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末日第三九刻（1/2）

临时庇护所屋顶。

“所以,这一切都是因为陨石？”

戚钊总结听到的话，有种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的错愕感。

“陨石能量，不仅能代替部分物料创造出重型装甲车,还能使你的身体变回原样？”

“嗯。”

三岁的沈歆撑着圆乎乎的脸蛋点点头。

周遭的街区被清理的很干净,清晨的空气中也不在飘荡着血腥味。从这个地方看地平线上爬起的朝阳,有种冲刷去多日阴霾的舒爽感。顺带听着戚钊说话都有些飘飘然了。

虽然，起初毫无浪漫精神的戚钊和沈歆，只是想找个地方聊正经事而已。

“这超出我预期。”戚钊恍惚地坐下,“末日前对陨石的研究，恐怕三成都不到。”

是的。当然。

沈歆心想，在昨天之前我也不知道陨石能让我身体变回去,我只是在车上试一试，就感觉到衣服要撑裂了。

幸好我反应快阖上了,没被叶佳佳两人看洋相。

沈歆心虚中，戚钊盯着她多变的神色,极其容易抓到其中异常之处。

故作横眉对沈歆,“沈小歆，你是不是瞒了什么？”

“让我猜猜,陨石碎片既然能造出重型装甲车,剩余的能量不会只能维持你半天的体型吧。”

沈歆浑身一僵，当然不会，她只是把陨石重新封存起来，没有能量供给就变了回去。

虽然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稀奇的很，但沈歆宁愿憋着好奇，也不能被戚钊这不要脸的知道她害羞！

她强撑着脸面，挺起小胸膛,一本正经的说瞎话。

“就是用完了。你还要拿回去吗？”

“钊哥这么小气吗？”戚钊挑挑眉，一把把沈歆掳进怀里，“反正找个这回弄到几十公斤重的陨石，够研究了。你这小碎片，钊哥担保你随便用。”

沈歆满意的避过讨伐。

半会儿，又听到他压低声音说道，“宝儿，你真的不变回大人模样，几天没见，怪想的。”

“想个鬼。三岁的我就不是我了？”沈歆怼道。

戚钊不甘示弱，“这不是怕，咱沈小歆被抱惯了，贪恋钊哥的怀抱了。”

沈歆从来不对这兵油子油腔滑调的嘴抱有希望。

相识久了甚至学着一起滑，“对啊，我就是贪恋了，能抱着，为什么自己走！”

KO！

戚钊噎了噎，视线躲避的到处乱瞄，却意外的顿在楼下。

朝阳已经升起，阳光洒在忙碌的士兵们身上，有的集结成队准备新一轮城市丧尸清缴，有的在军医的指挥下抬着受伤士兵往医疗设备处赶。

常用的大型医疗设备在这几天里，由几十名士兵历经重重阻碍从医院里运回来。

并没有带着沈歆一起去，正如她对叶佳佳说得，在国家机器面前，她的空间异能某种程度确实是鸡肋。

而对于叶佳佳来说，鸡肋异能也是异能，为了得到异能，大清早的她就跟在军医后面忙活，殷勤地给他们帮忙。

戚钊略显不满，“你这么好心把她带回来做什么？真得和好了。”

沈歆略奇，“谁跟你说我跟他们‘和好’了，我脑袋现在还嗡嗡响呢。”

戚钊自认沈歆焉儿坏，他朝楼下噜噜嘴，“所以，你打什么鬼主意呢？”

“她知道很多陨石的下落。”沈歆绕有深意的笑，“在我的的记忆里，她是韩儒毅的女人，而韩儒毅会混成云贵混乱区的老大，混乱区里人人都觊觎陨石，陨石的下落那可是人手都有一份。”

“那可不错了，省了我们到处找的麻烦了。”戚钊冷冷一笑，朝下喊道，“顾响！”

“诶，老大！”顾响从天窗钻出半个脑袋。

戚钊早就发现他了，“你偷摸窝在下面干嘛？”

“老大，还不是因为你。徐邦中校说了……”顾响苦着脸，学得似模似样，“赶紧的，叫你们老大下来，不要让他拆了屋顶，影响很不好。”

“噗嗤。”沈歆憋不住笑了声。

原来这就是戚钊在徐邦心里的形象，感情是个二哈？

戚钊满头黑线，跳进屋内，一本正经地解释，“说事要低调。”

“低调到庇护所都能看到你带着娃看日出了。”顾响小声嘀咕着。

戚钊一脸无谓，反而吩咐道，“刚才，你都听见了，去把叶佳佳两个关起来。”

“老大，这不太合适吧。就算她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但这么抓她，显得我们有点流氓。”

“……”原来戚钊手底下还有不是兵油子的兵油子啊。

沈歆微咳一声略作掩饰，“你就说我沈歆秋后算账，举报他们图谋故意伤害，绑架未成年儿童。”

戚钊一脸稀奇看她，“你现在对小孩的身份接受的格外良好。”

沈歆横眼堵回去，“没错，谢谢某人终于让我明白小孩的好处。”

她哼唧一声跳下去，头都不回的走了。

顾响木然的看着，“那老大，我先抓人去？”

“等等。”戚钊却拦住，神色间褪了轻松与无赖，好似换上一层残忍面具，他冷着声说，“叫出去清剿的人留意一下韩儒毅的行踪，敢他妈在我的地盘打我的人注意，老子脱了这身军装跟他斗。”

.

沈歆离开后径直去了地下，许是刚才提到韩儒毅，留了几分心思，脚步一转进了失孤儿童照看处。

刚进去，一眼便看到柴婧正在给韩儒毅弟弟擦额上的冷汗，他半醒半睡，面色通红，挣扎而痛苦。

“他怎么了？”

“小林在发高烧，这可怜的孩子好不容易好一点，再烧怕是又要烧回去了。”柴婧怜惜道。

沈歆注意到她话语里的信息，“他之前清醒了一点？”

“嗯。”柴婧到现在还有点唏嘘，“好不容易自己从书屋里爬出来，恍恍惚惚的，我问他他叫什么名字，他说他叫韩儒林，说完就喊着，快救人，快救人。然后就晕了过去，一直也没醒。”

“救人？”

沈歆能感受到这语气中的急迫，但仅仅三个字根本无法与具体的人联系在一起。

她皱眉问，“他能醒吗？”

“不清楚，军医来看过了，说他身体并没有大碍，也没有异变状况，但是脑细胞活性在剧烈提升。”柴婧放不下忧虑，“你说，这么下去，会不会烧的更傻。”

细胞活性增强？沈歆紧蹙着眉，这情况似乎是异能觉醒的征兆。

但是不太对啊，他的异能不是被韩儒毅夺取了吗？

沈歆微顿，一二号药剂会对人体和异能造成影响，某种程度也会加强脑细胞活性。他是国家科学院的人，难不成会接触到一二号药剂？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沈歆就站不住了，“你等等，我去问问戚钊。”

沈歆转身就走，可“戚钊”二字惊醒了韩儒林，他挣扎着呢喃，“快，快救人，让少校去救……救教……教……唔……”

越到后面越是口齿不清。

沈歆陡然一惊，她并不认为戚钊认识韩儒林，但显然戚钊和韩儒林之间因为什么构建起了联系。

但柴婧不以为意，她走到门外叫了声负责照顾的军医，回头才对沈歆说，“这孩子一直浑浑噩噩，听到什么名字就喊，快去救谁，可问他到底救谁，却怎么都说不清。”

军医是个三十出头的女性，她匆匆而来，“小林又醒了？”

“对……还是那段胡话。”

军医提韩儒林检查了一番，察觉到异常，又风风火火的推着韩儒林去高精度仪器中检测。

检测结果是实时的，军医舒了一口气却并不显轻松。

“他的脑细胞活性减下来了。”

沈歆略喜，“那就是他能醒过来了？”

军医才注意到旁边站着个女娃娃，以为是小林的朋友，于是蹲下身朝她解释，“会醒过来，但是他脑中的淤血，条件有限没法清除，甚至激发起自闭症状。短时间不能和你们一起玩了。”

“你说他脑袋挨了一下，然后得了自闭症？”

军医愣了一下，点点头，“脑损伤是有可能导致的。目前看，这是最直接的外部因素。”

“该死的韩儒毅。”一想到这一切造成的罪魁祸首，她冷着眼嘱咐军医和柴婧好好照顾小林，大步就出去了。

留着房间里的军医和柴婧面面相觑。

“这小孩……有点酷。”军医一脸懵逼。

“一直都很酷。”柴婧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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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

“戚钊！”沈歆叫住火急火燎的戚钊，他撸着袖子，胳膊上的肌肉明晃晃的晾着。

“你去哪？找人打架吗？”

话没说完，就被戚钊拎进怀里，捂住嘴。

“嘘。小声点，别被人发现了。”戚钊一脸坏笑，“钊哥带你出气去。”

两人开着一辆破车溜了出去，开了大约一小时，来到江中区西街口。

游荡的丧尸都被清理的差不多，戚钊找到隐蔽在附近的顾响，“人呢？”

“在地下酒吧里，几个出入口都盯着呢，没出来。”

“可以。那就一锅端了。”戚钊满意道。

沈歆眯着眼，“堵谁呢？韩儒毅？”

“聪明！”他毫不客气的夸了声，转头就往外走，顾响却拉住他，“老大，还有两样东西给你。”

戚钊：？？？

却见顾响递过来两块恶鬼面具，一大一小格外体贴沈歆。

“中将强调过，打架可以打，要是让他知道‘谁’带着军方的脸出去，他就让‘谁’向全军检讨三天三夜。我想老大你肯定需要这个。”

这话格外具有暗示性，提的是‘谁谁谁‘，可说出来有种‘就他妈特指你呢’的诡异感。

“我谢谢你啊。”戚钊嫌弃的说道，扣上面具，龇牙咧嘴，“可怕吧。”

“还……还行。”

沈歆翻翻面具，“我怎么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鬼知道。”

地下酒吧的入口在一条小巷子里，用嵌入墙体的自动售货机伪装大门，比他们脸上的面具还显此地无银三百两。

戚钊把沈歆放在一边，不按套路出牌，一脚踹碎了售货机，阴暗的空间剥落在眼前。

以往反射着绚丽霓虹灯光的过道里黯淡不见光彩，人刚走进两步，两侧溜光墙面上影子就掩盖在喷溅的血迹下。

空洞死寂，诡异丛生，仿佛进了鬼屋。

然而戚钊现在是恶鬼本人，他堂而皇之地穿越过道，视线骤然开阔，酒吧大厅掏空了两层楼，入口在二楼上，一楼酒吧正厅一览无余的引入眼底。

戚钊倚着围栏向下打招呼，“哥几个，商议什么国家大事呢？”

动静过大的出场，导致大厅里围着一圈的人错愕的仰着头。

一时间竟没有人反应过来。

而韩儒毅正好坐在单沙发上，俨然小头目的模样。

“啧，几位的模样有点眼熟啊。”戚钊摸着下巴结果摸到脸上的硬疙瘩，于是不墨迹了，从围栏一跃蹦下一层，边走边点名，“朱杰，519连环杀人案重大嫌疑犯，在逃5年；潘锋锐，公海走私案二把手，在逃7年；许琴琴，哦，你倒是没什么重大案底，但是你是公海走私案一把手王瑞克的情妇，帮他贩毒……”

眼见着他还要细点下去。

“妈的，哪来的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