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重来（1/2）

陆聘居然喜欢顾玩。

虽然院嘉对刚刚看到的一幕感到诧异,但戴上耳机后心如止水。

他跟陆聘的性格不兼容，不过从他进入nyy后两人关系还不错。院嘉心想，只要两人别在同一件事上产生分歧，这段塑料友情往后倒也好说。

开幕式开始,体育场响起流行英文歌曲的音乐,百人组成的舞蹈方阵手握彩色啦啦球从操场远侧跑至看台底下。

最前面的顾玩双臂由屈到伸先做了个舞蹈动作,之后声音响彻天空：“劲禾劲禾,景明春和！”

坐在看台上能将操场一览无余，顾玩百般不愿意领舞是真，但跳得标准且有活力也是真，动作映入看台所有人眼中。

她身后的方阵踩着音乐的点，跟她做了同样的开场动作,之后跳起整支舞。

看台上人声鼎沸,唯独院嘉被巨大的音乐震到戴着耳机也能听见，皱眉摘下耳机。

他看向操场。

人的大脑自动会留意熟悉的人或事，他视线一扫，认出刚才近距离见过的顾玩,略微走神。

少女蹦跳的样子不知怎么让他想起了《末世审判》里的游戏人物，那个进场就嚣张又俏皮的纱瞳。

“会长，我要给女朋友买衬衫,帮我出个主意。”出神的院嘉被旁边熟悉的高三毕业生突然拍了下肩,院嘉转头盯住屏幕,一句“你自己挑不行吗”咽下去,对方点不同图片的动作中忽然指道,语气笃定，“这个。”

“啊？”对方傻住，想确认他没在开玩笑,却见院嘉重新盯向操场。

这件看起来像是老奶奶穿的棕底白色碎花雪纺连衣裙女朋友怎么会喜欢，会长认真的吗？

“shakeitshakeitshakeitangwesay……”

音乐进入尾声，舞蹈也即将结束，看台上的观众抱着零食吃吃喝喝，突然有人道：“那个领舞怎么了？”

操场上，顾玩捂着手臂停下动作，跳乱了的长发挡住她脸上难忍的痛色。

好痛！

看台上的院嘉神色如常，反应却快，起身对教导主任道：“老师，我去请校医。”

十米外，人群里站着在用手机对操场摄像的陆聘赫然抬头：“顾玩……”

“那个领舞身体不舒服吗？”

听到身边的同学自言自语。垂眸发呆的林潦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一动。

领舞？那不是……

林潦抬头，看到顾玩身子径直倒了下去，似乎是晕了。

“顾玩？”

顾玩迷迷糊糊间看到几人跑向她，而她什么都看不清，眼前十分模糊，只看到左手上的链表指针旋动，听到脑袋里不听响起无比清晰冷酷的声音——

顾玩被人抱起来，没看清是谁，只觉得她快要被电死了。

心动能量？

说起来，她有很久没听到牵线能量的涨幅了，暑假还曾纳闷地点开悬浮窗研究过，然而无论她怎么叫系统，系统就像死了一样。

……

“嘶……”偌大的练习室内，躺在地上的男生捂头坐起来，见四面都是镜子，神情怔愣，放下手。

这是？

屋子大门被人推开，几个穿得嘻哈的男生握着手抓饼和饮料走进来，最前面的男生吸了口杯装奶茶，看着傅宁致意外道：“脚怎么样了？明天就是海选了，你好好加油啊。”

“喏，你的早饭。”他将手里套着塑料袋的手抓饼递给傅宁致。

他不是在……跟张哥谈签约的事吗？

认出这是哪里，傅宁致脸色微变，僵硬地接过递到眼前的手抓饼，道：“谢谢。”

这不是他高一时参加桦升练习生海选时待过的练习室吗？

“客气什么！”

手抓饼的热气透过塑料袋传到手上，傅宁致手被烫到刺痛，清楚地知道，这不是梦。

他……回到了高一？

高一时他差一点就能成为练习生，结果海选前一日练舞过头把脚崴了，妈妈再也没同意他参加海选过。

这到底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一座私人别墅内，几人围着躺在床上的面色苍白的少年，神色各异。

其中一人穿着白大褂，看着手里的测试单，叹了口气道：“没什么事，你们放心，林少爷就是吃得太少，营养不良才晕了过去。”

徐医生沉默地看着单子，好一会儿语气沉重，道：“刚刚跟他谈话我发现他的厌世情绪比之前还要严重，你们到底是怎么做他亲人的？”

后半句，他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见几人脸色不大好看，他忙轻咳一声。道：“他现在是重度抑郁，我要给他加药量，你们千万叮嘱他吃。”

床上，林潦睁开眼睛，有些迷茫。

“好，加就加吧。”床边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他不耐道。

听出这声音是谁，林潦看过去，看到熟悉的几个人，神色一呆。

爸，妈，哥？

将林潦呆滞的表情看在眼里，中年男人的面容流露出一丝厌恶，但很快掩盖住了，看向腕表道：“没什么事我先去工作了，他晕倒又不是一两回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下回打个电话就行了。”

“妈，咱们也出去吧。”屋子，跟林潦长相相似的少年说完，和旁边的中年女人一起离开屋子。

人走光后，徐医生看向林潦。

这家人教育方式问题太大了，暗想。

徐医生看向林潦，不禁用怜惜的口气问：“感觉怎么样？”

“我……”徐医生是家庭医生，林潦盯着他的脸傻住，呢喃道，“我不是在体育场吗？”

徐医生脸色微变，忙问：“你忘了自己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头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孩子该不会连幻觉都出现了吧！

见林潦左看右看，不语，徐医生心里一沉，道：“你不是说夜里总睡不着？我给你加了药量，这回一定得按时吃。”

加药？眼前的场景无比熟悉，林潦猛地反应过来，这不是他高一那年抑郁症加重的时候吗？

发生了什么？这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