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小朋友（1/3）

江渚在凳子上坐下，看看俞乔，再看看拉着厚厚窗帘的窗户，觉得还是有些违和。

他又闲不住从椅子上站起来，跑去把教室里所以的窗帘都拉开，把整个屋子都照的亮堂堂的。

石膏像都变得生动起来。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江渚重新坐回去，问道。

俞乔愣了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回问了另一个问题。

“为什么美术教室像是很久没用过的？”

江渚说：“一中以前有美术生名额，后来七中专门培养艺术类学生，我们学校也就不再收美术生，这间教室也就闲置下来了。”

俞乔：“……”

俞乔还是不明白，一个闲置的美术教室为什么要挂语文组的牌子。

“语文组？”

江渚学着俞乔刚才的样子仰头靠在椅子上。

他回忆了一下：“门口语文组的那个牌子的下面，有一行小字你看过吗。”

俞乔：“……没仔细看。”

江渚琢磨过味来，他重新坐好。

“所以……你不是……”他顿了顿，语气略带迟疑“所以你是……迷路了……吗？”

俞乔：“……”

“你其实可以不说出来的……还有，憋笑的时候控制表情的同时，也麻烦控制一下身体，肩膀抖成这样我没办法忽略。”

江渚本来就只是意思意思给俞乔留个面子，不笑出声，这下直接也不装了。

“哈哈哈哈这么小的一栋楼，你居然迷路了？俞乔你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还是说你还是个小朋友？”

大概是气氛太好，江渚对着俞乔说话的时候，就不自觉的流露出了一份熟稔和亲近。

俞乔抿了抿嘴，对于小朋友这个称呼有些不认同：“不是小朋友。”

俞乔没有太多和别人相处的经验，在和人的相处中，他一直都处于一个被动的状态。

你对他好，他就对你好。

你在他的世界里后退一步，他马上把你从他的安全范围踢出去永久加入黑名单。

雪莱大概是他十几年来唯一的例外。

江渚突如其来的亲近让他有些不适应，但也仅仅是不适应，没有其他那些试图接近他的人给他带来的生理和心理反感。

江渚看窗看石膏像看画板，就是不去看俞乔，随意摆了摆手说：“小朋友走吧，体育课，迟到一会儿可以，整节课都不去鹏鹏会哭的。”

江渚亲自把俞乔需要盖章的一堆东西给搞定了，然后带着俞乔七绕八绕的走出了政教楼。

在重新站到一楼出口处的时候，俞乔头上的疑问已经要具象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