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十五章 誓将浮名敬死生（4/4）

乔期眼睛一眨，面前就出现了一个馒头。他看了一眼白衣人，三十岁上下的年纪，面无表情，有些青白，像是僵硬的尸体。

伸手接过馒头，属于女孩软糯的声音轻声道:“谢谢。”

白衣人找了个角落，毫不在意的坐下。

乔期看了看周围坍塌的木板和灰尘，想了想还是站着了，默默啃起了馒头。

乔期本以为白衣人吃完了以后还会继续走，没想到他坐在那里一直坐了七天！

期间除了每天买一次馒头回来给他，其他时间就是坐在那里看着人来人往，听着小贩的吆喝声。

他觉得这个白衣剑客挺奇怪的，对方定了七年之约，之后却是坐在这里观察人类，而不是勤学苦练突破等着报仇什么的。

之后的举动就更让他看不懂了。

大约又过了两天，白衣人就租了个小房子，摆了个小小的面摊做起生意来了，而且虽然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那锋利的剑气却是收敛得彻彻底底，令人一看就是个普通人。

对于乔期，白衣人最初以为这小姑娘烦了就会走了，可是对方却一直跟着他，除了有时候不见，又会跑回来跟在他身边。而他每次回来身上都带着水汽，想来应该是去找地方洗澡了。

租了房子后，看着后面的小尾巴，白衣人难得扯了扯嘴角，试图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温和一点，不过看着小姑娘瞪大的眼睛，白衣人还是放弃了。

淡淡道:“你住这间房。”说完他就走了，若是对方不愿意他也不会强求。

第二天看到小姑娘乖巧地和他说早上好，白衣人唇角下意识弯了弯，很快又恢复面无表情。

做早饭、摆摊、做中饭、摆摊、收摊、做晚饭。

日子一晃而过，已经过去大半年。

白衣人没有和乔期有过多交流，可以说这段日子两人说的话加起来都没有十句。他甚至没有告诉乔期自己的名字，他也没有问乔期的名字。

两个熟悉的陌生人生活在一起，又是和谐又是怪异。

邻居也都知道这家住了一对奇怪的父女。

父亲长相渗人，女儿漂亮乖巧，两人除了摆摊几乎不出门，也不太说话，家里也没个女主人。有好事的想要给他们说个亲，媒人站在那里说了半天，这两人就像没这个人一样，各干各的，然后到了时间就锁了门出门摆摊了。

留下媒人站在门口气得直跺脚。

这天，白衣人敲了敲乔期的房间门却没有得到回应。他站在门口又敲了一次，还是没有回应，犹豫半晌，他推开了门。

等乔期回来的时候，白衣人正拿着他的刀看得愣神。

喋过血的刀无论沉寂多久，出窍的那日依旧锋芒毕露，刀锋一指，所向披靡。

白衣人缓缓转过身看着他，安静许久他才把刀收了回去，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说道:“七年后，但求一战。”

乔期把刀拿起来看了看，仿佛做下了什么决定一般，放回了原处。

第二天他等在白衣人放门口，手里抱着新亭侯。

白衣人一开门就见乔期站在门口，微微一愣后点了点头。

乔期开口道:“我有一事想要让你帮忙。”说着把刀往前递了递。

白衣人沉默地看着他。

乔期道:“七年后你与那人再次一战，我希望你把这刀交给一个叫珠儿的人。”

白衣人沉默许久才接过刀，乔期真挚道:“多谢。”

之后，乔期便离开了那里，来到了镇子外。

他掏出一柄飞刀，伸出左手，在手腕上比划了下，然后轻轻划了一刀，殷红的血液喷薄而出。

“你这是做什么——”鹰隼气急败坏道。

乔期没有理会，甚至还有心情露出微笑，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血条飞降带来的晕眩感令他的身体晃了晃。

起初跟着白衣人也不过是因为无聊了，可是现在他腻了，他不想再和系统虚与委蛇，他现在对一切都有一种厌恶感，他怕再在这个世界待下去他会发疯的。

余光中似乎看见了一抹红色，他想要辨识什么，黑暗却已经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