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八章 限制（2/2）
她的手上多了一根绳子，连向我的绳子。
我明白了，原来脖子上硬硬的玩意是项圈啊。
我一拍手心。恍然大悟。
混蛋啊！！！！！！
喷出一口恶火，怒踏五角大楼，我正打算将脖子上的项圈一把扯下来。
“呜哇，不能扯。”小幽灵连忙阻止我。
“你想做什么？”我瞪着她。
“这样一来，小凡就不能做傻事了。”小幽灵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绳子。
“愚蠢，你以为区区一个项圈，一条绳子就能够阻止我吗？”我冷哼一声，道。
其实我最想问的是，项圈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这笨蛋幽灵果然早就对用项圈拴住我这种事抱有觊觎之心了吧混蛋！
“如果小凡一意孤行的话，就带上我一起去吧。”说着，她紧紧的抓住绳子，一副打死也不放手的姿态。
“和我说实话，我就不做傻事，你知道的，我冲动起来可是什么都会做的，你拦得了我一时，拦不了一世。”
“小凡……这个大笨蛋！”小幽灵低着头骂了一句，良久的沉默后，她重新抬起头。
“真的？真的只要说了实话，就不做傻事？”
“那当然了。”我精神一振，老怀欣慰。
终于撬开这笨蛋幽灵的嘴巴了。
“好吧，我说就是了。”
小幽灵顿了顿，似乎在整理着思路，她像爱撒娇的小猫一样钻到我的怀里，让我把她有些发冷的娇躯紧抱起来，然后，似在冰天雪地之中喝了一口热巧克力般，舒服满足的叹息了一声，缓缓说道。
“其实……从前些时间里就感觉到了。”
“什么时间？”我不打算放过一丝细节。
“嗯……很前很前，刚来到这里没多久的时候。”小幽灵轻点着下巴，喃喃说道。
毕竟她一直在睡觉，对时间的流逝不是很清楚。
“莫非是在那时候？”听到这里，我立刻回忆起了第一次察觉小幽灵出现异状的时候，在遇到贝安沙以后，历练出发之前的那段时间。
那时候，说着话的小幽灵偶尔会呆一下，会时不时看向远方，我虽然注意到了，但是并未深想。
“本来是很轻微的感觉，我还以为是错觉。但是在前些时间，忽然就变得强烈起来了，而且越来越强烈。”
“前些时间……是大概半个月之前吗？”我估摸着骷髅军团从修道院一路走过来花费的时间，问道。
“嗯。大概吧。”小幽灵不是很确认的点了点头。
“看来的确是和那具骷髅有关了，究竟是什么感觉？你自己清楚吗？”终于问到正点上了，我竖起耳朵，不放过任何一个字眼。
“感觉……感觉不是很清楚……但是……但是很熟悉……”小幽灵失神的喃喃着，摇起了头。眼眶又湿润起来。
“别慌，有我在，无论何时，都有我在呢。”察觉到小幽灵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我紧紧的搂住她，试图给予更多的温暖。
一会儿，小幽灵终于冷静下来，拉了拉手中的绳子，用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过的软弱泣音，低低的喃道。
“小凡……我很害怕……”
“别怕。有我在。”我柔声安慰道，轻抚着她的后背。
熟悉的感觉啊……
大概，我没有猜错了。
这个世界，还能有什么让小幽灵感到熟悉的？
不外乎是她的亲人，以及朋友。
作为候补圣女，小幽灵大多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能够和她经常亲近，玩闹的真正朋友， 也就只有两个，那就是另外两名候补圣女。
当然。那位圣女奶奶也算一个。
还有就是她的父亲母亲。
大概只有这些人，才能够在万年后，仍然能让小幽灵感觉到熟悉的感觉。
除了小幽灵的父亲以外，其他都是女性。
而那具骨骸。我不说其他特制，光是两米的高大威猛身形，答案就已经呼之欲出了。
是小幽灵的……父亲？
当我不小心的喃喃着将这个答案，说漏嘴的时候，怀里的小幽灵娇躯猛地一颤。
或许，她心中也早就想到了这个答案。只是不愿意相信。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一瞬间，小幽灵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失去色彩的黯淡瞳孔，无助的流着泪水，软倒在我的怀里。
如此崩坏的模样，只有在最初在大教堂的时候，我才见到过。
“为什么不能这样呢？”我心疼的抬起小幽灵的下巴，眼睛和她紧紧对视着。
“告诉我，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父亲……父亲应该……已经是……那时候明明……”流着泪的瞳孔，无声的叙述着小幽灵此时的彷徨和悲哀。
“是啊，明明已经被神圣力量吞噬了，对吧，当时我也在场，我也看到了，再清楚不过了，的确是这样，眼睛是不会欺骗我们的。”我大声对着小幽灵吼道。
“为什么你的父亲会出现在这里，我也不是很明白，但是，我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你要害怕呢？”
“害怕……害怕……”小幽灵一时说不出话来，只知道一个劲的流泪。
“你是在害怕回忆起那天的事，对吧，你是在害怕那天的事，再次发生对吧！”抹了一把酸楚不已的眼睛，我通红着眼，摇晃着小幽灵的肩膀，继续对她大声吼着。
“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那真的是你的父亲，它是以一种什么的心情，站在你的对面，告诉我，回答我的问题，爱丽丝！！！”
“心情……什么……心情……”小幽灵依然像是丢了三魂六魄的模样，只是在一瞬间，那双灰暗的瞳孔似乎闪过了一丝色彩。
“我啊……”放软声音，我将小幽灵重新用力的搂在怀里。
“我啊，这两天战斗的时候，一直被他盯着看，你知道吗？”吸了吸鼻子，深呼吸一口气，我语重心长的对怀里的女孩诉说道。
“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你能理解吗？就好像……他就好像在说：【傻小子哟，想要娶我的宝贝女儿，先过了我这关再说吧】。”
“真……真的？”怀里传出的软弱声音，带上了一丝丝生气。
“当然是真的了，我没有必要骗你吧，笨蛋。”
沉默了一会，忽然，就像是紧绷到极点的弦终于被松开了一样，小幽灵的感情猛烈爆发出来，她大声的哭了起来。
“呜呜~~~~~~~~~~~~呜啊啊啊~~~~~~~~~~~~爸爸~~~~~~~~~~~~~爸爸~~~~~~~~~~~~~~~对不起~~~~~~~~~~~对不起~~~~~~~~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搂着怀里放声大哭的小幽灵，我也抹起了泪水。
足足有十几分钟，怀里嘶哑的哭声才逐渐低下来。
忽然，抓在我腰上的小手一紧，断断续续的哭泣一下被压抑住了，变得冰冷起来，我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似乎这笨蛋幽灵又要钻牛角尖了。
“不要……”小幽灵轻轻说了一句，然后，这两个字就仿佛变成了支撑她的脊椎一样，抬起头，她将哭的稀里哗啦的泪脸对着我，银色眸子闪过一丝悲哀的决然。
“他是敌人！”
“他是你的父亲。”我叹了一口气，毫不让步的和她对视着。
“他是敌人！”似是为了催眠自己一样，小幽灵坚决无比的说道。
“你这样说，对面可是会哭出来的。”
“没有和敌人聊感情的必要，敌人的话……消灭掉就好了。”无视我的吐槽，小幽灵一字一句道。
我和她瞪眼了一会。
“好吧，我知道了。”
“真的？”似乎没想到那么轻易就说服了我，小幽灵眼前一亮，笑了起来。
只是这抹微笑下隐藏着的扭曲悲哀，差点让我流出泪来。
“当然是真的。”强忍着心疼的泪水，我用力的吸了一口气，认真说道。
“你不打算和他谈感情对吧，我知道了，但是呢，我却有这样的打算，所以我还是会去，我会站在他面前，我想告诉他一句话。”盯着小幽灵慌张失措的瞳孔，我笑了笑，道。
“我要告诉他，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爱丽丝，一定会让她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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