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捉奸(1/2)
晨光熹微,清晓乍现,第一缕晨光恰巧打在少女紧闭的双目上。
半夏揉了揉眼,她醒了。
半夏看见手中的布料弹起身子,她惊醒了。
她手里是半件冬衣。
没错,半件。
沈奕州金贵得很,只肯穿新制的衣物,为了不再节外生枝,半夏昨天又下了一次山。
这次她直接买布料,自己做。
然而新手的第一件作品确实有些不尽人意,不出所料,不太对称。
昨天她缝到半夜才发现因为剪裁错误,导致浪费了一部分布料。
她本来准备今天起个大早重新缝制,争取在他起床之前让他穿上完整的新衣服。
谁知一觉起来鸡都不知道打几回鸣了。
半夏拾掇了下就出门了,她顺着小道走着,清晨的山是没有一点声音的,静得空明,寂得肃穆,连鸟啼虫鸣都没有。
所以只要有些许风吹草动都能被听得清楚。
她听见了窸窣的脚步声,一听人数,估计十指都数不过来,半夏还听见了那熟悉不过的声音。
“就在这座山上,可跑不远!”
前方有火光和白雾弥漫,半夏转身便跑。
她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健步如飞眼疾手快,然后不出半炷香便被捆着手脚押在了林氏面前。
她当然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这么对待。
说真的这算什么事儿啊,就算被抓住了又怎么样?
男未婚女未嫁,被发现了大不了就说在谈恋爱呗。
这是半夏刚落地时的天真想法,然后她很快就被系统批评了。
在这个时代,未出阁的女子敢私会男子甚至夜不归宿,是可以被拉去浸猪笼的。
真是疯了。
林氏一见她就立马哭出了声:“你这见不得人的,怎么就做出这等荒淫事来!你父亲虽走得早,但我绝不能让你辱了老林家的名声!”
她话音落,那些熟悉的陌生的乡亲便长吁短叹附和着。
看着那一根根对自己指指点点的手指,半夏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她眼中全是懵懂的慌乱:“你们?我,我做什么侮辱门楣的事了?”
林氏心里暗讽她不见棺材不掉泪,捂着心口哭诉起来:“你徐大娘都和我说了!前几日你拿着一颗价值连城的琉璃珠,找她定制了一身男人的衣服!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闻言半夏也扭了把大腿挤出眼泪道:“你何苦逼我在众人面前丢脸?我早就和你说过了,那男人的衣服是我给爹的,那日我都在你面前烧给爹爹了!”
只见少女眼中泛起雾气,晶莹的泪珠凝聚于眼眶,声泪俱下道:“我已经把地契留给你了,还不够吗?还不够吗!那琉璃珠本就是爹爹留给我的”
半夏哭得泣不成声我见犹怜,她默默观察着周遭人的神色。
果不其然有一些妇孺脸上已经有些动摇了。
还有些人一听到地契便议论开来,似是怀疑女人为此才打压她至此。
林氏见局势扭转,顿时厉声道:“你爹什么时候给你留的遗产?我怎么会不知道?”
半夏闻言也不哭了,她静静盯着妇人,语气微妙:“是啊,爹爹为什么单独给我留一份遗产呢?”
这村子就芝麻点大,邻里街坊有什么事,不出一个时辰就传遍了。
林氏这么多年怎么对待她的,大家都看在眼里。
再者听她这么一说,无论是男人的衣物还是珍贵的宝珠都解释清楚了。
泪水干涸在半夏的脸上,她觉得有些痒,想擦掉无奈双手都被绑着,于是她只能偷偷抬眼瞧他们。
她本以为舆论扭转了,大家发现是误会一场,优势在她。
可她还是忘记了。
或许她真的有苦衷,或许她也足够可怜,但这不是21世纪,不是谁有理谁就清白的。
21世纪都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了,何况是这个时代?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若真与一个男人待在一起夜不归宿,无论如何都已经触犯规则了。
女子就该贞洁。
疑罪从有,她触犯了这个可悲时代的底线。
只见林氏摸了摸不存在的泪水:“你是真清白还是假清白,大伙儿搜完山就知道了。若真是娘误会你了,娘给您磕头道不是都成!”
此话像一颗石子砸入平静的湖面,荡出一圈圈惊叹。
听林氏这么说,似乎又真没冤枉她。
到头来还是要搜山
半夏被几个人半搀扶着走,她故意假装摔倒拖累行程进度,只希望沈奕州醒了后听见声响赶紧逃跑。
可林氏嫌她碍事,干脆挥了挥手,让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把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少女抗回了山下。
她被带进了一个陌生的屋子,与其说是屋子,不如说是个大院子。
估计这里是村长的家。
等沈奕州被抓来了,她和他就要一起在这里被审判。
然后被一起拉去浸猪笼。
眼前是一片黑暗,只有一丝光芒从门缝中透出来,她的双手双脚同同被紧缚着,倒在地上的模样犹如一直濒死的蛹。
时光不知过去了多久,在这片黑暗中半夏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她只能听到心脏扑通扑通的鸣跳。
那是一种绝望的声音。
在这一刻,比起自己会死,她更担心沈奕州的安危。
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被莫名其妙的人围攻一定很生气。
那家伙一看就不会说软话,怕是会被直接打死
想到这里半夏就觉得难以呼吸,全身的血液都放缓了流动的速度。
恐惧被无限放大,压得她喘不过气。
忽然,门吱嘎一声被推开。
阳光刺眼得不像话,她睁不开眼,但仍努力抬头看向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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