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5）

乔以燃从善如流地在餐桌边坐下，楚峥的确是从小接受良好教育的上流社会人士，他要真的体贴起人来，还是挺周到的。

楚峥端坐在那张高背椅上，看着乔以燃低头开始用餐刀切分香肠，心中渐渐地被一种踏实感给填满：从未有哪一刻让他像现在这刻一样，清晰地感觉到，此刻这个人就驻扎在自己的地盘，在自己所能掌控的范围之内，他只独属于自己。

这种感觉，简直令他只要想想都觉得心跳加速，热血上涌。

楚峥一直都知道，自己多疑又偏执，又有强烈到变态的占有欲。

他也曾经很努力地试图去按捺住这些负面情绪。

他的母亲歇斯底里地骂他是个疯子。

她曾经指着他的鼻子，说他这样的人心态如此扭曲，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是啊，他身上到底流淌着她的血脉，他们都一样疯狂。

在乔以燃的面前，他也曾经想尽量地表现出自己的正常、平和与友善。

但是他真的没有想到，原来自己还会有这样真正平静的时刻。

没有那些把自己逼到发疯的情绪。

仿佛胸口一直缺失的那一块，突然被什么东西给一下子填满了。

像花儿扎根于泥土，像鲸鱼回归于大海。

终于找到了自己应该停靠的地方。

乔以燃已经将切好的烤香肠塞进了自己嘴里，外焦里嫩，恰到好处的肉汁带来令人满足的口感。

乔以燃奇怪地看了楚峥一眼，不明白他愣在这里是想干什么：“你不吃吗？等会不是还要去上班？”

楚峥点点头“嗯”了一声，如梦初醒般地卷起了自己的衬衫袖子，开始用餐。

一顿异常平静的，相安无事的早餐。

乔以燃陪着楚峥挑完今天的搭配，又顺手给他系上了领带，当他走到门口，准备要送楚峥出门去上班的时候，时间已经快接近9点了。

这种情形简直让乔以燃有一种奇异的错乱感：此情此景，真的像是婚后要送老婆去单位上班的居家好男人。他甚至有点自觉地想去地下车库开车。

乔以燃默默地晃了晃脑袋，将自己这种可笑的设想驱赶出了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