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可是快乐和痛苦本就分割不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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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机场送路易斯回法国的时候，他如平常那样沉默不言，只是抱我的力气比以往任何一次分别时都要大，他转身走了一段路，又回头看我，“希望下次见你是在法国。”

路易斯彻底离开了，关于他的所有告了一段落，我终于又恢复到一个人独居的生活，但我渐渐发现那些琐碎得像沙砾的变化正在不知不觉地侵占我的生活。

工作，接一些翻译的单子，独自看电影和窝在家里看书这些几件事里，看内马尔训练这件事突然没有打招呼地就闯入了。

第二次被内马尔邀请去看他的训练是在路易斯走的第三天后，卢卡正在抄写着东西，他就趴在卢卡的桌子上，明亮而期冀的眼神一直望着我，

“来看我训练吧，贝拉。”

我停下手上翻书的动作，盯着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没有回答他。

他把那双漂亮的眼睛闭上了，长而翘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数三个数，如果你不说话我就默认你答应了。”接着他极快地数了一二三，狡黠地笑了笑，“什么时候，明天好吗？”

未等我回答，卢卡在一旁停下了笔，“爸爸，你太吵了。”他小小的眉毛皱起来，“本来贝拉老师打算明天带我去玩的，你太讨厌了，不要跟我抢贝拉老师。”

他气呼呼的样子逗笑了我，我捏了捏他的脸蛋，“我们可以后天再出来玩，明天一起去看训练，好吗？”

卢卡犹豫了片刻，我捏了捏他的手心，他最终答应了。而内马尔却对此不满，他抱起卢卡转了一圈，“看爸爸训练就这么不好吗，你和贝拉老师约定了什么，怎么背着爸爸有小秘密了。”

“我和贝拉老师约好了明天去游乐场。”卢卡被内马尔转得发晕，忍不住投降。我看着卢卡遗憾地摇了摇头，“嘘，我们不是说好了这件事只有你和我知道吗？”

卢卡捂住了嘴巴，又用他的拳头捶了下内马尔的肩膀，“都怪爸爸。”内马尔刮了刮卢卡的鼻子，随后又向我挑了挑眉，一副骄傲的神色。

有了第一次看雇主先生训练的经验，我不再表现出那么地陌生和僵硬。我带着卢卡来到训练场时内马尔还未开始训练，他正和梅西苏亚雷斯两人正在说着话。

卢卡热情地跑过去抱住梅西的腿，又跟苏亚雷斯乖乖地打了招呼，随后他又被苏亚雷斯抛到空中两次。

在我感到有些格格不入的时候，内马尔走到了我背后，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那一瞬间我感到我变成了他的专属猫爬架，他跟我说着悄悄话：“嘿，你不能这样和卢卡去玩不带我。”

我扭头亲了亲他的脸颊，他似乎把亲吻的举动当作我的发号施令，胳膊也从背后环住我的腰，“每次你在的时候，我都感觉状态很好。”

他把眼睛闭上，很享受这一刻的心安，我猛然发觉我也有些贪恋此刻。

有卢卡在，我的等待时间并不无聊，他为内马尔的所有出色表现欢呼，甚至跑来跑去，我的注意力由绿茵场上的那个人转移到卢卡身上，跟着他一起玩闹。

似乎是精力耗尽了，卢卡最终在我的怀里睡去。天渐渐暗了，有小风一阵阵地吹，我将卢卡带回休息间，边回着周娅的讯息边等待内马尔的下训。

不知道过了多久，球员陆续地走了进来，内马尔勾着梅西的肩走在最前，他逡巡着，似乎在四处寻找着我的身影。我试着对他招了招手，他望见后便慢慢地向我走来。

他腿部的肌肉由于刚剧烈运动完特别瞩目，面上大汗淋漓，甚至胳膊上的汗如流水一样往下坠着，我感受到强烈的荷尔蒙向我靠近。

接着他踮着脚在我面前蹲了下来，右手指了指他满是汗的额头，“卢卡睡着了吗？”我点了点头，察觉到他的动作有些不自然，边帮他擦汗边问，“你的右胳膊受伤了吗？”

他本顺从闭上的双眼此刻睁开一只，看了看我又闭上，停顿几秒后他说：“磕了一下。”

“看起来处理过了，还疼吗。”我把纸巾扔在垃圾桶里。他坐到我原来的位置，视线直勾勾地跟着我跑，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不疼了，但是你一问起，好像就又…”

我被他的无赖气笑了，拉着他的胳膊查看他的伤口，刚碰到他的手臂他便轻吸一口气，牙齿咬着下嘴唇，委屈地望着我。

“一定要演吗？”我捏他的耳朵，他一边躲一边求饶着说错了错了。

当我拆开那层纱布，我才意识到我的想象力失误了。他的伤口像火红溃烂的柿饼，与他的棕色皮肤形成鲜明对比，看起来有些可怖，我无知觉地皱起眉头。

“别担心，只是小伤。”他对我眨了眨眼，轻松地晃了晃胳膊证明那些伤不足为惧，我没有应答他的话，只是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重新为他清理了一遍伤口换了层纱布。

他忽然地开心起来，轻轻哼着歌，又是喑哑不着调的嗓音。卢卡在此时悠悠转醒，迷迷糊糊地看着内马尔说他饿了。

内马尔向我发出一起进餐的邀约，似乎一顿晚餐约会就要顺理成章地发生。但转瞬被我拒绝了：“周娅今天晚上约了我一起吃饭。”

他听到我的回答后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送了我到赴约的那个餐厅，然后带着卢卡跟我挥挥手说了再见。

当我入座时，周娅还未到，我刷着社交软件，看见内马尔更新了一条动态。他的动态配字“怀念圣保罗的老伙计”，配图是卢卡在沉浸地吃甜品。

我评论完“有空回去”，周娅就在我的面前落座了。我将手机放下，错过了内马尔随即发过来的私讯。

周娅似乎刚从公司赶过来，脸上还带着下班人的怨气，我把菜单递给她点餐。

餐厅的暖光灯笼罩她的脸庞，中央传来悠扬的小提琴声，她看两眼菜单，又抬眼看我，欲言又止地。

思索片刻，她还是低下头先点餐了。我无法洞察她的想法，静静出神等待她。一番思想斗争尽了，她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