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1/2）

顶楼的教室似乎都被布置成了杂物间，过道上一堆杂物横七竖八地倒下。

凯瑟想把脚下拦路的石膏头像踢开，却怎么也踢不动，好像是从地板上长出来的脑袋，被死死地固定住了。

不知怎么回事，凯瑟的心里忽然涌出一股强烈的情绪，踢开它、踢开它！他皱起眉，想压下莫名其妙的想法，却无济于事，甚至越来越浓烈……

凯瑟心里一狠，猛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想把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敲没，但根本没用，那心底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而他越看脚下的石膏越不舒服。终于，他用尽全力踢向了石膏像，内心居然产生酣畅淋漓的快乐。咚的一声，石膏头像爆竹般炸裂开，地板豁然出现了一个大洞，黑色的血水泉眼一般涌出来。

“啊！”凯瑟突然捂住脑袋，仿佛被铅球砸中一样，眼冒金星。

季俐俐原本在摸索另一侧墙面，那上面规律性地排布了猫眼大小的孔洞，突然听到凯瑟的痛呼，循声望过去，大惊失色：“你额骨怎么被撬开了！”

凯瑟已然倒地，脑袋开了个大洞，积液混着血液流了满地。

徐灵容从一间教室的窗子跳出来，一看到这样的情景，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她和季俐俐连忙掏出药剂想为凯瑟止血，却发现根本没用。

“他干了什么？”徐灵容的声音依旧是那么镇定，她很快就发现地板上莫名出现的大洞。

回想了一下刚刚上来时的景象，徐灵容很快确定原本这里有一个石膏头像。

徐灵容指着地板上的破洞，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一直在右侧的墙壁那里。不过凯瑟倒地之前，我听到了一声巨响。”季俐俐的表情很严肃，她捂着凯瑟的脑袋，满手是血，“灵容，你知道我每次出任务前都会卜卦，这一次是死卦……如果……”

徐灵容没有让季俐俐再说下去，抽出唐刀对着地板上的大洞戳了下去，层层深入，直到击中了什么东西才停手。

“少说丧气话。”徐灵容看了一眼凯瑟的伤口，果然开始愈合。

虽然伤口止住了，但凯瑟却陷入昏迷。在群鬼环伺的情况下，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现在怎么办？”季俐俐又给凯瑟灌下了一剂药，等着徐灵容拿主意。

“拖进教室里。”徐灵容走到刚刚从窗子跳出来的教室门前，抬脚踹开。

灰尘纷纷扬扬洒落，借助微弱的灯光，季俐俐看到里面摆满了石膏头像，瞬间就感到恶意十足的注视。

“里面有鬼。”季俐俐咽了口唾沫，她拖凯瑟的动作顿住，“你确定要进去？”

徐灵容歪头盯着浑身颤抖的季俐俐，突然笑起来：“你不相信我？”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季俐俐的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她根本迈不动步子，“你为什么要笑？”

“我笑了吗？”徐灵容看她不过来，干脆从门口处向她走过去，脸上还挂着诡异的笑，“我在笑吗？呵呵……”

季俐俐尖叫一声，她看到徐灵容双眼一翻，眼睛变成了死鱼眼，刚刚和她说话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教室的门缝开始渗出粘稠的污血，天花板也在滴落腥臭的血滴，所有的一切都撤去了最初的伪装……鬼怪，从来都是狡诈的。

“别叫，用你的开灵后的能力。”凯瑟这时醒转过来，虚弱的声音却暂时地安抚了季俐俐，“这只鬼的能力是勾引人的情绪，从而操纵人的思维，我之前踢开石膏像，就是被它引诱了。你冷静点，冷静下来就会知道和人耍手段的鬼，实力都不怎么样。”

季俐俐的牙齿发颤，她的掌心冒出白色的灵火，滚滚热焰，甩向了一点一点凑近她的“徐灵容”。

“把我扶起来。”凯瑟盯着火焰中翻滚的鬼怪，努力站了起来，“现在，我们去找徐灵容，她一定遇到了比我们还要危险的事情。”

*

徐灵容原本和队友们一齐在过道上小心谨慎地探索，忽然间她的视野中弥漫了一层血色的雾气，让她无法看见队友的身影。

她能感到雾气中的恶意，或许，这是针对她而来的鬼怪。

雾气消散后，映入徐灵容眼帘的是塞满置物柜的福尔马林容器，透明的溶剂里泡着红色皮肤的婴儿。

徐灵容的双眼陡然变成了全黑，鲜红的血从眼睛里留下，她直接发动了技能——沉默之眼，在寂静中看透生物的本质，然后，毁灭它。

当黑色的眼睛凝望向福尔马林剂中的婴儿，这个刹那间，紧闭双眼的婴儿们齐齐睁开了眼睛，无论原本面对哪个方向的都朝向了徐灵容，恶狠狠地盯住她，一双双小眼睛都发出刺眼的血光，张开嘴巴：“妈妈，妈妈……”

“妈妈，你不要宝宝了吗？好冷啊，下水道好冷，为什么要把宝宝丢下？”

照这话来看，这些婴儿似乎都是女高中生未婚先孕，生下后又亲手杀死的。徐灵容皱了皱眉头，果然是几个世纪前的学校，还会有这种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