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欲走扬州（4/9）（1/2）

见父亲薛途和石老已经稍微从那种眼睛放绿光的贪婪神色中清醒过来，薛彻也是将心一安：“石老，具体工序，可记得妥当？”

关系到这一次薛府能否度过难关，石老瞧的无比仔细，哪敢错漏任何一步，连连打包票：“老仆还未至老眼昏花之年，劳烦哥儿看上一看，是否存在疏漏。”

说完，石老就准备自己动手，模仿薛彻的手法，又一次升起的火苗，烤得三人面目都略微狰狞，薛途和薛彻不由后退好多步，离门口只有一步之遥。

炎热时，趋凉避暑，也是人之常情。

终于，花了一番手脚，在薛彻开口提点两次的操作下，石老成功复制了伪木油漆，让薛途又喜又乐，连连抚掌。

薛彻见家里边可以自己生产伪木油漆，当即说出下一步决断：“父亲，接下来我需要往扬州走一遭，去会会那边的盐商，看能否带回书架。”

“嗯？”薛途一愣，富态员外般的面上，喜色迅速褪去，换上了疑虑不解：“彻儿好端端的，去那什子扬州作甚？”

因为之前连松欺诈的事情，让薛途对扬州所有商人，都诞生了一抹厌恶之情，甚至隐隐想着日后经商，路过扬州可以，进里面再找人喝酒什么，绝不可行。

薛彻不会瞒着什么，如果不说清楚，家里人怎么可能放他去扬州：“父亲，都中那边的需求极大，没有数百个书架，就算我们有再多油漆，又有何用呢？”

“我们家贵为皇商，店铺虽多，可却少做木料生意，再者，若是强行在金陵、或者各地商铺索要书架且不计材料，那么很容易走漏风声，万一让都中得信，看穿我们油漆底下的真材实料，那可真真糟了。”

“所以，还需要我亲自去扬州走一遭，扬州大盐商素来富贵，且爱培养江南士子，书架之物，必然不少。”

薛彻这么一番解释下，薛途和石老也算是听明白了，的确就如薛彻所言，你搞这个油漆再神奇，也还是需要涂在书架上不是么？

就目前薛家的情况，大本营金陵这边，各地商铺，都不适合让人将诸多书架送过来，量大，规模大，也就特别吸引视线，容易暴露伪木油漆的情况。

在如此限制下，要想搞到大量书架，就势必不能走聚沙成塔的路线，得走单人路线，从某一人或某一势力处，大量搞来书架才行。

俯瞰整个江南地界，除了金陵这边，要说有哪方势力，能大规模提供书架这类商物，还真就如薛彻所言，唯有扬州那边的大盐商。

毕竟能做到大盐商那般富贵的人家，可不会有蠢货，多多少少都知道有人好办事这句话。

那么布谋士子，就是非常重要的一环，自古江南才子科举成绩就好，读书过程里面接受点盐商赞助，出了仕，自然可以帮忙办事算是回馈恩情。

如此一套下来，‘喜爱’培养士子的盐商们，不管是不是真心喜爱看书或者用心收藏，反正书架这类物品，是必然不会少的。

薛途越想越觉得幼子说的有理，都中那边的订单想要交待过去，还真得去一趟扬州：“彻儿将来必成大器！”

“可你终究年岁尚小，骤然远行，爹爹也担心你的安危，扬州那边爹派几个信得过的，等再过几年，彻儿想去哪，爹都应允。”

这么些年下来，薛途对薛彻是无比看好，认为薛彻就是那种古代甘罗那种十二岁官拜上卿的神童，但再怎么神童，也还小不是？为人父母的，哪能放心让孩子这年岁就出远门？

薛彻明白薛途的担忧，可如今还是危急关头，该说的他还是得说：“父亲一片赤诚，我心底自然明白。”

“可薛府如今，还有多少银钱，可以去找扬州盐商们，大量收购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