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他舍不得，也不敢舍得（2/2）

爱康医院。

楚意猛地睁开眼，迅速抬手去摸自己头发，确认没秃后松了口气。

系统在叽哩哇啦乱叫。

［我的天，宿主你干什么故意放出气势去吓那个人类？暗搓搓看八卦不好吗？差点就被链条刺穿脑子了啊！］

楚意反驳：［不，是差点秃了。］

［……］系统抓狂，［重点是这个吗？！］

楚意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主要是那人离我哥太近了，就那个姿势……你懂吧，离致命部位太近，很危险。］

系统冷酷道：［呵，诡计多端的兄控。］

［不说这个了，系统，我还有多少人气值？］

系统把宿主信息发送到楚意的ai屏幕上。

他点开那个角色。

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猫耳少年出现在屏幕上，闭着眼，面色苍白而冷漠，旁边还有一些信息。

楚意的目光落在最后一段话上。

系统愣愣出声，［这种吐槽式说明是什么东西……我中病毒了？］

它正要给自己全方位检查时，突然看到楚意点进角色选择区，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极有目的性地点上那个“自定义”。

系统惊恐脸：［！！！］

它眼睁睁看到宿主以极快的速度往里填入各种信息，然后捏脸，最后按下完成，三秒后跳出一个所需人气值。

——三万零九千八百。

系统的声音颤颤抖抖：［宿主，你懂了吧，这玩意我们穷人玩不起，太贵了！］

楚意盯着那串数字若有所思：［选前面那些商城里的试用角色，你是不是有提成？］

系统直觉隐瞒不下去，于是实话实说：［是的。自定义角色最便宜也要一万起步，而且无法根据漫画读者的反应而变化，几乎没有成长空间，真的得不偿失啊！］

［但它是属于我的！］

楚意的眼底微微泛冷，［原来有提成。怪不得你从来没说过最后还有个自定义，也从来没说过试用角色会受到读者的影响。我原先还好奇着，明明试用时好好的偏偏完全解锁时黑猫角色变成那种脆弱模样。我是有过怀疑，可你的态度太过理直气壮，让我以为商城里的角色都会被读者影响。结果你在骗我，呵。］

系统感觉到楚意的愤怒，它也觉得委屈，［可、可你也没足够的人气值去使用自定义啊。商城里的自带角色真的很便宜，最贵的也不过五千，而且只需要支付少量人气值就能进行角色试用，然后用这角色去获取更多的人气。虽然有试用时间限制，也会被读者影响设定，但它真的很便宜，用好了也丝毫不逊于自定义的那些完全体。黑猫角色你不也用的很好吗？］

［可我厌恶欺骗，厌恶隐瞒，厌恶一切的不受控制！］

先前一次次计划的出错早就让楚意感到烦躁，如今系统的欺瞒更是令他愤怒不已。

他闭上眼，压下心中升起的怒气，强行冷静下来，“我要投诉。”

楚意老早就看见过系统界面左上方的“投诉”两字。但他没想到会那么快去投诉系统。

他看着主界面上蹦出来的红色字框。

［是否选择投诉23号系统？选择［是］后将为您转接到投诉窗口3号］

系统的数据库闪过无数乱流，它撤不了那个投诉窗口，只能连忙道：［等等！宿主等等！我可以补偿！别投诉！自定义九折怎么样？］

楚意：“呵呵。”

［八折？七折？等等停下不要动！五折五折最少五折！四折——真的不能再少了我的积分也不够啊！！］系统声嘶力竭。

楚意这才停下手，［系统，如果你最开始没有隐瞒，我也不至于那么生气。］

他的视线从自己苍白的手缓慢落到前方的墙壁上，脸上几乎没有血色，却带有一股令人心惊的狠厉与偏执。

“我这个人，不是个好人，性格缺陷大毛病又多，很早就知道自己落不得一个善终，却死活不信命，想方设法抓住那根稻草挣扎求生。所以系统你出现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我以为自己能抓住自己的未来，我以为我们会成为很不错的伙伴……可你偏偏骗了我！”

说到最后，楚意几乎是咬牙切齿，眼中的狠意更是毫不收敛。

［宿主对不起呜呜呜］系统看到楚意的模样，终于感到害怕，疯狂道歉，这会也不敢去辩解说只瞒没骗。

楚意气得眼眶通红，系统也想哭了。

它虽然知道这次绑定的宿主性格上有点问题，但也没想到对方一碰就炸啊！

自从车祸后，楚意的身体就一直不算好，现在更是气得连连咳嗽，差点喘不上气来，脸色都被憋得通红。

系统也是越想越委屈，它虽然存着赚点小金库的想法，但也没想害宿主，毕竟那个自定义在最开始真的没什么用，它越来越委屈，最后把自己搞死机了。

当季烬南再一次从返程途中偷溜出来，翻窗从外边跳入病房内时，就看到楚意弯着腰不停咳嗽，眼睛红得像兔子。

季烬南手里拎着杯奶茶，走过去放在桌上，然后捂着弟弟的脸轻轻捏了捏，眉头皱得很深，“有人欺负你？”

“不是，是我自己……”

楚意一看到熟悉的人影，顿时控制不住委屈，眼泪啪嗒啪嗒掉，抱住对方，闷声道：“哥，我好没用，我好生气……”

季烬南拍着弟弟的后背帮他顺气，无声叹气，沉重的压力再一次落在肩上。

弟弟难得的脆弱让他隐隐产生不安。

执法官的工作那么危险，藏在暗中的敌人又那么多，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弟弟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