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2/3）

“他那种人啊，连求人帮助都要拐弯抹角，一点都不坦诚。”太宰治摊手，“简单来说，就是想让港口黑手党庇护你。”

百鬼丸：“为什么？”

“因为刚刚防卫厅那些人对你抱有很深的敌意。”太宰转身走向镭钵街外，给予他解释道：“而且中原中也虽然很强，但羊组织却极弱，只要防卫厅那些人想要针对你，羊组织就保不住你。”

黑道间的交锋，可以凭借个人实力打破一切绝境和僵局。但若是涉及官方的人，整体势力的作用将无限拔高，个人实力反倒不值一提。

“针对我？”百鬼丸思索一下，反问道：“是指攻击我吗，如果是这点应该不用担心。”

他自认为武力值还是可以的。

“不。”太宰治头也不回的走在前面道：“是指，你被他们弄死之后，甚至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到这种话，百鬼丸顿时沉默，因为他突然想到了‘枪’这种东西，看不见、射程远、速度快、子弹还小……

简直完克他！

“防卫厅，为什么要敌视我？”百鬼丸对世界的认知很弱，过去十四年也基本没和人交流相处过。

“我能想到他们针对你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你杀了川辺隆之介。横滨是一个国际港口都市，外贸吞吐量居全国首位。所以这里必须有一个稳定的外贸市场，而川辺隆之介则以一己之力，稳住了整个地下黑道。”

太宰治耸肩道：“你杀死他后，横滨黑道的局势就彻底混乱了，这是上面的人最不想看到的。”

似懂非懂的眨了下眼睛，百鬼丸歪头问出另一个他想不通的疑问，“鬼神会吃人，和人类是绝对对立的，但为什么我杀死鬼神后，人们反而会追杀我。”

他只是想斩杀鬼神夺回自己的东西而已，结果世界仿佛对他抱有极大的恶意一样，一个个的都想来杀他。

太宰治沉吟，侧头看向百鬼丸，虽然无法从他的眼睛中看出情绪，但还是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了迷茫。

“你要明白，在现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人会因为你做了一件正确的事而赞扬你，也没有人会因为你做了一件错误的事而去谴责你。”太宰治声音很轻，但却极为认真的给予了回答，“大众的声音和行动，只会出现在你触碰了某些人的利益之时。因为利益至上的时代里，普通人是无法发出声音的。”

“我…听不懂。”百鬼丸良久后，才略显无助的道。

太宰治平淡的道：“你只需要知道，你没有做错就可以了。”

“那错的是追杀我的人吗？”百鬼丸问道。

“这个问题，得你自己思考才行。”对太宰治而言，如果是别人问他，他会告诉对方，追杀的人也没有错。

因为黑道讲究绝对的忠义，至少需要有明面上的忠义，所以他们必须为首领复仇。

对于这种模糊的回答，百鬼丸尝试性的说出自己的看法，“我认为他们是错误的，因为他们想要杀死我，并阻止我斩杀鬼神。”

太宰治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嗯，说的没错。”

他还以为百鬼丸这样的人，会换位思考，说出一些类似于对方也没错，对方并不知道首领是鬼神这样的话。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果断和直白，单纯以自己为中心就做出了判断。

“百鬼丸。”太宰治突然停下脚步，侧头望着他，“虽然不知道你来自哪里，但是如果想要在这个社会上活下去，并且继续斩杀鬼神，那就要成为能发出声音的那一部分人才行。”

如果鬼神可以寄生人体，那么它们很可能选择高地位的人寄生。这样一来，百鬼丸想要斩杀鬼神，就必须考虑到它们寄生之人本身的势力和地位带来的威胁。

百鬼丸：“……”

他听不懂，但是这不妨碍他做出一个类比，“之前黑漆漆的房间里那个人，就属于能发出声音的人吗？”

“黑漆漆房间…啊，你是说森先生吧。”太宰治因他的形容词愣了一下，才点头道：“没错。”

百鬼丸听闻若有所思。

“你这个表情……”太宰治扭头，就见百鬼丸一副开启新世界大门的模样，忍不住按着额头道：“黑手党首领的位置，可不是武力高就能掌握的。比起首领位置，我劝你还是先熟悉一下什么叫做黑手党再说吧。”

“嗯…好。”百鬼丸认真思考后，最终默认了加入港黑这一点。

和太宰治走出镭钵街，他们本打算找个地方先吃午饭。

但是街道上众人时不时扫来的目光，让太宰治注意到一点，那就是百鬼丸此刻的装扮，已经很糟糕了。

他身上的沾满了灰层，衣服的下摆和袖子破破烂烂，双臂和腿上的义肢坑坑洼洼，似乎是之前爆炸导致的，并且在脚上连一双鞋子都没有。

除此之外，他高高捆起的马尾已经有些松散，额前的斜刘海遮挡单眼，耳边垂下的头发极为散乱，即便有着一张精致的脸，也无法拯救百鬼丸的气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