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1、最好的归宿（2/2）
没有了情绪的机器，总是能做出最优解，但同样的，因为失去了人性，所以这些机器人只有一切事物的最优解，这也是我最害怕的事情。
我真的害怕，我一手造出来的存在，有一天，对人类造成天大的灾难。
所以我留下来了自己。”
托尼和杜姆博士看着赵宋在外面打架，他们在伯爵府之中开始聊天。
两人都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他们知道自己所维持的一切，都有可能在今天晚上被终结。
所以他们说的话格外的多。
实际上这也是一种坐而论道的方式。
两个人的道路是不一样的。
虽然因为迫不得已的原因，他们结合在了一起，可是他们谁都说服不了对方。
所以他们走的路，也磕磕绊绊。
哪怕是现在，他们看起来很和谐，可是实际上他们还是要弥补不了道路的裂缝。
他们只不过是阐述自己的理念罢了。
今天过后，无论谁活下来，他们都可以将对方的理念传扬出去。
这也算是一种心照不宣的善意吧。
特别是杜姆博士托尼，他们两个人并不害怕死，。
们只是害怕自己死去，彻底湮灭的时候，他们所畏惧的事实还是无情的到来，将他们所有的努力全部都化为灰烬。
他们已经做了恶人。
但是哪怕他们做了恶人，灾难还是降临。
这会对他们的心，造成极其沉重的打击！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牺牲了整个世界差不多十分之七人口的计划，彻底失败！
托尼看着出现在了眼前的赵宋投影，继续说道：“从最开始，我不理解你。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宁愿将自己的身体化作下城区里面，正在养育怪物，也不愿意和我一样直接机械化改造。
现在我知道了，机械化改造是一种所谓的机械飞升。
可是这种飞升的副作用实在是太大了。
无数次，无数次我都认为自己，已经不算是人类了。
所有作为人类的记忆，都好像是久远的历史，被我所遗忘。
机械，可以摒弃你身上的痛觉，可以造你的战斗力成几百倍几千倍的增长，但是一个人没有了感情，没有了激素的作用，哪怕他拥有人类的大脑，他也逐渐会被影响，变得越发的非人。
这也是我现在的状态。
哪怕我不断的想要留住我的记忆，哪怕我的大脑里面，不断的播放着我和小辣椒的点点滴滴，我还是变得越来越冷漠，越来越极端可怕。
与此相比，哪怕一个人只剩下来一个脑袋，那也可以变保持人性。
我说的对吗？杜姆博士。
你的情绪，依旧很饱满。
而我，实际上和奥创也差不多一样了。”
托尼自始至终都很冷静。
哪怕他说出来的，是自己身上的异状。
他看上去已经是看穿了自己，情绪冷漠的想一块来自于北极的冰！
“是吗？”
毁灭博士的大脑淡淡的说道，“实际上你说的都对，但是你还是小看了人类生存之本，求生意念。
你以为只有你被困扰？
不，我也是一样，托尼，我虽然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智慧，可是后来我发现，很多难点，你自己不遇到，你是不会想到解决的办法的。
就像是我。
哪怕我只剩下大脑，但是我求生的欲望，时时刻刻都在煎熬我。
每一时，每一刻，我都在尝试说服自己，我当年所做的事情是正确的。
我只要继续承受这样的煎熬，就可以拯救人类。
我毁灭了人类，是为了剩下来人类更好的存活。
是以少数的死亡，换取多数人类的存活，我做的事情，都是一切的最优解。
只不过随着时间越来越久，我的坚定内心，也越来越弱。
我开始不断的会怀疑自己！
我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托尼。
如果没有你的钢铁军团，我有一天会背叛我们的同盟也不一定。”
杜姆博士现在的态度，是一种超出一切的坦然。
他将自己所面对的一切事情，都坦然说了出来。
看着外面已经节节胜利的赵宋，他淡淡的说道：“所以我决定自尽了，托尼。
死去，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曾经我认为，我的意志，无坚不摧，我可以随时随地的解决自己的生命，只要我愿意。
因为我有自己的理智，作为保障。
但是现在，我犹豫了，在我犹豫的时候，我在问自己的内心。
我发现我现在越来越怕死了，托尼，我竟然开始怕死。
哪怕自我了断只需要一个念头，可就是这个念头，我也下定不了。
在我发现我怕死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就必须要死去了。
因为为了生存，人类基因的自私，会超出你的想象。
理智作为阀门奔溃，人就会变得愚蠢！
至于你，托尼，我知道如果我死了之后，你一定会和奥创变得一模一样，一样的冰冷。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人，来完结我们的生命，再替我们完成我们的宿命。
在我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我发现我们的机会来了。
为什么选择他？
因为他足够的强，哪怕是他现在没有使用凤凰之力，你也看到了他的实力。
他的实力，还在当年的我们之上。
既然他是来自于另外一个宇宙，因为凤凰之力来到了这里，那托尼，我们就给他凤凰之力又怎么样呢？
哪怕强大的凤凰之力会催生那些猎食者更快的过来，那又怎么样呢？
起码这个人是来自于另外的宇宙。
或许他可以带走我们的文明，不是吗？
我们已经干掉了这里十分之七的人类，我们熄灭了宇宙之中差不多十分之三的生命星球。
剩下来三分之一人类，十分之七的生命星球，我们还在继续屠杀。
我们曾经对于那些犯下了屠杀罪行的人们，嗤之以鼻，但是现在我们看看自己，有的时候，我甚至会询问自己，我们做的事情当真是对的吗？
通过了控制人口，通过了各种各样的魔法阵纹，通过了各种各样的科技，想要打造一个可以拯救世界的安全屋，我们的路线真的是对的吗？
杀了那么多的人，我们难道真的可以保护住剩下来的人吗？
不知道，托尼，现在的我越来越迷惘，现在我什么都不知道。
在我产生迷惘的时候，我知道我已经不适合做一个掌舵人。
你也不适合带领这个世界行走。
你太过冰冷的理性，会摧毁一个文明的辉煌。
所以我已经选定了对我们执行刑罚的刽子手，就是那个新来的人。
我们将力量给他，我们将文明留下来的痕迹也给他，就算是我们的文明最后因为那些毁灭者所毁灭，那么在另外一个宇宙，或许我们的文明会被盛放在博物馆之中，被后来的人所看到。
就像是法老王们一样，每当有一个人念起我们的名字的时候，那都是我们继续存在的痕迹。
不是吗？托尼。
死亡，这可能是我们最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