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1/2）

廖小凤摸了摸鼓鼓的背包，安心无比的把背包里的钱一沓一沓的拿出来放在饭桌上，眼睛一转，把其中一沓藏在了周小草原先睡的阳台杂物堆里。

藏好了钱，满脸惆怅的拿起小草遗漏在破草席子上的破布娃娃，摸了摸布娃娃的头，一脸愧疚的对着布娃娃说道：“唉！小草你也别怪妈妈，妈妈这不是也没办法嘛，家里穷，妈妈要是不先卖了你，你转头就得被你爸卖了，妈妈打听过了，那些人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把女孩子卖去深山里当媳妇生孩子。”

一边说，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落在布娃娃身子上，浸湿了一块布料，让布娃娃原本的脏污更加明显了些。

跪坐在地上，看着洋娃娃的头，手指来回摩挲着娃娃的脸，仿佛把它当成了周小草，满腔的倾诉欲：“咱们女人一辈子图啥啊？不就图嫁一个男人生一个儿子吗？你还小，被卖进去人家从小养你到大，养熟了对你肯定比对那些外来的好。”

“你从小是个乖孩子，肯定不会怪妈妈的对不对？”问完犹豫了一下，脑海中回想着周小草平时对自己的依恋，肯定的点了点头：“妈妈也是没办法，你怎么舍得怪妈妈呢？不会的，你不会的！是妈妈想差了”

“这一万块妈妈先跟你借着，你妹妹一个人在别人家怕是过的不好，妈妈得留着给你妹妹，万一以后出了点事，你妹妹也不至于过的落魄了，你是个好姐姐！”

说完欣慰的摸了摸娃娃的头，勾唇腼腆的笑了笑，一番自我洗脑之后，脸上完全没有对刚刚把周小草卖掉的愧疚与懊悔，反而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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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的废旧修车厂，周小草在等来了警察之后，又猫着腰钻进了通风口藏着，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警察把被关起来的小孩和几个女学生救出去，然后派人仔细查找了一番，仍然不见报案小孩的身影，也只能作罢，带着一干人等撤离。

苏季月双手抱胸，眼神复杂的看着钻进通风口藏着一脸安然的周小草，薄唇轻吐：“你为什么不出去？”

周小草侧放在身边的手略微收紧了一下，转而又松开，一脸单纯无知疑惑的看着：“仙女姐姐，我该出去吗？”

通风口里只有微弱的灯光，周小草的脸落在阴影里，苏季月也看不太清她的神色，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你吧，不过要藏就藏好一点，那帮人可能没走远，千万别被他们发现了。”

周小草低声道了句：“嗯”

果然，没过多久，逃了的那帮人又折返了回头，看到警察在大门处贴了封条之后，一个个都是怒火冲天。

他们是个二道贩子，那些被拐来的人在到他们手里时已经过了一道手，这些人算是他们真金白银出了钱买回来的，只等着交到第三道手那里赚上一笔差价，没想到这次竟被条子端了窝，钱和祸都特么的没了！

这里也只是他们设定的临时中转站，就为了把从各地拐来的小孩放一起，然后一起带到三道手那里。

今晚只有那个来找老大卖孩子的女人时通过人介绍自己找上门的，按照平时的做法，他们是不会把人带来据点的，就怕是条子伪装的，可这次也不知道老大被那女人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让哑巴给带了过来。

这下好了，女人带着钱和孩子都跑了，连猜都不用猜，警察指定是那女人带来的，要不怎么没多大一会儿，那女人就消失的没影儿了。

一个人能想到的事，其它八个人也能想的一清二楚，干这行的没哪个脑子不灵光，连这个老大也只是因为都是一个村子带出来的，选了个辈分最高的。

心里有怨气，表面功夫做的不到家的自然全表现在了脸上，一个个都略带些埋怨和责怪的眼神看着老大。

领头的老大抬脚把门踹开：“妈的！贱女人，千万别让老子找到，不然老子绝对让你知道什么叫地狱！”

狠厉的看了一眼另外几人：“你们怨我？就凭着你们这点脑子，这么多年要不是老子，你们早就进局子里蹲着了，妈的！有钱赚的时候怎么不怪我带你们发财？”

大门“咚”的一声砸在墙壁上，又反弹回来发出一声闷响，在空荡昏暗的修理厂回荡着，也砸在几个人的心中。

几人也从怨恨埋怨的情绪里回过神来，连忙低下头把头摇成拨浪鼓一般：“不敢不敢”

不是不怨，是不敢怨，心底里还是埋怨的。

这些人跟着老大也算赚了不少钱，连媳妇都是特意选的重点大学的女学生，家里也返修建了小别墅，连他们村在十里八乡都是有名的富裕村子。

这一次虽说吃了大亏，倒也还没到伤筋动骨的程度，每人把损失平摊下来一个人也就亏个十来万，没到跟老大争权夺势的程度。

毕竟这么多年确实因为有老大在，逃过了好几次严打，所以也只是把埋怨藏好，没敢再表现出来。

好在领头人一眼扫过去就知道了这些人的内心想法，不过他也没多做什么，毕竟这次确实是他大意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去看看有没有被警察遗漏的，之后还得去找那个女人算账。

“还不赶紧去看看有没有条子漏下的人！”

一声令下，剩下九人四散开来一间一间的去找，而男人则坐在门口的石墩上，点了根烟，看着浓如墨一样的夜色，脑海里思索着后面的事情。

这一次他们一帮兄弟算一起亏了百来万，这是前所未有过的亏损，毕竟拐卖人口他们也只是拿的中间费，大头也不是他们拿，这些钱也不老少了，那些孩子被条子带走了，之前给了一道贩子的钱也拿不回来了，得赶紧找到那个女人，把那十几万拿回来，这个时候，能少亏一点是一点。

“老大，没找到”

“老大，都看了，全特么被条子带走了！”

领头人转过头对着这些人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语气郑重的说道：“兄弟们，这次是我的疏忽，你们放心，这钱，当哥哥的一定带着兄弟们挣回来！”

这态度一出来，九个人脸上的表情顿时都好看了起来，对于这些常年犯法的人来说，什么都不如钱重要。

“走吧，先离开这里，去车里换身衣服化个妆，咱们进城！”

现在连哑巴司机都被条子带走了，想找到那个女人得需要一番功夫。

一行十人赶紧忙活收拾了一番，直到把自己的脸化成另一张普通到极点的脸，这才分成两辆车朝着进城的路开去。

晨光划过浓密的夜色，揭开了一天的序幕，他们也没想到运气这么好，眼看着道路两边的建筑越来越多，快要进到老城区的时候，竟然遇到了一个从城里出来的菜农。

领头的示意身边的小弟去问问，看看有没有遇到过一个背着破背包的女人。

“老乡，这是卖菜回来啊？”

“去哪？唉，别提了，这不是我大哥和嫂子脾气暴，昨晚上因为小孩上学的事吵了一嘴嘛，然后我大嫂就一个人背着破背包出来了，说要住到亲戚家，我大哥也是嘴硬心软，这不是又把我们兄弟几个叫出来一起找大嫂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