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察觉（4/5）

“有何凭证？”

“下官在芙蓉巷初验尸身时，便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味夹杂在尸腐味间。而郁三家中粗陋，充满了腌臜气味，不可能是存尸之地。”

姜老汉驳道：“草民虽孤陋寡闻，却也知道这仵作判错过案子，他的话怎么可信！”

柳槿和背着手走到堂中央，沉声道：“可惜县衙只有一位仵作。既然周仵作的话存疑，那便——重审秀才之女案。”

这场堂审本也是柳槿和搭的戏台子。

众人散去后，强睿踱步到柳槿和身侧：“大人这般果决，真叫下官敬服。”

柳槿和瞥他：“你是想说我意气用事？”

强睿大笑：“大人误会了。下官只是想给大人讲个故事。八年前，莲县的县令姓程，也如同大人一般，年少有为，意气风发。他秉烛达旦，只求让百姓吃饱穿暖；夜以继日研究莲县风土人情，为的是使县内富裕，居民安乐。您猜程大人最后怎么着——死啦!被他一心挂念的百姓们的唾沫星子淹死了！半夜投缳自尽。”

他似笑似叹：“聪明人怠懒，驽钝人奋进。大人，您说是也不是？”

柳槿和定定地看着他，转而亦笑了：“强大人赐教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柳槿和明白这个道理。这一役，堪称凶险，但他不愿意直接投降。

柳槿和连夜叫来褚时安，亲切唤道：“俞之，现在可是你我生死存亡之际了！”

还好褚时安是个不通人情的武夫，倒也没质疑自己与这有何干系，严肃问道：“大人抬举下官了，出了何事？”

柳槿和将原委说与他听：“要拿下这群畜生不容易。县衙一百七十二人中，一百三十八的书吏、衙役属于本地大户；莲县居民中，和大家族沾亲带故群居的共有三千二百六十七人。我们身为主官，更不能直接和平民动手，不然声名狼藉”

他轻咳，“俞之啊，你是做将士的苗子，可有何应对之法么？”

褚时安皱眉沉思片刻，“不若‘围而不攻’。幸而县兵这差事苦，剔除大户子弟，还有五百七十二人。将集中的村落围困起来，倒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