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大雾四起（2/2）

门开了，顾南似乎没料到是她。

也是一怔。

“顾总，田特助说让我把这份文件送给您”

她本想站在门口，将东西递给他就走。

可是顾南却转身进去，说了句：“进来”

她低头捏捏手里的文件袋，踌躇片刻，走了进去。

“坐”

他给她倒了杯水，递给她。

他今天穿的正式，上面是白衬衫，黑西裤。

衬衫最上面的纽扣解开了两颗，随意的敞开着，凸起的喉结随着他喝水的动作滚动起伏。

她急忙别过眼，端起手里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喜欢他？”

他拿出文件，边看边问她。

“啊，不是的，顾总，我不喜欢那样的”

她又羞又急，一张俊俏的脸变得绯红，像一只快要熟透的水蜜桃。

“喜欢什么样的？顾清安吗？”

他忽地合起文件，漆黑深邃的眼神里蕴藏着锐利，紧盯着她。

“不是，你怎么这么问？”

林洛洛有些疑惑。

“他去过你家，你喝醉的第二天早上，你俩…很熟？”

他的眼神带着试探。

空气中有隐隐约约的酒味。

林洛洛开始坐立难安。

她的思绪一片混乱，该怎么解释她和顾清安的关系。

还有，他怎么知道顾清安那天早上来过？

“我和他很早就认识，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租的是他朋友的房子，他是来拿东西……”

“朋友的房子…”

他重复她的话，忽地淡淡一嗤。

气氛不对，空气中弥漫着压迫感让林洛洛有些慌，她想离开。

“我8年前曾来过这里，碰到过一个小女孩，她跟你很像”

他不再看她，而是站起来，缓缓走到落地窗前，嗓子好像在威士忌里浸过，语气低沉暗哑，循循善诱。

窗外，威尼斯海滩繁华的夜景一如过往。

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

心里的抽痛使得她的呼吸有点不畅，林洛洛攥紧自己的裙摆。

“是吗？”

她的声音有点颤。

顾南转过身来，看着她，眼神带着困惑，不解和挣扎。

“你的本名就叫林芊吗？或者，你原来有没有见过我？”

他走近她，居高临下，定定地直视着她，漆黑的眼眸深邃莫测，仿佛能看透人的灵魂背面。

答案几乎要呼啸而出。

她的慌张倒影在他的漆黑眼眸里。

离得近了，他的身上除了一丝丝酒味，还有木质檀香味。

林洛洛突然镇静下来，她仰起头，浅然一笑，“我一直和父母生活在旧金山，前段时间刚刚回国，以前怎么会见过您呢？”

“啊，可能是我长得太大众脸了，导致好多人都认错呢，前几天还有个奶奶说我长得特别像她孙女呢”

顾南似乎对她的说辞不太相信，他依旧直视着她，眼睛里盛满无边阴影，如大海般幽深。

她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心里抽痛的厉害，几乎要落荒而逃。

她下意识的想离开。

她站起来，背对着他。

顾南一把抓住她的手。

她的手腕太细了，柔若无骨，他都不敢用力，害怕轻轻一拉就会被折断。

“洛洛，林洛洛”

他似乎有些醉了，将埋藏心底多年的那个心心念念的名字倾泻而出。

林洛洛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她不敢回头，她也觉得自己不能回头。

她慢慢抽出手，强撑着笑颜，“您喝多了，顾总，认错人了，我叫林芊，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我一直生活在旧金山”

顾南望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她的余温还有柔软的触感还在，可是她已经走了。

门开了，又关上。

对面传来清晰的开门和关门的声音。

她说她叫林芊，从来没有见过他。

或许他真的是醉了，认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