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火腿、鱼片、小跟班(1/2)
-火腿、鱼片、小跟班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失礼了。”斯格把衣服擦干净,把行囊放在地上,让长椅空出更多的空间,“来吧,让我们再来一遍,重新开始。”他拍拍旁边。
海德抱着火腿,诧异地盯着他,小心地坐回去,觉得格外的别扭。
斯格挺直背脊,双手伏在双腿上,轻轻拍打。“来吧。咱们重新来。”他说
重新来?来什么?海德一脸懵。他难道是在说戏剧彩排的那种事情么?海德觉得莫名其妙。他没从未去剧场看过戏剧,不过工会节日时会排练小节目,大家会穿上戏服,他演过大石头。
当然,大石头不应该算是角色,但它不用移动,也没有台词,蹲在里面就好,在换场景的时候,顶着道具跑下场,工作就算结束了。海德一开始还是蛮喜欢这个角色。彩排的时候太久,他可以在石头底下呼呼大睡,直到结束。可是演出时,莎莉把一切都搞糟了。她演的太尽兴,径直把剑插在了石头上面,疼的他大叫着一跃而起,礼堂里顿时哄堂大笑。
“谁知道石头下面还有人。”莎莉表情无奈。
我其实是一个好演员,而且尽职尽责。海德想着,瞄了眼斯格,手摸了摸油腻的火腿。两人谁也没说话,尴尬地坐了一分钟。
斯格耐不住了,“是需要说开始么?”
海德忙点头,“哦,当然,请吧。”
“哦,那好吧。”这只猫还蛮怪的,斯格想,“开始。”他说。
海德吸了口气,平静了下,但仍觉得怪怪的。他捧着火腿,转头看着斯格,终于有了些勇气,“这,这是我的火腿。”他说。
“泼,泼油(朋、朋友),摸有错(没有错)。”大量的口水喷了海德一脸。
海德浑身湿哒哒的,他气的挥起火腿,砸在斯格鼻子上。“你是有病么?”他气的大吼。
“失误,是失误。”斯格疼的捂着鼻子,赶忙解释。
“失误?你重来一遍的目的,就是把口水喷在我身上么?”
“控制不住,只是控制不住而已,完全不是你想的。”斯格赔着笑,拿出毛巾给海德擦干净。“再来一遍,再来一遍。”
“再来一遍干什么?再喷一遍?难道要把我的裤子也弄湿么?”
“不是,不是。”斯格说,“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时刻么?”
海德皱起眉毛,“纪念?纪念什么?有什么好纪念的?”
“瞧瞧,”斯格笑道,“看看这里,红桃王国上百万平放公里的外土地上,你我二人在这荒山野岭不期而遇,你不觉得这是命运在冥冥之中所特意安排的么?而面对这种安排,咱们不应该以某种特别的方式,让这段回忆刻骨铭心么。”
“哇哦。”海德看着斯格,“这是我听过的口气郑重其事,而内容却异常神经的话了。”
“嘿!”斯格抱怨,“总不能像平时两人见面那样,说:‘你好,’另一个点头‘你好,’然后互道‘再见’那么简单吧。那种事情每天都在发生。现在可是个非常的时刻,值得铭记。”
“是啊。”海德点头同意,“你说的确实是这样,是个特别的时刻。”他用手指擦去火腿上的口水,“你的口水喷了我一身,而且还弄脏了我的火腿。”他装作不怀好意的表情,瞪起眼睛,看着斯格,“你想怎么赔?”
“哈哈、哈哈。”斯格尴尬的笑了几下。这只猫怎么回事?找茬么?他摸摸下巴。当然,这只猫说的对,他确实弄脏了火腿,但他可不想赔偿。“算了,那么咱们就按平常见面那样自我介绍吧。”他伸出手,“你好,我叫”
海德打断他的话,“我觉得这命运时刻值得我们铭记,对吧。”
“什么?”
“铭记啊,”海德说,“你说的没错,咱们在此相遇是命运的安排。所以,不应该使用那么简单的对话。”
“是,是么?”斯格心里嘀咕,这只猫的葫芦装的什么药。
“初次见面,第一次是失礼了,第二次是失误,那第三次再喷出口水来,那算是什么?我可以认为你是故意的么?”
斯格一激灵,说:“我觉得咱们没有必要再重复一遍了,多此一举了。”
“你说过一次‘开始’,那也该轮我说一次,这才算公平,对吧。”
“这个…”斯格实在拿不准自己的嘴巴。眼前的可是他朝思夜想的美食。
“你如果再把口水喷过来,我就给你的钱包来上一刀,保证彼此都刻骨铭心,永生难忘。”海德瞪起眼睛,把火腿在身前摆正,“准备好了么?”
斯格不知所措,慌忙拿起毛巾,团起来塞进嘴里。
海德瞥了眼斯格,抓着火腿的根部,郑重地举了起来,像举着一片红彤彤的旗帜,他大声地宣布:“这是我——的火腿!”
斯格不敢张嘴,连忙不住地点头。
海德着实出了口恶气,心中痛快极了。看到斯格的窘态,他故意把火腿凑在他鼻子前,慢慢转了一圈,看着抖动的鼻子追着火腿,好似吊在驴子面前的胡萝卜,他几乎要抓狂地手舞足蹈起来。
他一下子跳到椅子,拿着火腿在斯格面前来回晃,一遍一遍地大叫:“这是我——的火腿!”斯格顺从地连连点头。
哼!我要玩死你!海德想到。
这只猫怎么回事?斯格彻底蒙了。他可是有身份的人,现在嘴里含着毛巾,像个傻子一样,脑袋追着火腿,看着猫咪上蹿下跳,跟着叫唤连连点头。
你知道我是谁么?我可是伟大的斯格大人啊。他心里暗骂,接着又暗自责怪这不争气的鼻子和嘴巴。竟然被一只猫咪耍着玩儿。还好这里是深山野林,只有他们两个,否则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海德推着一车火腿走了半天,跳了一会儿就累了。他坐回去,喘匀气,瞥了眼斯格,不耐烦的说:“行了,这次放过你吧。”
斯格听了,鼻子差点气冒烟了。这只猫的脑袋里究竟进了多少水啊!你想说什么?你是放过谁啊?放过我?伟大的斯格大人?他抓住裤子,压住火。
这蠢猫怎么回事?斯格这次真的是恨的牙痒痒。他把毛巾从嘴里掏出来,展开发现已经咬成破布了。他撇了下嘴,伸手扯掉塞在牙缝里的碎布。
他眯缝眼睛大量海德。你真是没挨过社会的毒打啊,还是没见过人性的险恶狡诈啊。忽然,他觉得自己很蠢,竟然会跟一个个头不到一米二,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一般见识。或许该大度地放他一马,但想到自己被耍了这么半天,决定还以颜色,给这只蠢猫一点教训。
“你好,我是斯格。”他伸出手,自我介绍。现在还不着急,该一点点慢慢来。看我怎么修理你!他计划着。
“这是我的火腿。”海德机械的重复道。
斯格气的青筋暴露,他压着火,问:“你的名字是‘这是我的火腿’么?那么,好吧,这位‘这是我的火腿’先生,你从哪里来啊?是准备进烤箱么?”
“哦,”海德回答,“我叫海德。”他抬起胳膊,握住斯格的手。
那是只巨大的手,毛茸茸的,暖的发烫,在握住的一瞬,海德瞬间冷静下来,内心猛地一颤,身体的最深处满溢出一种沉重、深邃的感觉。猫咪独有的感觉告诉他,那只平凡无奇的手里面压抑着一种强大的、无法描述的、足以征服万物的力量。
“你好。”海德收回手。瞥了眼斯格的行囊。那大小只能装一个睡袋。这家伙去挑战夜魇,没有武器、赤手空拳,只带了一个睡袋。
我刚才就是在作死,对吧。海德感到后怕。他手指僵硬,呼吸沉重,他眼睛盯着地面,刚才的愉悦和快感逃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片缥缈的白色。他也想跟着逃,但却被箍在椅子上,为他的所作所为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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