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2/4)
她跟着齐映州是因为她不愿意回京被祖父嫁人,原先陆毅在的时候尚且做不到主持她的婚事,如今陆毅没了,她又没有亲兄弟帮衬,什么时候嫁出去嫁到什么人家还不是她祖父一句话的事儿?若是嫁的人家不如意,她这一辈子怕是就蹉跎了,连和离这条路都走不成。
她虽然年纪小,但是自幼在这种世家大族里长大,耳濡目染听了不知道多少东西,生母又不在,因而比同龄稚子更明白自己未来的命运。又得陆毅谆谆教诲,生怕她一时大脑糊涂,被祖父哄了去嫁人。
是以无论如何,她都要供齐映州读书科考,齐映州出人头地,她才有主宰自己婚事的可能,不至于被祖父拿捏着嫁了不知姓名的东西去。
但齐映州的执拗又是她没想到的。
按她所想如今这状况,这已经是最好的法子了,虽说是也有些缺陷,钱财也未必就能按照她所想的那样,一直供到齐映州高中,但总比什么打算都没有,只在这里空虚度日强。
但偏偏齐映州左一句你抄书又能有几个钱,右一句我不能对不起陆伯父,将她的主意堵死了。
因而气得不行,连续三日没搭理齐映州,只管自己每日出门抄书。置气不是长久之计,陆青蕤也清楚,但齐映州是个榆木脑袋,认死理,百般大道理也说不通这块顽石,眼看家里钱粮一日日地少,她带回来的书齐映州是一本也不看,一页也不翻,打定了主意不肯让陆青蕤供她读书,她如何能不急?
是以吃不好睡不好,整日里想着如何能说服齐映州,又要担忧这钱若是花光了,之后的日子要怎么办?她是否要回长安去,回去了祖父又要给她什么安排,万一真的嫁了人,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家。好容易睡着了,连在梦里想的都是这些事情,稍有些风吹草动便惊醒了。
她从塌上爬起来,悄悄掀开窗子,便看到齐映州在院子里劈柴,又看到她用袖子擦汗,心里百般滋味。
便是一般的农户,家里只要不是穷困潦倒到买不起布,身上都会备一块汗巾帕子用来擦汗,用袖子擦汗实在不雅,连走街串巷的小商小贩都不会这么做。
她怔怔地看了半天,直到天光大亮,齐映州收拾了院里的木柴捆做一块,又捡了劈碎的木头收在一起,抱着去了厨房,才拉下窗子,被子一蒙装作熟睡。
不过半刻,齐映州敲了敲她房门。
“青蕤,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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