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1/2）

天边的白灰色逐渐被黑紫色吞噬，将最后一抹亮色覆盖。

教学楼的灯光明亮，天台却漆黑暗沉，伸手不见五指。

朱莉摸出手电筒，微白的光照亮了不远处的路。她借助着手中手电筒薄弱的光，想要找到这个命案的重要线索。

原本以为自己这次也会无功而返的时候，却突然找到了这个案子的突破口。

她在死者坠楼的地方发现了捆在栏杆上的铁丝。

“铁丝...？”

朱莉趴在栏杆上探出身子往下看，手电筒的光照着铁丝的尾部，看见那里似乎缠了什么东西。

她咬着手电筒把缠在栏杆上的铁丝解下来，往上拉。

悄悄跟在她身后的红发少女站在阴影里安静的看着她，等看清朱莉把铁丝给拉上来的时候，隐约觉得这种作案手法似乎有点熟悉。

没过多久铁丝就全部被拉上来了，她一眼就看见了缠在铁丝尾部的碎片布料，看起来似乎是校服的衬衫。

克丽丝娜眉头微微动了动，心里有了大概的猜测。

朱莉把手电筒拿下来放在旁边的架子上，然后取下铁丝上的碎布，放进一个新的密封袋里，顺便也把铁丝也一起收起来。

做完这一切后，她收起密封袋转过身，继续在天台上搜查。

而阴影中的红发少女看清了一切，她微微垂眸彻底确认了这就是一出模仿作案。

———而且模仿的是三年前的她。

等朱莉绕到了天台另一边过后，克丽丝娜把自己留下的脚印模糊掉，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天台。

在她离开后朱莉翻到了天台杂物室的后面，在一个墙角里，发现了一个脏兮兮的毛巾。

她没有贸贸然的走过去，而是从包里摸出口罩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这是每个哥谭警察都十分熟练的动作。

他们出警速度不快，破案效率全美垫底。但对危险的敏感度，哥谭警察绝对遥遥领先。

毕竟在这个城市里不小心一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朱莉蹲下身警惕的打量着它：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白色毛巾，被人随意丢在墙角，染上了脏兮兮的污泥。

她一手捏着密封袋，另一只手捏着镊子把毛巾提起来。小心翼翼的把它装进了密封袋里，准备带回痕检部门化验。

连上面染着的灰白墙灰也没有放过。

朱莉收起密封袋，翻出杂物室后继续查找线索，但是没有再发现新的线索。

她离开天台的时候把门关上，贴上封条把这里继续封锁起来。

在找到凶手之前，天台不对任何人开放。

朱莉收起手电筒下楼，现在晚自习还没有开始。

还能看见学生们在走廊或者楼梯间说说笑笑，但在看见她的时候大家却不约而同的压低了声音。

从她身边路过的学生都绕开了她，像是在躲避瘟神一样。

朱莉：“......？”

她有些疑惑的下楼梯，之前自己在学校里调查校长死亡案的时候都没有受到这么强烈的差别待遇。

虽然还是多多少少会有人排斥她，但也不像现在这样每一个看见她的人都不想搭理她啊。

除了橄榄球队的队员。

朱莉在楼下刚好碰见了训练回来的橄榄球队队员，一个个看起来壮实的青少年笑容灿烂的和她打了个招呼，问候了下她辛苦的工作。

“警官姐姐辛苦了！”

“警官姐姐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呀？和我们分享下我们也好帮帮你嘛~”

“对呀~警官姐姐。我们可熟悉这个学校了，你想知道什么我们都能和你说。”

她侧身躲过其中一个想要揽住她肩膀的手，瞥了眼有些尴尬的收回手的新队长。

“谢谢，那你们明天来警局做下笔录吧。”朱莉冷下脸色，瞥了眼旁边冷漠无视他们的学生，转身走出教学楼。

在听见她说做笔录的时候新队长看着她背影的眼神微微闪烁。

......

离开学校之前，朱莉严肃的告诉那两个掉链子的警员：“我不希望下次回来的时候，又看见有人从天台上跳下来。”

警员们握紧了腰间的警棍，随意敷衍的回复她：“知道了。”

朱莉看着他们这个糟心的模样就想骂人，艰难咽回差点脱口而出的脏话后，语气意味不明的说出一句话：“我听说，最近黑门岛和阿卡姆那边，好像挺缺人的。”

两个警员瞬间意识到她是什么意思，对视一眼后勉强收起了脸上的懒散。

六楼走廊，从天台离开的红发少女双手放在栏杆上，撑着脸懒洋洋的看着下面交谈中的警察们。

米娅心不在焉的站在她身后，垂眸盯着自己怀中的书。

朱莉突然背后一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抬头看了眼教学楼。

人来人往的走廊随着晚自习上课铃声响起逐渐变得安静下来，说笑的学生们都回到了自己的班级里。

她并不知道刚才是谁在看着他们。

———这个学校也太奇怪了吧......

而克丽丝娜已经带着米娅回到教室里了，她站在窗前借着整理资料的动作，看着警车在晚自习上课铃声响起时离开了学校。

她收回视线低头继续整理资料，旁边的米娅就坐在椅子上，看着她手上动作不停。

克丽丝娜把整理好的资料分类放进文件夹里面，然后把其中一份递给旁边心的米娅。对上她茫然的眼神时，微微挑眉：“想什么呢？”

见她没反应过来，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拉回米娅已经飘到太平洋的理智。

米娅眨了眨眼睛：“...怎么了克娜娜？”

红发少女看着她的眼睛，问：“如果你现在理智还是清醒的，那就把这些题做了。”

她低头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文件夹，默默的点头。把书放到自己腿上，拉了拉自己的袖子后开始认真刷题。

克丽丝娜若有所思的瞥了眼她一直不离身的书，不打算在教室里问。

-

等晚自习结束后，两个女孩子回到宿舍里。

米娅坐在书桌前，依然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书，似乎那就是她的绝世大宝贝。

红发少女反手关上宿舍的门，往衣柜那边走，

等她换好了睡衣过后拿了个发带把头发随意绑着，走到米娅旁边坐下，然后曲起手指敲了敲吸引她的注意力。

旁边突然落下的阴影让米娅下意识收紧了抱着书的手指。

“别紧张。”克丽丝娜倒了杯水推到她面前。

米娅知道她刚才离开是偷偷跟着那个女警官上天台去了，她刚才根本没来得及将东西处理完。

而克娜娜这么聪明，可能已经猜出了是她在模仿作案。

她把一直抱在怀里的书放在桌子上，然后翻开，露出了夹在书页中的一袋小小的白色粉末。

当时，橄榄球队的队员捏着米娅的脸，说了一句令人几乎呕吐的话。

———“你如果不上瘾，我怎么会有钱呢？”

“霸凌已经满足不了他了，在强迫学生xd。”米娅把袋子递给克丽丝娜，继续说，“今天，他找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