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黎明将至（1/2）

afterall,——《飘》

“方然主动断绝了联系，意图不明，危险性评估等级已达到最高，目前我们已经掌握了他的行踪，将会把信息实时传输给你，请速去处理。”

万重山的急电是简短的一句话，康卓将它念给了在场所有权限不够的人听，虽然在场一共也就五个人。

陈瀚青有些疑惑：“我怎么太不懂，不是说主动断了联系吗？那万部长怎么还知道方然的踪迹。”

“很明显，他事先在方然身上安装了定位系统，我算是看透了，万重山这个人根本谁也不信。”

“那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之前不是把我们撇在一边吗？现在出事了又想起我们了，”陈瀚青抱着手臂，头往旁边一甩，“哼，到底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万部长的意思明显是，我把方然处理了，他的位置就是我的，让我好好把握机会。”

“那从一开始就不要把方然牵扯进来不是更好！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白费力气。”

“应该是他们中途谈崩了，不过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我没有听到一点风声。”康卓闭上眼微低着头在思考着什么，虽然她的面色看上去很轻松，但是周身的气息都是凝重的。

陈瀚青在她身边，喋喋不休地发着牢骚，“像这样发个急电，让我们指哪打哪，把我们当成什么？反派的爪牙吗？”

听到这话，康卓眉毛微挑，不得不说，陈瀚青形容的还挺贴切，她打趣道：“你可别咒我们，我记得在之前看过的电影里，反派的爪牙都没什么好下场。”

“我们这样子能有什么好下场？我们这才几个人，就算加上司诚也才五个人，能干啥？确定不是叫我们去送死的吗？”

“我觉得应该会有人来支援我们的，或许……”

一声叹息代替了康卓想说的话语，繁杂的想法充斥在康卓的脑海里，从过去到现在发生的种种事情在她眼前浮现，有太多的人和事物发生了变化，让她觉得陌生。

只是这些想法，她并未向旁人吐露。

就在众人都沉默之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请问，康卓在吗？”

是许久未见的张树明，康卓迎上去跟他握了握手。

“上面让我带着队员来‘没有明天’支援追捕方然，我猜应该是来帮你。”

康卓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谢谢你能来。”

“我们之间说什么谢谢，而且……你之前那事我没能帮上什么忙，说实话，我一直觉得挺过意不去的。”

“那和你没有关系。”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方然那个人，看上去就不靠谱，事实证明，果然是这样的。”

“我想，不靠谱的不仅是他。”康卓的话别有深意，但张树明并未意识到。

“他们说，方然和总部失去了联系，我们很被动啊，你现在有什么好的想法没？”

“并不算完全失去联系，万重山给我提供了方然的实时坐标。”

“怎么会？”张树明刚想接着追问，但在下一秒反应了过来，“难道是万部长在他的身上安了定位器？”

“肯定是这样，但我可不觉得方然会蠢到没发现自己身上被安装了定位系统，我猜这个实时坐标只是他希望我们知道的东西，并不是真实的。”

张树明点点头表示赞同，“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我们分两路行动，你们先按照信号点的位置追，我自有其他的安排。”

“那我安排一下，你需要几个人跟着你？”

“不需要，我一个人去就可以。”话音刚落，康卓便感受到几道灼热的注视。

“怎么可以你一个人去！”

“人太多反而容易暴露，而且……没有人跟我一起去的话，就不会有其他人受伤，我不想过去的事情再次发生。”

张树明知道康卓决定的事情无法强求，也大概了解过去发生的事情，这是一个心结，只怕康卓无法释怀，于是又问道：“那你一个人又要去干什么？”

“我觉得方然会去另外一个地方，我要去看看。”

“这有证据吗？”

“没有，这只是我的推测，但我有八成的把握。”康卓苦笑道，“再说了，不管怎样，也是你们更容易受伤，还是好好注意自己的安全，不用过于担心我。”

“就这么决定吧，时间紧急，我们准备一下就出发。”康卓表现出不再想要商量的姿态，“还有一件事，我觉得你们在追踪到目标之后，一定不要距离太近，只要保证目标一直在控制范围里就行，不要正面冲突。”

“是担心出什么事吗？”

“我怕鱼死网破。”

“好的，我会注意的。”张树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他拿出两个耳机，将其中的一个递给康卓，“有事及时联系。”

“好。”

结束了讨论，康卓和张树明开始分头收拾行装。

司诚走到康卓身边，默默看着她，司诚旁听完了他们的所有对话，但一直一言不发，他的眼睛沁满了关心和忧虑，能让人深深陷进去。

他不说话，康卓也没有主动说话，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待了几分钟，到最后，康卓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了，司诚终于忍不住了，但也只是说了一句，“康康，我总觉得你有很多事都没有和我们说。”

“确实，因为我不知道怎么说，我觉得，那些事情我一个人承担就行了。”康卓拎起装备，转身欲走，“等我回来再和你说。”

面前的人毫不迟疑便走了，司诚说不出一句挽回的话，一颗晶莹的液体滑过他的脸颊落到地上。

康卓和张树明登上了去谷雨市的飞机，虽然谷雨市在半年之前才遭遇了丧尸爆发，但似乎已经完全从灾难中恢复了过来，街道上的行人数量虽与灾难之前不可同日而语，也并不算少。

到达谷雨市之后，康卓便和张树明兵分两路，无声无息融进了人群，康卓向中心进发，张树明则带队跟着信号的指引奔向郊区。

康卓的目标是位于谷雨市中心的富人住宅区，这里闹中取静，且因为人口稀少以及安保措施严密，在灾难发生之时，成功抵挡了丧尸的侵袭。

她躲过保安的巡视，走到一栋别墅门前，三两下翻过围墙，攀上屋顶。

她从背包里拿出一块显示屏，上面有光标闪动，表明万重山就在这栋建筑，而根据自己之前的推测，微风吹来，她闻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方然和盛天明，还有万重山，都在这里，她赌赢了。

就在这时，康卓的耳机里传来了张树明震惊的声音，“他们竟然到了疫苗研究中心！我拉近点距离，我看看他们到底想干嘛。”

听到“疫苗”二字，康卓的眉头簇了起来，但此时并不是分心的时刻，她弯下身，仔细观察着建筑内的动静。

“万重山，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对你言听计从吧？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我也不隐瞒什么了，我告诉你，我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你。”

一个中年男人被绑在椅子上，正在徒劳地挣扎，方然的声音清冷里带着狠绝，他走到那人身边，手指划过椅背边缘，“像你这样的人，自以为高高在上，能够掌控着别人的命运，我真是看到就觉得恶心，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伟大啊，拯救了我们？嗯？”

方然一脚踹倒了椅子，万重山也跟着一起倒下，他倒在地上挣扎，像跳上岸的鱼。

方然站在原地，斜眼看着地上的中年男人，“你想怎么死？说一下，我应该可以满足你，当然，如果你不说的话，那就是我决定了。”

这声音听起来扭曲又可怕，让人陌生，令康卓有种方然的身体是不是住着第二个人格的错觉。

万重山没有说话，只是躺在地上不住的喘息，这声音和扭曲的男声混杂在一起，压抑又阴郁。

“哦，对了，我得加快速度，我知道‘反派死于话多’，我可不能多话。”

紧接着，康卓听到了刀刃出鞘的声音。

见状，她深吸一口气，抓着屋顶的边缘，翻身撞破了下方的玻璃窗户进入了室内，康卓落在满地的玻璃碎片之上，手臂和脚踝被碎片割破，但伤口在下一秒便完全愈合，

万重山看到康卓破窗而入，十分诧异。

康卓苦笑，“没想到吗？你应该知道，不是只有你才懂得追踪别人。”

方然露出欣喜的神情，似乎是在为康卓能和自己有这样的默契而感到高兴，“你也来了啊，看来我们这出戏会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