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末日第二四刻（1/2）

“就这东西让那家伙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

玻璃实验室中心,戚钊打开环形研究台正中的保险柜，取出里面两只密封的试管，沈歆看着里面绿莹莹的液体忍不住发毛。

戚钊晃了晃试管,“对。恐怕连研究员们都不会猜到,他们好不容易研究出的疫苗,竟然会变成丧尸的强化剂。”

他撇嘴略带自嘲，将试管又扔回保险柜中,环形研究台周遭堆了少量炸|药。

戚钊提起枪，抬眼瞥段文彬，“卫星基站有用吗？没用,我可就直接炸掉这玩意儿了。”

环形研究台外围是一圈仪器，不仅是高精密的实验器材,还有为方便传递信息的卫星通信设备。

段文彬正摆弄着设备，试图与各大军区基地取得联系。

他愁眉苦脸的模样，显然并不顺利。

“老大,等一下，西北军区似乎有信号，再等等,我再调试调试。”

戚钊扛着枪，靠在实验柜上，一手玩弄着沈歆的头发,他慢悠悠地提醒,“那你可快点,时间久了，夏博他们八成以为我们又遇上什么，闷头就从地上冲下来了。你看他瞅见你现在抓耳挠腮的模样，准保要嘲笑你。”

段文彬咻得抽回手,一本正经坐直调试。

沈歆弯弯眼角，上辈子怎么没觉得这群大兵们这么有趣呢。

戚钊几乎半躺在环形研究台上，一点没把脚下的炸|药放在眼里，还颇具闲心的和沈歆八卦，“这两人军校一个班毕业的，当初为了争情报科老大，差点把军校的网络给黑了，直接被通报批评了半年。”

“那咋样，我还是赢了夏博那家伙，我是一等侦查兵，谢谢。”

段文彬调试之余还不忘为自己正名，一句话给自己充了电似的，原本滋啦啦的信号连接音突然通了。

“西北军区驻军基地，请出示连接密令。”

戚钊面上蹦出喜意，从实验柜上跳下，接过段文彬手里的对讲仪，“密令：X907001。”

“密令校对中……”

“密令校对成功，密令持有人A军区X小队戚钊。您好，戚少校。”

戚钊正襟危坐，“请求连接西北军区魏智大校。”

“请稍等，通信转接中……”机械音沉寂，通讯仪里发出嘶嘶的声响，裹着所有人都期待的希望。

当S市驻军基地沦陷后，他们唯一能联系到的西北军区成了幸存者最后的安全港。

“……喂，戚少校。”通讯那头传来年轻的声音，却不是他们期待的，那头说道，“少校您好，我是西北军区指挥部临时负责人聂和少校，魏智大校不幸在两天前清缴丧尸中牺牲了。”

沉默，无法言说的沉默，戚钊顿了顿却问，“聂少校，中将呢？”

“中将前往西南，不在基地。”

紧绷的气氛莫名缓了些许，戚钊转而沟通，“S市军区受异变及陨石影响已沦陷，军区仅剩大队由徐邦中校负责，大队共搜救幸存者五千余人，临时基地不足以保卫所有人安全，请求人员转移。”

末日之际，各军区无形中形成默契，连悲悯都抛在一边，聂和道，“可以，三天后，西北基地将会安排运载机前往S市，请徐邦中校和戚少校尽快做好人员安排和接机准备，随时联系。”

“可以。也请西北基地妥善安排。”

“明白。”聂和应话，最后终止音未落，却听到一声脆生生的奶音插入，“等等。”

出于对戚钊的信赖，聂和并没有出声训斥这无礼的举动，而是等着那边话语的后续。

戚钊和段文彬疑惑地看向沈歆，却见沈歆神情严肃，她踮着脚凑到对讲仪边，一板一眼说道，“聂少校，注意暴动。”

不过是四字提醒，没头没尾，但在座的都明白指的是幸存者中的异动，当异能越来越多的出现在幸存者中，野心也不知不觉的起来了。

或许末日的五天足够让这些军人意识到这点，这句话可能是画蛇添足的提醒，但沈歆必须要说，因为上辈子到达西北基地时她只见到了聂和的遗体。

戚钊压沉声音，就着沈歆略有抖动呼吸声重复一遍，“聂少校，注意暴动。”

这是以军方身份的提醒，区别于沈歆令人怀疑的奶音和不明就里的提示。

沈歆知道，这是戚钊在为自己撑腰。

戚钊又道，“沈歆是我们的战友，末日后受异能影响身体异常，你可以完全信赖她。S市临时庇护所几天前出现幸存者骚乱，异能赋予了他们过剩的自信，我们可以毫不怀疑，如果没有军方，没有秩序，国内将兴起无数新的小国。”

“我明白了。”聂和的声音变得沉着而冷静，“我们会做好筛查和审判。保持联系，OVER。”

“OVER。”

通信被掐断，戚钊捋了把沈歆脑袋，他后续补充的解释让沈歆突兀的提醒变得有理可依，让段文彬也绕了过去。

腕表上红光闪过，有人请求通信。

有了新的避难所，氛围轻快很多，段文彬瞅着夏博请求通信的红光，不由道，“老大，夏博急了。”

“那就炸了二号药剂就走。”

三人远离实验台，戚钊一手抱沈歆，一手提着枪，枪口瞄准炸|药。

指头在扳机上微微下压，子弹蓄势待发，忽得，又一声“滋滋滋”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