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成长（1/2）

《何以结不解》来源：

听着张龚之的叙述时，杜若已默默地哭得泪人一般，她只感到周身无力，仿佛自己是瘫软在凳子上，但实际上，她的身子直挺挺地一动不动地坐着，只是听凭眼泪在脸上汹涌。

万清辰一直留意着杜若的状态，怕她一时撑不住，可是杜若的坚强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知道，他的若儿长大了，已经不是无忧无虑的那个小女孩了，现在她的脸上时常会流露出杜崇山才有冷静，若不是脸上的眼泪，几乎是看不出表情的。可是万清辰心里又心痛得很，她不该是在这样的变故中被迫成长起来。

张夫人首先打破了沉默：“事情的经过你们也知道了，我们大人也是一时糊涂被人利用，但不管怎么说，既然是我们大人向贵庄借的这十万两银子，就该由我们连本带息一并奉还。”

张夫人看万清辰和杜若两人都木无表情，并未因听说还钱而有半分欣喜之色，心里也有些没底，她继续说道：“只是这借据和字据也一定要还给我们。”

“夫人放心，银子换借据也是我们钱庄的规矩……”万清辰道。

“不。借据可以给你们，但字据不能还给你们。”杜若声音无力却异常坚决道。

万清辰和张龚之夫妇一起惊疑地看向杜若，

“若儿，你这是……？”万清辰问。

“张大人、张夫人，你们也知道我父亲死得蹊跷，这事到现在也没有一个结果，我绝不能让父亲白白冤死。”杜若转眼看着张龚之道，“张大人，您敢说我父亲的死和你，和你这十万两银子，和这银子背后的人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张龚之惭愧得垂下了头。

“我父亲死了，你张大人可以至今查无音讯，但是我不可以。”杜若坚决道，“大人的借据上写得明白，借期一年，可是至今已经两年有余，按理大人已经违约，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甚至，这十万两银子的利息我也可以不要，但是我的条件就是，借据我可以给你，字据我要留着，大人若不放心，我可以给您立个收据。”

“你怎么可以……”张龚之正要反对，张夫人一把拦住，道：“杜小姐说得有理，既然杜小姐愿意立下收据也是一样的。”

张夫人的话令杜若和万清辰都不敢置信，虽然杜若态度坚决，但她没想到张府会这么容易就答应，她本想着就算不鱼死网破至少要有一番辩斗。

而万清辰心里立刻就明白了，道：“张夫人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张雪枫点头道：“字据我就留在百盛了，只是两位一定要慎之又慎，不到最后关键时刻，这张字据无论如何也不能拿出来，毕竟这张字据上除了我们老爷的签字并没有旁人，弄得不好，它不是证据倒成了别人借刀杀人的工具。”

“夫人放心，今日既已知道事情的经过，我们更懂得这事背后的厉害，绝不会轻举妄动。真有那天，只怕还要来和夫人商议的，若得不到夫人的允许，我们是不会拿出这张字据的，毕竟这事不仅仅事关张大人，弄得不好还要牵连更多的人，只怕他能费尽心思找上张大人，并非偶然。”杜若头脑清晰，今夜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再是昨日的杜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