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2/2）
得知太宰治不在港.黑内，江律不可否认的松了口气。
距离天内被射杀的时间线越来越近了，他得找个空旷人多的地方，让周围群众成为他死亡的证明人。
但是这里面不包括芥川龙之介。
手握着啤酒，走在商场外，江律斜眼看着倚在电线杆旁的，穿戴整齐的芥川。
芥川披着外套，里面白色衬衫的花边露在外面，再加上那张冷面俊美的脸，惹的不少路过的少年少女回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你很闲吗，跟着我干什么？”
江律看了一眼天色，问道。
芥川：“在下只是在履行应尽的职责而已。”
“哈？”江律觉得好笑，要不是他那晚明明听到他们对话，不然还真会被芥川这幅严肃脸骗过去。
喝完啤酒，江律走近他，一边顺手将空罐子扔进了垃圾桶。
拍了拍芥川的肩膀，“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做你的任务去吧。”
芥川突然握住他的手腕，“保护你也是在下的任务。”
这几天霜越律是真的奇怪，不管是什么原因，他觉得跟在他身边是最好的选择。
江律听罢，啧了一声，猛的抽回了手，面无表情的看他：“我说你们啊，是不是觉得看一个人被耍的团团转很有趣啊。”
“什么？”芥川龙之介明显愣了一下，不明白霜越律为什么因为一个早就知道的任务发难。
“我进港.黑的当晚，你来找茬，是太宰治让你来的吧。”
芥川龙之介：“……不是。”
江律脸上露出厌恶的情绪，“到现在你还在骗我，所以你跟着我到底想干什么，太宰治已经不需要你继续监视我了吧。”
芥川龙之介的眼睛微微睁大：“为什么你会知道……”
“我受不了，所以我不干了，别跟上来。”
江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自顾自的说到，然后寻了个方向准备离开。
午时的阳光正好，马路上人也很多，大概是节假日，带小孩的母亲尤其的多，江律侧身躲开横冲直撞的小孩，打算去对面的自动贩卖机买瓶水。
眼角余光看到身后芥川龙之介像是反应过来，大步朝他走来。
都让他别过来了。
江律心想，他感觉到异能已经发动，心悸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不知道成功后他会是什么结果，原身醒来？还是他回到现代，亦或者是死亡，赌一把吧，反正不会比留在港.黑更糟糕的情况了。
芥川龙之介大步走向霜越律，“喂，你刚才说你不干了是什么——”
话还没说完，芥川龙之介就见到霜越律身上突兀的出现了一道足以将他整个人撕裂两半的致命伤，血液不要命的喷涌而出，就像有个透明人拿着大砍刀砍进他的脖子，然后沿着心脏到腰间整个劈下。
霜越律倒下的时候，脸上表情还是茫然的，像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就被攻击了，而且没有察觉到敌人的痕迹，芥川龙之介飞快的赶过去，同时释放出了罗生门，但是他一点敌人的痕迹都没有发现。
他用罗生门将霜越律团团围住，身旁的路人看到血迹，尖叫逃窜，让他不能更好的观察四周，芥川低头担忧的问：“喂，你还好吗，怎么回事，明明没有敌人，为什么你会突然……”
江律张口，吐出了一口血，他甚至都感觉不到肢体的存在。
“该死的……为什么会……”天内理子不是被一枪爆头吗，为什么他会受到别人的伤？
江律看到芥川龙之介已经在打电话叫医疗部派人过来了，也是，他都感觉自己脖子在飙血，疼痛超过阈值后，他反而感觉到的不是疼痛，而是身体的无力感。
脑海里闪过天内理子吃下巧克力前，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沾血吃下去的画面，江律心想，不会吧，这么一点也算进去了吗。
大腿突然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反应过来，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太亏了，太亏了，江律在心里怒骂，然后脑子里突然出现的空白让他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芥川龙之介只看到在他用罗生门的保护下，霜越律身上的伤口反而增加了，无论是大腿三道贯穿伤，还是额头上那正在流血的小洞，都让他浑身颤抖起来。
“喂，霜越，你别死啊，你再坚持一会，医疗部的人马上就到了。”
芥川龙之介用罗生门仔细的裹住他浑身的伤口，眼神警惕又茫然的看着四周。
路人早跑光了，安静的很，只有他急切的声音在回响，树叶沙沙作响，没有一点敌人的踪影。
“……是中了什么标记吗，能在千里之外攻击的异能……霜越，你快醒醒，我带你去找太宰先生。”
芥川龙之介用外套裹住霜越律身上的伤口，血根本止不住，最后干脆拦腰抱起，往港.黑的方向赶。
他已经感觉不到霜越律的呼吸了，不，还有微弱的呼吸，是霜越律本身的治疗异能生效了吗？
只要他快一点，让医疗部止血，他再将太宰先生找回来消除，这样霜越就会没事了。
“该死的，到底是哪里来的异能……”芥川龙之介恼怒不已，来到港.黑后这还是第一次，他保护的人在他眼前受伤，他却无能为力。
医疗部的人来的很快，几辆车飞快的停在他四周。
就在芥川龙之介庆幸来得及的时候，一声极近的枪声响起，芥川龙之介停下了脚步。
他没有低头去看，因为霜越律脑子里的东西溅了他半张脸。
*
芥川先生带回来了霜越律的尸体，这个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港.黑。
就连首领都亲自过来了解情况。
芥川本人都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只好把事情都归纳为敌人的狡诈。
看着他眼底的茫然，森鸥外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转而去看霜越律的尸体。
伸手掀开白布，霜越律闭着眼睛躺着，脸上身上的血都被擦的干干净净，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似得。
但是毫无起伏的胸膛和额头上的洞，都显示他已经死去。
芥川龙之介听到的枪声是从霜越律的太阳穴贯穿的，虽然头没有崩裂，但是里面应该已经成了浆糊了。
森鸥外垂下了眼帘，脑海里浮现霜越律刚来港.黑时，那副单纯的样子，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可惜了。”
芥川龙之介抿唇不甘：“大概率还是接了悬赏的敌人，是完全没有见过的异能术式，等一下在下就去查……”
“通知太宰君了吗？”森鸥外打断他的话，问道。
芥川龙之介低头：“通知了，太宰先生说马上回来。”
“是吗，那恐怕来不及了。”森鸥外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芥川龙之介惊愕的抬头，然后余光发现不远处有辆昂贵的车停在路边，后面还跟着两辆车，下车后一行人直直的往这里走来。
“什么人？”
芥川龙之介第一时间挡在首领面前，警惕的问。
森鸥外：“芥川君，这位是赤司财阀的公子，同时也是霜越君的亲人。”
赤司征十郎没想到霜越律不在，却见到了港口黑手党的首领。
“森先生。”赤司征十郎礼貌的打招呼，在一次宴会上，他和这位黑手党的首领聊过两句。
目光越过他们往后看：“我是来找霜越君的，他——”
看到放置在车内的尸体，脸上的白布被掀开了，熟悉的面容令赤司征十郎脸上的表情凝固了，“……霜越君？”
“十分抱歉，霜越君他遭遇了袭击。”森鸥外垂眸，用惋惜的声调说道：“敌人用不明的异能或者术式咒杀了他，港.黑会不计一切代价抓住敌人，为霜越君报仇……”
“我……”赤司征十郎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里看到了霜越律的尸体，这个昨天还在和他做约定的人。
脑海中忍不住回想起霜越律的请求，十分重要的尸体，你一眼就能认出来……
是这样吗，居然是你自己的尸体吗？！
赤司征十郎觉得荒谬极了，心里甚至升起对霜越律的怒意。
“我要带他走。”赤司征十郎平缓了呼吸，坚决道。
森鸥外：“可是，霜越君的指导者还没有和他道别。”
“不用了，和死人没什么可道别的，作为霜越律亲人的身份，我有权利带他走吧。”赤司征十郎抬眸，毫不畏惧的紧盯着森鸥外。
森鸥外侧身抬手：“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