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谎言(2/5)
姿态各异、神态万千的仕女图挂满了四面墙。
段漪房仰头望这些画:“我喜欢给遇见的女子画像。在红袖楼的时候,每新来一个妹妹,我便为她作画。可时过境迁,她们都不复画像中那般鲜活灵动,而是逐渐枯萎了。”
她垂下头低笑:“柳夫人以为,这枯木逢春,说遇就遇么?”
觉清道:“褚夫人不妨为我也作幅画。”她勾着嘴角:“年后我仍要不请自来,让褚夫人瞧瞧我枯了还是艳了。”
段漪房愣了片刻,扑哧而笑,“柳夫人且耐住性子,做画中人可不是轻省事儿。”
两人且画且聊,待到金乌西坠,竟一口一个“觉清”、“漪房”称谓着。
离去前,段漪房道:“你若是想做些生意,不如采取入股的法子。你好歹是世家小姐,莫又多了一处叫人诟病的缺口。”
觉清笑纳了意见,“我听闻莲县本地的鹤鸣商行做得很是不错,改日定去了解。”
惜别段漪房,觉清踩着余晖回府。
马被柳槿和借去了,倒给她细细观察莲县的机会。
这里自然不如京城那般宽敞齐整。大小不一的小院、五彩斑斓晒在院里的被褥、嬉笑打闹彼此追逐的孩童、悠哉悠哉行在路上的牛与驴。
“文墨,不知为何,我竟觉得这里比京中好得多。”觉清笑道。
“自然!小姐您比在公府快活多了……”文墨道:“以往在府内,哪有这么多出门的机会呀?更别提去瞧堂审了!”
“我从前也不知道,自己能做成这样多的事。”觉清低头看自己的掌心——第一次作东办宴、第一次高坐审台……她虽然慌乱得直掐掌心,但她也做到了。
觉清回忆起婶母冠冕堂皇的话语:“晏晏,姑娘家家,最忌讳出风头!静如处子、贤德持重,才是宗妇的必修。去劳什子花宴、交些虚头巴脑的手帕交,有何用处?咱们啊,安静地坐着,不说话,不出错,就是极好的!”
“放他娘的屁!”
一道粗俗的怒骂声传入耳中,觉清抬眼,狭窄的巷道中,一满脸横肉的的屠户叉着腰,对面前瘦巴巴的男人吼:“何曾缺斤少两?我这称用了二十年,没出过一次错!”
瘦男人畏畏缩缩应了,灰溜溜提着肉走远。
觉清二人路过那肉摊,只听屠户大笑着与隔壁摊贩闲话:“怕妇人的怂货,说一句就跑,好好的男人,跟没根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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