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1/2）

王小明出名了。

起因是孟彰嚎的那嗓子，之后促使事态发酵的，却是另一回事。

据又被老周教训了的孟彰表示，他对王小明的恨更上了一层楼，如今已经势同水火。

孟彰：“老子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为了抱上左少大腿，居然能厚着脸皮说自己欣赏左少的成绩，赞赏左少不平凡中唯一的平凡，还能这样拍马屁？”

所有人都可以说，他们欣赏的是左少帅气的长相，强健的体魄，潇洒的性格，亦或是只能仰望的牛逼家世……但要是说他们看中的是左少的成绩？

呔，也太不尊重人家左少了，这种话都说得出口，假得要死！

左成安出身C市最大的世家，具体背景外人估摸不清，但据说左家无论商政都有涉及，甚至还有更深层次的背景，寻常人根本不敢得罪。

这位左少向来高调，性格看似大大咧咧很好相处，但不明原因，他就是不去最好的学校，拒绝跟其他世家子弟接触，玩得最好的只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杨家文。

不少有心人知道他在四十中读书，特意把自己的孩子也塞了进来，试图近距离讨好与左家拉近关系的突破口，时不时送送礼物，经常性围在人身边吹捧拍马。

然而左成安明面好说话，实际上硬是一个没理。

礼物他不收，他想要什么没有，需要别人送？马屁更不用拍了，左成安压根不吃这一套，想抱他大腿走捷径上位，不如做梦。

在这般的背景下，王小明“抱大腿”的方式，完全跟常规模式反着来。

他敢暗讽左少唯一不够完美的成绩！

刚在左成安那里吃瘪的一群人都很不屑，也不乏嘲讽看热闹的心思。

他们心里大概想着，戳了左少的痛处还想得左少青睐？左少没把不长眼的家伙收拾掉就不错了！哈哈——

得知了一切的左成安：“…………”

果然，左少很有波动，此时已经把好看的眉头皱紧了。

他今早又迟到了，脸色很不好看，甚至比前几天更糟糕。

杨家文把班里在传的事情当笑话说给他听，本意是想转移他的注意，顺便让他心里有数：“……不过说起来，那个叫王小明的人也很奇怪，我之前都没怎么注意到他，一小透明突然搞出这么大阵仗，不会是故意的吧？”

左成安听懂了好兄弟的暗示，他是想说，王小明可能是在哗众取宠，这种小角色不用放在心上。

“不。”

杨家文：“哈哈哈还有人说他暗……呃，怎么了？”

左成安眉宇间的褶皱抚平了，神情竟是难得一见的严肃：“不要这么说，我理解王小明，他不可能是故意的。”

杨家文惊呆了，左成安居然没有无所谓地一笑而过，反而这么认真？

“兄弟你没事吧，你最近精神不是一般的恍惚，难道熬夜打游戏了，神志不清？”

左成安含糊道：“是有些事儿，但是无关紧要。”

他撇开前一个话题，忽然起身：“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故意吸引我注意都出来了，又不是要搞基。我跟你说，王小明不是那种人！”

杨家文不知道他怎么生气了，还维护起了风评不好的小透明，有点悻悻：“那个什么，还真有人推测说他可能暗……”

“你们不懂！”左成安摔了捏在手里半天的笔记本，沉默半晌，才缓缓道：“但是我懂了。家文，你知道吗，他对我，是比山高比海深的信任。”

杨家文：“？”

啥玩意儿，左成安一副什么都明白了的模样，但他什么都没明白？

左成安没有解释。阳光透过窗户斜射进来，为他罩上一圈光晕，他静静地坐了回去，头些微垂下，兀自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这边的故事追踪溯源，要从王小明塞给他一张草稿纸的那天，开始说起。

左成安是无神论者，虽然他知道，自己家的人有跟某些神神叨叨的人打交道，就是一些什么天师道士，但他从来都不信，也懒得多管。

结果毫无铺垫地，左成安突然被“鬼”追了。

可能是“鬼”，也可能是别的东西，他说不清楚，总之，就是从那天起，他的人生出现了颠覆性的转折。

先是放学坐车回家，左成安一个人坐在后排，翘着二郎腿看追更的听雨女神延伸漫画。

他慢悠悠点着屏幕翻页，嘴里偶尔嘀咕：“这个漫画家的画工也太差了，我女神揍人打怪一气呵成多有动感美，他画的这坨是什么。”

“唔，这一段是根据XXX的小说改编过来的吧，剧情卡在女神刚成为轮回者时出任务，被好不容易找到的队友背叛……我去，这里是怎么回事，把男队友画得这么帅，塞私货！”

左成安发现了漫画里疑似强塞私货自我代入的行为，顿时大为恼火地怒骂出声：“女神是什么歪瓜裂枣都能觊觎的吗！要谁都行，我马上打电话让人把我安排进去，我自己上！”

他差点控制不住砸了手机，身子前倾，下意识地挪了几下。

结果，没挪得动。

左右两边都莫名地拥挤，像是有什么“东西”把他夹在中间，把车厢塞得满满当当，半点缝儿都凑不出来。

左成安举起手机的右手一时也不能动了，仿佛存在着无形的空气墙，将他的胳膊稳稳地固定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