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5、等待（修）（2/2）
零看向李长青：“只有西南守住，从18号城市迁徙过来的平民才有活着的可能，虽然你会死，但他们可能会活下来。”
远方忽然传来小三的死讯，罗万涯拿着卫星电话站在寺庙前怔立良久不知道该说什么。
……
他恍惚之后转头对小七说道：“小三走了。继续前进，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老爷子沉默。
零微微一笑：“有意思的一盘棋，你不是一个合格的领袖，却是一位合格的父亲。”
……
和尚翻译：“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们不该助纣为虐。”
零一连串安排出了一百多个命令，就仿佛不用思考似的滔滔不绝，庆氏这架战争机器被完全调动起来，作战参谋忽然发现，这些命令涵盖了所有部队，无一疏漏。
指挥部内安静下来，旁听许久的李可柔忽然问道：“你知道我老板在哪里吗？”
零转头看向他笑道：“等不到他回来，所以我决定去找他。”
她说话的方式过于生硬，以至于给人非常强势的感觉。
小和尚挠了挠头：“方丈不就叫方丈吗？我们一直都叫方丈来着。”
队伍即将进入西南地界。
神代云罗转身带人离开，航空港里已经有人为他们准备好了浮空飞艇，直接前往剑门关。
谁也没想到，青山号才刚刚抵达西南会师，却又被重新派去中原最危险的地方。
西南横断山脉之间缥缈着薄雾，清晨行军的家长会成员眉毛上挂着露珠，所有人无声前进着。
有人解释：“荒野上生下残疾婴儿，狠心的父母直接丢弃，心善的父母就会千里迢迢走到大悲寺，将孩子交给大悲寺的僧人们抚养。”
黑蜘蛛的安全屋里静悄悄的。
山间的风呼啸而过，格外的清冷。
庆氏集团军总指挥部里的气氛凝重，全息沙盘旁，有庆坤、庆宇的全息投影，还有已经成为李氏家主的李长青。
零抬头看向房梁上的庆无：“你不为自己被当做赌注而愤怒吗？”
“法号就叫方丈啊！”
方丈没说话。
李彤雲若有所思，她忽然意识到，零要求自己等人一起上青山号，隐藏着某种意图。
就在罗万涯带队离开的8小时后，一艘伪军的浮空飞艇降落在寺庙门口。
没有食物。
零某一刻在想，这小木屋就像屋里的那个老人一样，已经很破旧了，却屹立在这银杏山上从未倒下过。
有伪军军官跳下飞艇，高声问道：“家长会是不是刚刚经过这里？！”
零若有所思。
这是最高级别的会议。
那些追随着神代云罗的人，一时间都有些义愤填膺：先前就是他们为家长会争取时间、去最危险的地方，现在竟然还是他们。
可是，一个人工智能怎么达到神明的高度？只有神明才能将自己从世界中剥离出来！
零此时谋划的事情，竟是超出了人类过往历史中的所有认知！
老爷子深吸一口气：“你掌握了其他的成神之路？人工智能也可以成为神明？”
这不是自家老板在路上假扮的方丈吧？！
零点点头：“那就出发吧，后续作战会议不用参加了，你只需要做好这一件事情就足够。”
可这意图是什么呢？
老爷子迟疑：“神明任小粟？”
小七和罗万涯翻过这座山，前去大悲寺拜访，寺庙门前的和尚正在给菜园子施肥，衣服上都打着数十块补丁。
李氏空军在18号城市全军覆没，只剩下一座青山号空中要塞。
入秋了。
这时，方丈并没有像之前对罗万涯说的那样，将家长会的行踪告知伪军，而是对僧人们招招手，拿着厨房里的擀面杖，还有地里的锄头就朝伪军打去。
“我没有指责你坑害了谁，”零平静道：“但对于执棋者而言，确定的胜利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而不是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希望上……你已经错过了那个机会。”
老爷子说道：“围棋官子阶段，当然是精于计算的人工智能最厉害。”
您还挺会随机应变啊！
罗万涯突然想到什么，他看向小和尚：“方丈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罗万涯总觉得这位方丈有问题，对方这行事风格总让他有种老庆家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家长会成员继续说道：“他们还会医术，荒野上有一次闹了瘟疫，他们便治病救人，后来被救的荒野人给他们在山里建了一座寺庙。寺庙旁边是僧人自己开垦的田地，真有荒野人活不下去了可以去寺庙里住30天。大悲寺每30天都会有一批僧人前往荒野人聚居地，用草药给大家无偿治病。”
零笑着解释：“不是的不是的，我并非站在谁的一边，我来，自然是这里有我想要的东西。”
零看着全息沙盘说道：“从现在开始我接手庆氏、李氏的指挥权，没空跟你们自我介绍了，我的命令各位执行就可以。第一件事是家长会的队伍将在五天之后抵达剑门关。庆坤、神代云罗，你们今天就前往剑门关接应，为他们的撤离争取时间。”
这是庆忌从小便教给他的规矩与道理，他们这一脉只需要做一件事情，就是保全庆缜这一系的血脉，不计代价。
黑蜘蛛回答道：“很早以前就想杀风暴公爵了，从那时候开始准备，但后来逃命的手段倒是准备好了，我却发现杀不掉他。”
“对面的卫星会提前发现我们，”李长青说道。
军官冷笑：“一群和尚还来谴责我？”
老爷子回应道：“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曾被炮火震聋双耳。我的影子部队可以交给你，但庆同已经在他该在的地方了。”
伪军军官厉声问道：“你是不是聋子，我问你话呢！”
庆尘手中紧紧握着黑色的真视之眼，整个人仿佛已经死去了，没有一点声息。
李长青沉默片刻：“我去。”
有里世界家长会成员解释道：“这应该就是大悲寺了，早先机械神教横行之时排挤佛教，以至于大量僧人被迫逃亡荒野。他们在荒野上没有寺庙，便跟着荒野人迁徙，一路上帮荒野人劳作，但不沾钱、不求物，哪怕自己劳动很多，每天也只要三顿饭。”
“谁法号叫方丈啊？！这能是正经法号吗？”
时间行者们回归时，会每天胡吃海塞，一天恨不得吃六顿，只为了让自己长出一点肥膘来，好到里世界来继续挨饿。
罗万涯沉思片刻安排道：“食物给那些老幼妇孺送去，成年男性自己去挖树根吃，敢抢的直接驱逐。”
他只是问：“我并不明白，伱最终为何会选择站在我们这一边。你是‘心智’极其坚定的人，我不相信只因壹这个存在，就能说服你做出如此重要的决定。”
直到这时，远方的狙击枪声才传到寺庙里。
一场天大的豪赌，只是一位父亲想救自己的儿子？连零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法号呢？”
……
和尚们面面相觑，他们似乎并不是很担心战火，反而看见家长会成员饿得面黄肌瘦，立刻有一个年幼的小和尚一瘸一拐往庙里跑去：“师兄，师兄，快去找方丈，他们来了！”
他们好像被遗忘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无人问津。长长的队伍沿着山脊行走，他们就像是沙漠里的旅人，沙丘之上的驼队。
一声又一声枪响，竟是有狙击手埋伏在山野之中，横跨近千米，精准的将伪军一一狙杀。
饥寒交迫。
老爷子拿出天地棋盘，两人之间的世界如同定格。
神代云罗沉默片刻：“因为她很清楚，只有我去才可以。”
罗万涯：“……”
零压根没理会他，而是看向神代云罗：“家长会不能有事，去，或者不去？”
“这个特么的不用翻译！”军官气笑了：“这特么是什么野和尚？全杀了！”
零微笑道：“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让你去执行。我要求你部在10天内必须抵达001号禁忌之地边缘，我会将坐标发给你。”
……
一艘浮空飞艇落在银杏庄园内，零走下飞艇，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座庄园，她来到山腰上的那座小木屋门前。
零笑道：“没错。”
那艘孤零零的浮空飞艇歪歪斜斜坠落山间，罗万涯从旁边的树林里钻出来，他看向方丈：“出家人不打诳语，说好的您将我们行踪告诉他们，怎么变卦了呢？而且您刚才拿着锄头是打算杀人呢吧，这不犯戒了吗？”
罗万涯上前双手合十道：“这里有多少位出家的师傅？”
在天地棋盘的一幕幕命运片段之中，曾有一条看似必然失败的路上，其实早就有扭转的玄机。
零说道：“就由我来收官吧。你继任家主之后有三任影子：庆同、庆沈、庆准。到现在为止庆同依然不知所踪，我相信是他在带领你的影子部队。把庆同和影子部队交给我，我有用……庆同是什么实力？”
要躲到什么时候？两人心里都没数，起码也得等庆尘醒过来吧。
壹自言自语：“也不知道庆尘正经历着什么，让他迟迟没有醒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