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 镖队需等（2/2）

更有人似与友人耳语，实则声音颇大：“说来，萧王治下，百姓安居乐业，不知下辈子能否投胎到萧王封地，唉。”

……

就这一般一传十十传百，不待一炷香时间，这整条大街均知晓屠城之事，不少人捶胸顿足，唾骂青州县尉、唾骂梁皇。

梁皇此次，恐怕彻底失了民心。

蒋琬听这些话与真相越发偏颇，不禁放下碗，开口欲言。

仲益眼疾手快捂住她唇，扬声唤了声：“老板娘，结账。”

妇人早缓过来，在腰上青花布手巾上揩拭了手，笑道：“客官，总共五十二文。”

仲益付了钱，扯着她衣袂快步离开。转过几个弯，及至一个暗巷，道：“琬姐姐，问吧。”

蒋琬盯着他右手怔忪少许。

他用这只手碰了她唇，唇上似还残留着掌心砂砾般的触感，她动了动嘴唇，“刚刚你”见他眸光清朗，终是转了心中所忖，“为何不让我说？萧王才是真凶。”

在他出手时，她便明白，他不想让她道出原委。

“不能说，那群人里有萧王的人。”

见她疑惑，仲益便解释得详细些：“一则，我们通常称呼圣上，唯有萧王之人会直呼梁皇；二来，琬姐姐或许没留心，好几人都是高鼻长眼，皮肤略红。依我所见，这均是萧王封地之人的样貌特点。”

“那几人虽不明显，但联想口中之言，便八九不离十了。我们若在那点明，只怕见不到明日太阳。”

“这事总该让世人知晓，或许我们该去郡守府，这青州万余口人，不该死得不明不白，且他安平郡郡守有失察之责。”想了想，蒋琬说道。

她发现仲益不失聪慧，见微知著，不由想与其商量。

仲益却摇头：“我们不能去。”他冷嗤一声，“也就那些人觉得青州县尉可以一手遮天。两地相隔如此之近，且郡守府衙便在此处，若不是这定阳城内有人勾结，如何能将这一城百姓眼睛蒙得死死的。”

蒋琬怔怔：“你是说，安平郡郡守是萧王的人。”

仲益颔首：“所以，我们一定不能去，且要藏好身份。”

见她失魂落魄，仲益道：“琬姐姐，人死不能复生，如今真相是何已经不重要了。萧王目的达到，想来不会再行此等之事，我们不如保全自身。”

忖了忖，又继续道：“且闻那人所言，他遇见的逃出乡人，应就是我们村的。琬姐姐，我们总是做了些好事，这已是我们力所能及之事，你无须再愧疚。”

“是吗？”蒋琬目光迷茫又脆弱，师父教她兼爱世人，她却发现自己能力如此弱小，在萧王这等恶人面前竟是毫无还手之力。

仲益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蒋琬只得按下不表。

两人从南门进城，顺着南大街走了半刻钟，穿过两条十字街，及至镖局门前。

那镖局前正有一壮汉修整匾额，见到仲益，眼前一亮，放下手中锤子，大笑道：“哈哈，仲小子，你终于舍得来看你李哥了。”

仲益微笑同他寒暄半晌，与他介绍蒋琬，又道了蒋琬所托之事。

李哥笑容微敛，皱了皱眉：“我们镖局不带纯人镖，只能跟着货镖走，若近日便要南下，只怕不行。”

蒋琬知道他应还有下文，果听其继续道：“不过半月后，我们有趟到宁池郡的货镖，你若等得，便可跟着一同走。”

宁池郡紧挨南丰郡，已是非常接近目的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