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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他还是个孩子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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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少年已有明显的喉结,袭檀那块凸骨微微滑动,仿佛才发现意迟将怀里物什取走,抬手在胸膛处摸索两下,脸上便露出错愕的神情,“陛下,您怎么会……?”

话音未落,他人已径直走到意迟身前跪伏一叩,又抬起头虔诚望着她:“草民惶恐,私自拿走箭矢,尚未来得及向陛下您禀报。”

意迟微微挑眉,俯身凑近他,抬手端起他的下颌放在掌心,迫使他与自己四目相对,另只手晃了晃箭矢,故作不解地眨眼问:“这箭矢材质特殊,做工精细,若认真排查,抓到刺客不是没有可能。你拿走做什么?”

“陛下圣明。”袭檀眉尖微蹙,无辜状:“草民正是担忧人多眼杂致箭矢丢失,才随身携带,以便事后供与官府追查。不然陛下以为呢?”

“是吗?”意迟松开他的下颌,转而按住他的喉结,“你不知道自己这块骨头滑动时十分显眼吗?既是为官府追查着想,那你方才在慌什么?”

“草民只是……”他抬眸蹙眉的分寸都掌握得恰到好处,惊鸿一眼恰似一汪秋水,直直泼在意迟心尖儿。不待意迟反应,他双眶微微泛起红,竟已是一副泪盈于睫的样貌:“草民只是惶恐,此物锐利,陛下就这般在手中把玩,若是不慎伤到,叶大人那边,草民不知如何交代。”

“诶你……”意迟快速眨眼,见他一滴泪夺眶坠落,眼神倔强,格外楚楚可怜,一时手足无措,只好往后仰头退开他些距离,“你别哭啊……我说,你既想得到藏起箭矢供给官府追查,又想得到不能让我在你手上受伤以免说不清楚,你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至少心思缜密。”

“草民只是一介乡野村夫,幼时父母就因饥蝗二灾双亡,跟教书先生学了几个字,一时少年意气才只身入扈沽城,想谋个差事养活自己,无意听见青檀坊中行刺计划便出言提醒陛下,是陛下主动要草民侍寝,并非草民蓄意要求……昨夜陛下说起蝗灾,草民念起过世父母饥荒时的惨状,自然主动献计,可也是陛下您主动提起要草民跟随,草民才愿意伴陛下左右为治蝗灾出力。草民从不敢妄想与陛下有何关联,亦不知陛下在怀疑草民些什么,竟然不惜自降身份窃取草民怀中物……”

话落,恰好夕阳从破窗打入,他青涩的脸庞上又坠下一滴泪,被照得晶莹剔透,暖橘色的光芒给他一头细软的墨发镀上一层薄纱,好似在脑袋上卷了披风出来游玩的娉婷少女。这角度竟是计算得滴水不漏。

意迟大为震惊,随即叹了口气,“你先擦干眼泪起来罢。出行在外不必唤我陛下,也不必自称草民,以免引人注目。”

袭檀低头,“可您依旧并不相信我,不是吗?如果您不信我,那我就不起来。”他的声音在倔强时愈发显得少年意气。

意迟笑了下,“你也真是大胆,不止一次忤逆我的命令。这世上敢跟我抬杠的,约莫只有我长姐跟你了,你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吗?让你起你就起,再不起我真生气了。”

听到这,袭檀才缓缓站起来,却似因跪得太久腿脚麻痹,站起那刻又立即跌下去,扑到了意迟身上,一张她最喜爱的嘴唇在她侧脸处贴了下。

【能这么扑过去精准地亲到人,不是故意的谁也不信。他的狐媚惑国行为,我不理解,但大为震惊。】

意迟下意识用双手接住他,发现他的腰肢比自己昨夜囫囵触碰时的感觉还要细,小小年纪怕是吃惯了苦过来的,如此纤细绰约。意迟顿时觉得脸侧不经意的亲吻是专属于一个赤忱孩子的亲昵,哪怕掺杂了些小心思又何妨呢?

意迟怜爱地望着仿佛犯了错受惊小鹿似的袭檀,抬手揉揉他的脑袋,“没关系。站稳了吗?”

袭檀点头脸红,“多谢陛……主子。”

“是我太敏感了,忘了你只是个被我硬生生挂上联系的孩子而已。宫墙外,男尊至上者遍布各处虎视眈眈、月家旧部一心复权夺位,还有我不知道的惠帝余党藏在暗处,更别说不少被贪官判下冤屈的人会直接把所有罪名扣在我头上,全都想取我性命。”

袭檀不解地看着意迟,意迟见他听不懂,不再多说,把箭矢包好放进自己袖中,“外面如何了?”

“没有看见闹事的流民,想必再等片刻便有官兵搜到此处。”

如他所料,很快,叶渠便带着官兵赶到,见她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拿出锦帕擦了擦汗。路上,叶渠和她同坐一辆马车,向她禀报长公主分了一路人马前去官府亲自发落贪官污吏。

意迟把箭矢拿给他,“去查一下背后放箭之人。”

叶渠惊诧,“您是如何……”

意迟低声道,“袭檀捡走的。正好,你秘密派人快马加鞭回扈沽,调查清楚袭檀的身世来历。他心思缜密,切记细查,不可疏忽大意。”

“是。”叶渠斟酌片刻,提醒道,“若您怀疑青檀坊和方才两次刺杀之事都与他有关,大可寻个由头将他送回去不再侍奉身边。”

意迟思考片刻,“也没有那么怀疑。他若想要取我性命,青檀坊时不必救我,方才寺庙中也大可下手。况且……”意迟摸了摸自己脸侧,“咳,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才十五岁就跟了我,我不能轻易冤枉,辜负了他。这事你去办好即可。”

叶渠的眉头紧紧皱起,“莫非,您要查他底细,是还想接他入宫为妃?”

意迟理所当然,“对啊,他是我的第一个妃子呐。”

叶渠老泪纵横,接下来,他哭着劝了意迟好几个时辰,搬出历朝历代惑国妖妃的典故,又仓皇说他才十五岁这不合礼法,念叨着大女帝当初将意迟托付到他手中时叮嘱的几项大忌,说自己愧对大女帝嘱托云云。意迟没搭理他,听着他的念叨,心情却意外地好。

当夜,官府把吞了的赈灾银粮都放了出来,各路豪绅听到风声后也紧跟其后,甚至誊出闲置宅院或打扫出家中空房当难民棚,主动接济。

可蝗虫不除,饥荒就不会过去,人心也不会聚齐。纵使这两月来女帝已在群臣之谏下开坛设祭多次,为绥平一带百姓祈雨拜虫的事都做了,蝗灾依旧泛滥,百姓见蝗虫不走,自以为是天怒之罚,一片怨声载道。而惠帝余党们就等着一个天灾煽动百姓推翻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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