否认了，自嘲道：“你没有逼我放那把火，是我自己心生歹念。”

寄月不再抵抗，浑身的气力卸了下来，颓丧地看着前方。

滚烫的眼泪顺着下巴，染湿了祁凌的手，心也被浇软了，他松开了手，跪坐在床前，替寄月拭去脸上的泪水，抬头仰望着她。

“对不起，是我混蛋。从今往后，你身边的人，但凡对你有恩的，我再也不会动他们一根手指头。”

“若有违背，叫我死无全尸。”

他捧起她的脸，试图让二人亲近如初，“从前我混蛋，捉弄了夫人，要打要骂都可以，求你给我个弥补的机会，从今往后，我唯你是从。”

寄月摇摇头。

“不，你不会的。即便先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可现在呢？”

她指着自己的小腹，“你把我铺子里的活计搞砸了，让我只能依附于你，靠你养活，如今还要瞒着我，想让我在不知情的时候怀上孩子！”

“你想一辈子把我困在笼子里！”

这一句近乎撕心裂肺，她微张着嘴，仰面深深喘着气，因过于激动，双肩耸起，锁骨上方深深凹陷。

祁凌无从反驳。

他颓然垂下头，把脸埋在她腿上，手则紧紧握住寄月的腕子，生怕她要飞走。

“对不起。”他说，“可我做不到，我无法容忍你离开我半步。”

寄月无奈地望着上方的床幔。

“可我也无法容忍自己沦为金丝雀，一辈子只能围着你转，为你生儿育女，生死悲欢全任你拿捏。”

“不，夫人不是金丝雀。在我心里，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胜得过你，你若是不想怀孩子，那便不怀，你喜欢做衣裳，我便给你把那间铺子买下来，只要夫人留在我身边。”

她讽道：“这还不算金丝雀么？”

祁凌攥紧了她的手，捏得她骨头发痛，“无论夫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捧过来，除了自由。”

寄月有气无力地苦笑着，问他：“若我说……我想要你的命呢，也给么？”

下方的人陷入了缄默，手上的力度却更大了，寄月骨头似乎都要被捏碎，但依旧紧咬着牙忍耐，不再像先前一样讨饶。

痛楚中，她听见祁凌平静而笃定的声音，“若非要如此才能留住夫人，那便给了就是，只是我并非无私之人，不可能让夫人独活世间，同其他男子双宿双飞。”

“我给夫人一条命，夫人就得誓死不离，黄泉碧落，生死相随。”

“夫人敢么？”

话说完了，他手上的力度也渐小，变为轻柔的抚触。

寄月沉默了，这沉默在祁凌眼里便是犹豫，他苦笑了声，“看，夫人舍不得。”

寄月低头看着他，语气怜悯且无奈：“你这人太可怕……非要把人捆在身边甚至同归于尽才算爱？我真不知道，自己能在你身边活多久？”

“小夫人不信也罢，但正如您所言，晚辈并非正人君子，若小夫人乖乖待在我身边，自然皆大欢喜，可若不愿，那我也只好真的把您捆在身边了。”

祁凌冷冷道。

他仰面看她，一只手放在她的脖颈上来回摩挲，话语放柔，诱哄着道：“阿月姐姐，我把你藏起来，好不好？”

寄月惊愕得浑身颤抖，因为害怕，也顾不上思索，只想用最戳心的话喝退他，“你、你……难怪你阿娘也不爱你，你简直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