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重逢（2/2）

一出厅堂便用力地喘了口气，如今和他再碰面，气氛实在是太怪异了。

江上清看得出她对他的躲闪，哪怕理智告诉他要离开，但他就是舍不得走。

好不容再见她，又怎么甘心就这样离开。

他安静地坐在厅堂中，等着她回来，凭着对她的几分了解，他知道她不会一直躲着不回来。

果真过了一会儿，许清如拎着茶从外边走了进来，走到江上清跟前，拿起一旁的茶杯，给他倒满，然后对他笑着道：“喝茶。”

“好。”江上清应道，说完真的端起桌上的茶杯，细细品酌了起来。

许清如只好在一侧坐下，也倒了一杯茶，忍着心中的万千思绪，不情不愿地喝了起来。

江上清看着神思不在的许清如，最终还是开口问道：“以后打算留在京中吗？”

许清如闻言，点了点头道：“是。”

他听到她确定的回答，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心中的思绪，酸涩的开口问：“是因为陆初言吗？”

许清如放下手中的茶杯，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地板道：“算是吧。”

江上清不自觉地握紧手中的茶杯，这才稳住心神，强忍着心中不断咆哮着想要对她发出的质问。

他该用什么身份质问他，兄长？抑或是救命恩人？这两种身份他都不想要。

那他还有什么资格质问她？她从未回应过他的感情，他便也没有资格质问她为什么变心了。

二人之间的气氛陷入前所未有的压抑中，压抑得空气仿佛都止住了，只余寂静。

静的她甚至都听到了江上清隐忍吞咽的声音，转头看他之时，便听他说：“留在京中也好。”

“嗯。”她只能轻声应道。

“咳”“咳”“咳”江上清见她这般冷漠的模样，再也忍不住喉咙里的痒意，掩唇，失声地咳了起来。

她又给他面前的杯子里倒满了茶，递给他道：“喝点水吧。”

他接过她递过来的茶，缓缓喝下，试图压下止不住的咳嗽声。

他记得曾经有位夫子说过：咳嗽和爱意是无法掩藏的，他曾经从她身上感受到过爱意，只是那爱意太浅太淡，如今从她身上再也寻不到分毫。

这样的认知让他心中酸涩，双眸泅红，他不想被她看到他的异样，只能装作是剧烈咳嗽带出的泪意。

他忍着难受，将杯中的水喝完，然后对许清如说：“就是听说你来京中了，来看看你，看到你过得不错，我也就放心了，便先告辞了。”

江上清说完便不再停留，将衣袍理顺，体面的起身，向厅堂外走去。

许清如看着他越来越单薄的背影，终是没有忍住心里的那些担忧，对着他要离开的背影说：“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舒服记得去看大夫，别落下病根。”

江上清应了句：“好。”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一方别院。

他不敢再留下来了，他怕再和她待在一起，他会忍不住做出一些让他后悔的事。

许清如目送江上清的背影离开后，便端坐在交椅中一动不动，像是失了神一般。

过了许久，才撑起精神，走到院中整理杂乱的木材。

晚膳时，陆初言又回到别院，跟许清如解释着今日的误会。

她也只是吃着面前的晚膳，听得心不在焉，陆初言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在她眼前摆了摆手。

见她抬头看了过来，这才问：“你这是怎么了，今天被李沁柔吓到了？”

她摇了摇头，低头继续吃着面前的晚膳。

“没吓到你怎么一副丢了魂的样子。”陆初言疑惑得小声嘀咕道。

过了许久，她才放下手中的银箸，抬头叫了一句：“陆初言。”

“嗯，怎么了？”陆初言闻言应道。

“这个季节枇杷应该成熟了，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弄一些过来？”

陆初言没想到她突然转了话题，一时回不过神来，呆愣了一会儿才问：“你要那玩意干什么，运到京中也失了原本的味道。”

“我有用。”

“行，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改日给你送来。”陆初言大包大揽地应了下来。

“谢谢你。”许清如说完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又继续道：“如果不方便，还是帮我找个客栈搬出去吧，贸然住了你家的别院，确实是我思虑不周。”

陆初言闻言，沉下了面色：“你又跟我这般见外，今天说了是个误会，李沁柔就是小孩子脾气，不分青红皂白地爱胡闹，你放心，这种事情以后不会发生了。”

她闻言也不愿和陆初言争执，点了点头：“你不觉得麻烦就行。”

陆初言好言安慰道：“我不觉得麻烦，你就安心在这里住着，别胡思乱想。”

她听着他的话，不觉安慰，不知道为何，反生出了几分气闷，对着他有些恼地说：“女人总是会介意不专一的男人，你要是真的喜欢人家小姑娘，以后还是少来这边吧，不然我真的没法再继续住在你这别院了。”

许清如的话让陆初言一时反应不过了，疑惑地抬头问了句：“什么？”

“喜欢人家就一心一意，别三心二意。”许清如重复道。说完也不看陆初言的表情，起身便向外走去。

徒留陆初言一个人愣在膳厅，疑惑地问：“谁三心二意了！一个个的，今天都吃错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