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梦境（2/2）

“是什么时候的事？”

“也就是半年前……问这么多，你还没把话告诉我呢！”

方兰度哈哈笑着：“你怎么不早说？”

话是这么说，方兰度还是认真从脑中搜寻了起来，啊有了！

方兰度看着哥哥，笑着说：“我是见过一句，是吴越王写给他夫人的话。”

方竹瑛心中一动，问：“什么话？”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嫂子校外采风半月多了，你正思念着她，这句话也算贴切。

“那好，就用这句话了。”

哥哥看来十分满意，抱着手机回了卧室，方兰度则躺在床上，渐渐睡熟了。

“兰度，兰度……”

似乎有人在唤她的名字，方兰度蓦然回首，看到了那个面目清秀的少年。

在目光相对的一刻，方兰度笑意盈目，高兴地喊出他的名字：“祀乐！”

那少年听到她的话，眉目微动，动了动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不过，方兰度已经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兴奋笑道：“祀乐，你不是说想去看芦花吗？现时芦花已经开了，我带你去看！”

少年有些迟疑地看着她，问：“……芦花？”

他的态度使方兰度有些不明所以，问道：“怎么，祀乐你这是忘了么？”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她，不言不语。

这种感觉——

方兰度突然松开他的手腕，转身要跑，却脚下一个踉跄，直直跌进一片芦花丛中。

……

方兰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她伸手摸起一边的手机，打开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二十。

方兰度想起方才梦中的事，那个被她唤作“祀乐”的人，已经记不清模样。

平时也会做梦的，不知为何，这一次她直觉和以往不太一样。

脑子乱作一团，方兰度揉了揉头，深深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间。

她走到厨房门口，看到妈妈已经在做饭了，正想进去帮忙，妈妈让她去休息。

无法，她走到客厅，看到爸爸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经济频道。

方兰度不止一次地想，哥哥当初选择那个专业，或许跟爸爸的耳濡不染有关。

“爸，少抽点烟吧，不是早答应我了？”

她走过去，拿走爸爸夹在手指间的烟，摁在了烟灰缸里。

爸爸有些心虚，好脾气地笑笑，又连连保证。

方兰度有些无奈，她只希望，她们平凡的一家，可以有平凡的幸福。

吃过晚饭，方兰度陪着爸妈看了会儿电视就回房了。

方兰度明显感觉到，在自己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一种不可言说的感觉直直涌进了自己心房。

不是疲惫，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怪异。

她甩了甩脑袋，坐到了床上，就着缓了缓。

刚要展开思绪想事情，手机就响了起来，方兰度拿起来一看是叶水，不知道是什么事。

“兰度，兰度！”

电话接通后，那边就传来叶水的声音——神神秘秘，还带着急促。

“怎么了？”

方兰度觉得新奇，也忙着问。

“是不是姐妹！”

哎？怎么突然这么问？方兰度表示奇怪。她们是姐妹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吗？

“水水，怎么了？什么事？”

方兰度没有正面回答，那边叶水的声音又低了几个度：“快回答我！”

方兰度见她执意要自己说出来，只好顺着她的话说：“当然是姐妹。”

“那好，姐妹有秘密要对你说，你知道了会不会说出去？”

果然，叶水的语气轻快了些。

“当然不会！”

这是应该的好吧。

“那好！”叶水似乎很高兴，接着又顿了顿，回到那种神秘的语气，“兰度，你明天早上到我家来，有奇迹等着你来见证！”

方兰度：“……”

能有什么奇迹，需要她来见证？

不过，虽然觉得奇怪，但方兰度并没有这样提出质疑，答应了下来。

毕竟听叶水的语气，明天要被自己看到的“奇迹”似乎也不像是什么不相干的小事。

那，明天去看看好了。

打定了主意，方兰度驱散心中莫名的心思，又坐在书桌前看了会儿书。

大约十点的时候，方兰度合上书，去浴室洗漱了一番，就躺在床上睡了。

这一晚似乎也是不怎么安稳，她好像是做了梦，可她却一点都记不得了。

或许，也并不是什么重要的。

不然，怎么会这样轻易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