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1/4)
玉都,镇北侯府。
李渊已是五十有五,双鬓染白,面带风霜,他驻疆三十余年早已习惯了烈北的风沙。即使现在已经卸任回京,但衣食住行依旧简朴,与玉都盛行的华奢之风格格不入。
他穿一身短打粗袍,寅中便起床练拳。玉都入秋极早,晨曦更是寒气逼人,但李渊身上已蒸腾起一阵热雾。
收势之后,镇国侯夫人荣氏捧着汗巾和热茶走了过来。
荣夫人看着丈夫擦汗,忽然长叹一声,“沛儿去了那种苦寒之地,也不知道适不适应,身边有没有人伺候。不像你,一把老骨头了,我伺候伺候也是应该的。”荣夫人抽出手帕按了按眼角。
李渊呛了一口茶,就知道夫人无缘无故不会来看他练拳,他撇了荣夫人一眼,轻飘飘道:“有什么不适应的,霈儿自小就在兵营里胡混,烈北早就是他第二个家了。”
荣夫人狠狠瞪他,“我说的是那个霈儿吗!”
李渊掌军时威风凛凛,在家却不敢得罪老妻。见荣夫人怒目而视,恍然大悟道:“我还以为夫人说的是去烈北的霈儿呢。”
“你眼里从来只有大儿子,何曾有过小儿子。”荣夫人拿手点他,越说越来气,“你偏疼大儿子随你,可沛儿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不管,你赶紧把沛儿从荆州弄回来!”
李渊见夫人真生气了,赶紧道:“一些玩笑话而已,夫人怎么就生气了。沛儿有心气,自请外派是好事,你当玉都还似从前那般好不成?”
荣夫人听话音不对,追问道:“这话是何意?”
李渊沉声道:“北边的什勒部已经结束内乱,新可汗即将继位,马上要向大梁递和议书了。”
“这不是好事吗?那霈儿马上就能从烈北回来了。”
李渊口中的叹息化成一团白雾,沉沉望向还未破晓的暗淡天光,“就怕没那么简单。”
——
“师父见信安好,弟子云淮已经顺利和师弟会晤。师父消息有误,师弟不在玉都,而是去了边陲小镇,此处贫瘠落后,师弟在此确实情况艰难。”
“对了,师弟给我找了一份工作,包吃包住还有薪水,比师父大方多了。”
“只是还有一事不明,云淮虽已经核验过师弟身份,但是师弟身体单薄并不像习武之人,让弟子不解。所以写下此信就是想问问师父,师弟李沛,镇北侯之子,是否真是弟子要找之人?”
“云姑娘!”屋外突如其来一声嘶吼,让云淮笔尖一顿,一滴墨落在了信纸上。
好在是落在了师弟名讳的中间,不影响阅读。
云淮懒得再改,吹干之后将信折进怀里准备找时间送信回师门。
“怎么了?”云淮慢悠悠出门,门外是七八个衙差,腿绑沙袋,正呲牙咧嘴地扎步走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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