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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为避见客生风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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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巧的红木雕花床上,鲜活的绿绫被面,绣着五彩缤纷的花鸟,看着真是漂亮极了。

被子下面拱起的坡度很低,看不出底下有没有人。

忽然被子被拱起来,里面猛坐起来一个人,长长的头发披散着,把她的脸盖住一大半。

自从上一回,杜教授的朋友来过后,珍卿成了杜教授的吉祥物,动不动就被拿出来摆摆。

昨天又是一个周六,她被杜教授拉着,参加一位老先生寿宴。

说起来见识没长多少,字却写了不少,弄到深更半夜才回家,这觉也睡得够难受的。

昨天晚,珍卿明确跟杜教授说,像大教授们的座谈会,她听一次胜读十年书,熬夜倒也值得。

但像那种特为卖弄女儿的场合,她以后不会再去了。

杜教授絮絮叨叨的,说珍卿该多见些世面,珍卿被弄得火气大了,给杜教授甩了脸子。

她做了一夜的梦,梦见她甩着鞭子,监督杜教授拉了一夜的磨。

这一夜,她这甩鞭子监工的,也没比拉磨的轻松多少。

珍卿吃了早饭以后,很快把作业写完了。想趁着礼拜天的空闲,赶紧把画稿赶一赶。

结果作业还没写完,吴大哥让人叫她下去,帮着接待财政部一个姓冯的次长。

这姓冯的次长生得是个喜相,他跟珍卿是未语先笑,说起话来也很和气客套。

这冯次长说去年腊月拍卖,有幸见了杜小姐的五张墨宝,当时就钦慕不已,想跟杜小姐请教一二。

结果阴差阳错,就失了这个机会。

冯次长姿态放得特别低,低得就像家里长工一样。

他说想请珍卿赐一点墨宝,她好带回去日夜瞻仰,督促自己勤学苦练啥的,布拉布拉布拉……

这冯次长虽说油嘴滑舌的,但对珍卿既不以势压人,也没有一句重话的,而且还给她带了礼物。

珍卿伸手不打笑脸人,只好给他写了四五幅字。

珍卿以为这是个小插曲,并没有多在意,这一天就赶画稿中度过去了。

真是没有料想到啊,其后的一个星期,谢公馆每天都有各种客人登门。

有点文化的亲戚朋友,或者愿意附庸风雅的生客,来到谢公馆里,总说要见见贵府的五小姐。

珍卿只要在谢公馆,总要被拉出去溜溜。

让珍卿挺纳闷的是,好多她不认得的人,竟然好像都知道她——她都不晓得,什么时候传出这偌大的名声。

一跟人家扫听才知道,除了杜教授和他朋友,总跟人谈起珍卿的趣味言行——让她在文化界,知名度变得更高。

上回求过字的冯次长,提起谢公馆的五小姐,也总跟身边的人一通嗨夸,现在官面上的人,不少也晓得她了。

这帮人出于各种心态,拜访谢公馆的时候,就多半会带着礼物,来谢公馆就非要见见珍卿不可。

珍卿被拉下去溜的时候,各人的兴趣点不相同。

相当一部分女性同胞,喜欢扯着珍卿瞎聊天,对她的身世经历很感兴趣。

文化界的叔伯阿姨们,也喜欢扯着她瞎聊天,反正东提西问的,问完了高兴得很,就把珍卿大夸一通。

还有的附庸风雅的商宦,跟珍卿扯几句就没啥话说,就请珍卿写写画画一下,要带她的墨宝回去。

……这样弄了有十来天,扰得珍卿烦不胜烦。礼拜天休息的时候,时间总被轧断,干正经事效率很低。

珍卿是出离了愤怒,提笔写了一篇小文——《告访客书》:

敬告诸长亲贵友:

愚辈晚生近有一苦,连日块磊胸中,不吐不快。

今试为众人一言之,文辞粗陋,激愤不知所言。望诸前辈不吝瞬暇,试一读之。

余十数岁在桑梓,初入书法门径,为蒙师谬赞于家祖,曰“来日大可造就”。

家祖望女成凤,将我师鼓吹之言,信以为十分然。

由此,日携余之手书墨迹,播视于族人邻里,以示夸耀之意。

乡人亲属以家祖辈高,对余小儿涂鸦之作,莫不屈指夸赞,滥言虚颂。

家祖得意扬扬,愈加炫示乡民之间

时至年节之间,村人乡邻自携纸墨,请余书画楹联门画,来往者络绎于门庭。

余日间须作功课,又为求书者所累,云窗疲劳,左支右绌,日不能尽情餐饮,夜不可依时归寝。

遂告请家祖免于应酬。

家祖以女孙学有所成,光耀门楣,迎来送往,顾盼自矜,求书画者皆来则不拒。

余于是每日晨兴,于窗前诵书,大念王荆公《伤仲永》篇,翻来覆去,抑扬顿挫,十数日间不辍。

家祖因怪之曰:“何故长日念诵?此篇是否极难?”

余答曰:“千古名篇,自当常念诵,师言大有裨益。”

家祖每日踯躅窗前,思疑不解。

遂命余录《伤仲永》全篇,问于族中博学后辈,后辈询事之始末,大笑与祖父解说之。

家祖恍然有悟,默默而归,向余未有多言,其后,每拒上门求书画之人,余遂纾然大解。

家祖少入私塾启蒙,自来学问稀松,不通文理世故。闻仲永之伤,而能幡然自省,闭门拒客,吾少年时深感之矣。

望诸尊客长辈明察,余正值青春少年,为求学之要害关头,三更五更犹恐虚度,,却要应酬各界人士,无谓妨害学习之机,实在苦不堪言。

若诸亲长贵友,能体晚辈求学之迫望,遗余于悠闲书窗之光景,余诚心拜谢前辈海涵。

若不能,愚生晚辈,当尚无方之民,效仿悬榻青眼之故事,勿谓言之不预也。

……

先讲杜太爷没啥学问,都知从仲永那里吸取教训,顺势请访客们体谅她是个学生。

而如果不体谅的话,哼哼,就别怪她没有好脸色,到时候别说,本人没有提前告知。

珍卿写完这个小品文,又用中等纸誊抄了两份,命家里的管家佣人收着。

珍卿交代他们,来客只要说是来见她,就把这个《告访客书》,交给客人们看,说五小姐在用功,不能见任何人。

吴大哥第一个不赞同,他读珍卿这个《告访客书》,觉得有点太轻狂了,恐让客人观感不好,对谢公馆名声不利。

就是陆三哥、吴二姐,无条件地支持珍卿。杜教授觉得此事大有趣,他对这种事是乐在其中的。

结果不出珍卿所料,来谢公馆的客人,多是读过书的人,都知道《伤仲永》怎么回事,读完珍卿写的“告示”,多是付之一笑,倒不强求要见五小姐。

很多人看了她这篇小文,不但没有骂她骄狂放肆,反而援为妙闻奇事,引得人们众口相传,还把这件事传扬出去了——只不过对着人的时候,不一定能对号入座罢了。

连杜教授都被众人吹捧,成了教女有方的典范。

珍卿觉得有点烦恼,就把《告客人书》收起来,不给人看了。

反正不认识的客人,但凡她干正事的时候,现在就一律不见就是了。

没过一个礼拜时间,杜教授给珍卿拿一本书,是商事印书馆的《教育指南》。

杜教授在商事印书馆,有一位叫谭之迈的编辑朋友。

见到别人抄录珍卿的《告访客书》,一时间如获至宝,说要拿珍卿的诗文,还有她的言行趣事,写一篇文章来点拨家长朋友们。

珍卿翻看这谭编辑写的文章。

文章果然隐去她的真名,用一种围炉闲话的情调,讲述珍卿生活中的一些闲谈逸事,还附上了她做的一些诗文——就包括她的那《告客人书》。

这文章在故事中穿插议论,给读者灌输一些教育理论。

杜教授在一边给珍卿说,《教育指南》这一期杂志,发行以后一礼拜内,销量就比往期增加三倍。许多报纸刊物都转载这篇文章。

那文章虽是谭编辑写的,但其中引述了珍卿的诗文,所以也应当有稿费。

说着,杜教授给珍卿一个信封,说里面有三百块钱的银行本票,是谭之迈先生给珍卿补送的稿费。

珍卿打开信封一看,果然是三百块的银行本票。

《葫芦七子》倒还没印出来,珍卿没花几分心思,先莫名挣了这三百块钱,她今年到底是什么运数啊。

杜教授还夸奖珍卿:

“谭写了这篇文章,对读者大有教益,算是做了一件利人的事。

“爸爸像你这么大,一分钱没挣来过,你比爸爸厉害多了,爸爸为你骄傲。”

然后,杜教授期期艾艾地说:“因为这一篇文章,好多学界的……学界的前辈想认识你。

“珍卿,后天又是礼拜天,你看……你看方不方便,见一见对你寄予厚望的前辈们?”

珍卿本来收钱是高兴的,但想着杜教授未经她允许,就擅自让人发她的诗文。

看着兴匆匆的杜教授,想着他以后,还不晓得要干多少违背她意愿的事。

她心里燃起一撮无名火,在她胸膛里越烧越炽起来。

今天,非要煞煞杜教授的歪风邪气不可。

珍卿一时间豪气万丈,扯着那装钱的信封,恨不得一瞬间撕个粉碎。

但是将要撕的最后一刻,她理智战胜了冲动,跟什么过不去,为什么要跟钱过不去。

糖衣她要留下,炮弹必须给他打回去。

她把信封重重拍在桌上,对着杜教授掐腰眯眼冷笑:

“杜教授,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你们不经我同意,凭什么敢发表我写的东西?还把我的私事抖露出去?”

杜教授头回见她横眉冷对,一时听愣住了:

“杜教授,知道花生里长虫,会怎么样吗?

“知道阎王老婆怀五胞胎,怀的是什么吗?

“知道稻种撒下一月,还不出苗,是因为什么吗?……”

珍卿看杜教授,嗫嚅着说不出品,冷笑着说:

“常言道,与凤凰同飞的,必是俊鸟;与虎狼同行的,必是猛兽,你跟仲永之父成了同类,你好好考虑一下,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杜教授一向粗枝大叶,听言直是如遭雷击,他像大寒天在雪里走,不自觉地打起哆嗦。

他拿起给珍卿的装着银行本票的信封,失魂落魄地说:

“是爸爸考虑不周,爸爸这就让他们停止发行,把关于你的文章撤出来。”

说着竟然拿着钱要走,珍卿赶上两步去,“唉唉唉”地扯着杜教授,绞尽脑汁地说辞。

这杜教授这个无厘头,简直弄得人哭笑不得,珍卿无奈地说:

“爸爸,你现在退钱给他们,该看到文章的人,早已经看到文章了,影响已经无法消除,平白与商事印书馆闹不快。

“你若是真心疼我,以后记得尊重我的意愿,不就行了吗?”

说着,珍卿把那信封,暗暗地夺过来,然后顺手搁进一个抽屉,想一想还上了锁。

杜教授却莫名其妙地,显出心怀大恸的样子,他颤抖着声音问:

“珍卿,在你心目中,爸爸这么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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