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郎心(4/4)
柳槿和没客气,落座后问:“大人可曾查到什么?”
谢襄叹气:“真是奇也怪哉。从昨日下午翻到近子时,南方阳、靖、越、舒四州,五十八郡,所涉贪腐、结党、苛税等需罢官判刑的犯官,无一逃离。”
“怎会如此?”柳槿和不解,“莫非是证人所言有误?”
“不过我想到你说的,那女子早几年便搞不清楚自己所处方位,于是顺手查了北方的官员。”谢襄脸上带着莫测的笑,“你猜我发现什么?”
柳槿和也笑:“您定然是找到了那人。”
“不错,”谢襄把手头那份报掉个头,指着一排字道:“斯州临西郡郡守,崔祺。”
柳槿和咀嚼着字眼:“崔?可是京中怀恩侯家?”
谢襄不置可否,收回邸报:“你一介县令,查到此处已算功德圆满。剩余的莫要再插手了。”他顿了顿:“我并非争抢功劳之意。若能破解此案,老弟你定是头等功臣。”
柳槿和连道不敢:“大人叫下官伯棠便好。这件案子水深,大人也要务必保重自身。”
婉拒郡丞留饭之意,柳槿和跨马返程。
奔驰在起伏的山峦间,眼前掠过深秋萧瑟的景色,他脑子里却在过着阿罗阿婍的案子。
仿佛遗世独立的睢园、养在其中连所处方位都不清明的美貌少女、精通琴棋书画乃至床上事的嬷嬷、各地来访的买客、少女们熟记的密码书……
这盘棋,该是很早布下的。
会是谁,有如此财力、人脉、资源,铺成这样的网?这些对各地官场,乃至京城政局有何影响?
柳槿和扼住自己纷飞的思绪——罢了,大人物的事,同他这样一介小县官有何关系?
小人物……
他陡然勒住缰绳,惹得马儿撅起前蹄,引颈嘶鸣。
他忘了!
阿罗的故事里,有一个特殊的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