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送行（2/4）

前面那艘船终于启动了，船上的人还站在船头朝岸上挥手，岸上的人也频频挥手，李素琴眼泪汪汪，时不时用帕子擦拭着。唯有谢娉婷没有挥手，她挺直的腰板充满着自信和骄傲，船开出去将要不能再见时，谢娉婷忽然高声叫道：“等我——”

杜若从马车的帘子里望出去，直到船已经走远，看不见，才放下车帘。

夕月轻叹一口气，道：“小姐，我们回去吧。”

杜若轻轻擦拭眼角的泪痕，可是眼泪一遍又一遍涌上来，她柔弱地说：“再等等吧，我不想让人看出我这个样子。”

过了许久，杜若终于对马车外的车夫道：“阿发叔，咱们走吧。”

“就这么走了，都不愿看我一眼吗？”

这声音让杜若惊诧莫名，她猛地掀开车帘，简直不敢相信，他就站在车外，如此玉树临风，如此温润如玉。杜若的心咚咚狂跳起来，她强按耐狂跳不止的心，尽量让声音平稳，道：“你……你不是走了吗……我明明看见……”

陈嘉榕笑得如此温暖酥迷，又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责怪：“我是走了，可是你已经来了，我不见你一面怎么能走。”

杜若的脸瞬间绯红，一下放下了车帘，遮挡住陈嘉榕让自己暴露一切都脸。

夕月在一旁狠狠拽了拽杜若的衣袖，附在杜若耳边道：“小姐，你别听他的，你忘了吗，刚才他是怎么对谢小姐的。”

杜若无助地看了一眼夕月，她的心里已经为陈嘉榕找了各种借口，她知道官府中人总是要互相仰仗的，也许为了陈鸿正官阶；也许为了他姐夫洪青云的仕途；也许为了他自己……杜若是个通透的女子，她当然知道自己和陈嘉榕之间的屏障。可是，车外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她无力责怪，她总相信，他的心里是有她的，准确地说，她甚至相信，他的心里其实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