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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他再次拒绝，我就说道：“不过，你也不一定适合搞这些。举个最简单的问题吧，在一个房间里面，有三个吸烟者和一名香烟供应商。每个吸烟者想要吸烟就必须要有烟草、纸和火柴，而供应商每次都只能提供两种材料。开局时，每名吸烟者只拥有一个消耗品，第一个吸烟者只有烟草，第二个吸烟者只有纸，第三个吸烟者只有火柴。”

“好的，规则来了。”

“第一，供应商每次都是随机放两个东西在桌子上。”

“第二，每次只能允许一名吸烟者吸烟。”

“第三，每次吸烟者完成吸烟后可以提醒供应商再放两个东西。”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三名吸烟者能够顺利吸到烟？”

“轮流取，然后提醒供应商，把每次需要的东西放在下一局上供人取？”

“人很容易思考这种问题，那我们要怎么引导计算机去解决这个问题呢？”

这才是重点。

诸伏景光试探性地觑了我一眼，我拍拍他的肩膀，“好好思考。不仅仅是我现在提出来的问题，你也可以好好想想这么一件事——个人能够解决的问题确实是简单问题，但是有一天你要面临一个你必须引导他人去解决一个问题时，你该具备什么样的高效思维。”

“就像是教育他人时，要有什么样的想法？”

“是，也不是。”

诸伏景光顿时苦笑了起来：“你平时也和柳本、南川这么说话吗？”

“他们两个懒得思考，行动全靠直觉。他们两个真想要进步的话，只能跟一个有经验且严格要求的警部，然后自己不断地积累经验。他们根本记不住我说的话。”我说完之后，就忍不住摇了一下头，“你和降谷比他们聪明得多。”

诸伏景光不知道怎么回应似的，只是干笑着。

“你可以仔细想想我刚才给你的问题。你要是回答得不错，我有个警察账号可以借你，让你查警视厅内部资料，如何？只是看新闻评论或者只能等毛利大叔给你回复，你应该会觉得坐不住吧？”

诸伏景光顿时眼前一亮，“真的吗？”

“为什么不呢？对我又没有损失。”

最关键的是，他是知恩图报的好人，那我绝对是占便宜的一方。

诸伏景光在我房间待到了晚餐时间。于是自然而然地，或者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我和他一块吃晚餐了。

诸伏景光说，跟我做朋友的人一定很幸运。

他这句话全错，但我懒得纠正他。

晚饭之后便是集会。集会地点根据不同班的设置前往不同的地点，大概是考虑到不能全程紧绷着警校生的神经，所以活动项目主要以休闲娱乐为主。据我所知，有一些班级晚上活动是看电影，或者玩游戏。鬼塚班借用了电脑室，学生在室内用电脑自由活动。

只要不去宿舍都可以。

我在座位上玩了一下电脑自带的俄罗斯方块，跟鬼塚大叔说我要上厕所，就从教室里面名正言顺地偷溜出去了。我打算在警校的训练场上待一整天晚上。训练场有两米高的单杠，我伸手够到单杠之后，一脚蹬着直杆，很快就翻坐在单杠上。

从我这个角度上看，视线和一片树尖基本持平，树尖再远的地方就是看到临警校最近的矮山尖。那座山平常也是警校的训练地，不让外人出入。不过离得真的很近，要是冬天清晨起雾的时候，警校的操场也会跟着白茫茫一片。然后，一群警校生会在雾里面边跑边喊口号，声音和身形震得白雾时而疏散时而拢聚。我见到过，我爸指着那群人说，我以后也会跟着他们一样，在风里雨里雾里地跑。

我那会似乎就没有想过，我也有择业自由的，只知道我爸说什么就是什么。

如今想想，我比起有当警察的愿望，更不如说我在讨好他，哄他开心，就像那大部分没有主见的孩子，只要父母满意，父母开心，就会顺从他们的安排，努力去满足他们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