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上古七十二贤（2/2）
“岁月可逝，传承不灭，精神不息。”卓君临面带憨笑：“人族传承，由人族所有生灵口口相传，传书著记，只为记住人族的英雄。不管过去了多久，但精神永远都不会灭，传承永远都会存在。”
卓君临说完，恭恭敬敬的跪在麻衣人身上，连磕七十二记响头。
此时，卓君临无比虔诚。
以往的那些小心思，在此时却全部都收了起来。
有的，只是尊敬。
“不错，不错，小小年纪，便已有了这等见识。”麻衣人哈哈大笑：“不过，这七十二个头，并不是为本帝一个人磕的，而是为我们人族的上古七十二贤。他们每一个，都受得起你这一拜。”
麻衣人的眼眸之中，带着落寂，也似是带着痛苦。
纵然是人皇这样的大能者，眼眸之间的情绪也是那样的无奈。
卓君临身子不由一震。
人族的上古七十二贤？
除了三皇五帝，九大战神之外，那怕是人族留下的秘典传承之中，也从来都没有任何关于人族上古七十二贤的记栽。
难道，是人族的传承终究断了？
“嘿嘿。”人皇摇头苦笑：“岁月可逝，传承不灭，精神不息。人族传承，由人族所有生灵口口相传，传书著记，只为记住人族的英雄。不管过去了多久，但精神永远都不会灭，传承永远都会存在。这话说的多好听，甚至让人听了都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可是世间传承，又有谁会记得，那些不曾留名的英雄？”
“留名者，能有几人，传承者，又有几人？”
“曾经死去的生灵，谁又知道究竟有多少？”人皇似笑非笑，似痴似癲：“千百万的的传承，又岂是帝师一本书能写尽？无数付出了生命的英雄，又岂是帝师一支笔能记得明白？你们能记得本帝，应当是源自帝师的传书，源自仓颉的造字。但你们，却终究未曾真正见过我们的曾经，难道我们的精神，便永远只活在那文字之间吗？”
卓君临身子再次一震。
此时，卓君临的心境之中，似是突然多了一些东西。
以往，从来都不曾想过，也不曾明白的东西。
在这一刹那间，似是有了一丝明悟。
“伏羲，神农，刑天，仓颉，应龙，，，，，，”人皇长叹：“那怕是本帝现在，似乎也已经忘了曾经的那些兄弟，忘了曾经那些洒血疆场的大贤。难道，整个人族之中，除了人族上古七十二贤之外，就再无英雄吗？多少有名的，无名的，甚至许多连我们这些掌权者者不曾知道的地方，又有多少的英雄豪杰默默的死去？难道，他们便算不得英雄，便不值得你的尊敬？本帝让你磕下七十二个头，难道你就只有七十二个头？”
卓君临脸色不由一变再变。
那怕是以卓君临的心性，此进也不由感觉到了一阵错愕。
这位老祖宗究竟是什么意思，怎么我咋就有点听不懂呢？
您老让我磕的七十二个头啊！
我只不过是按照您老的意思做而已，真要按您老这种说法，这头我究竟应当怎么磕啊！真要是那些有名的无名的英雄一人磕上一个，这头何止得磕上亿万之数？再说了，我到底是那里惹到您老了，竟然要和我说这么高深的道理？
“多谢前辈，晚辈受教。”魔幽冥半跪于血海之上，低头行礼。
“你受教了什么？”人皇长叹。
“英雄无名，无谓地位修为，有心即可。”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人皇冷笑：“地位修为，可以让自已所做出的贡献更多。”
“尽力而为。”
魔幽冥满眼都是坚毅。
“想不到老夫这么多言语，人族弟子未曾理会，反而却是巫族生灵先悟出了道理。”人皇满眼无奈：“或许，这便是人族的悲哀。”
“错了。”
卓君临长叹。
在这一刹那间，卓君临长身而起，目光之中满是坚毅：“其实错的并不是弟子，真正错的，是老祖宗。”
那怕现在站在自已面前的是传说中人皇轩辕，但卓君临的眼神之中却根本没有半分惧意。甚至卓君临的双目盯在麻衣人的脸上，竟是没有半分示弱。
“错在何处？”
人皇似笑非笑，眼眸之间却露出了一丝凝重。
“英雄有名，亦关修为。”卓君临长叹：“能力越大，责任便越大，纵然是尽力而为，亦会有大小之分。英雄可以无名，但我们只需要记住，不负仁侠不负众生，便是我们心中最大的英雄，并非只有身死道陨之后，才称得上英雄。”
“不负仁侠，不负众生。”人皇脸色不由微微一变。
仅仅八人字，却让人皇这样的存在都不由微微一愣。
“吾名卓君临，心有仁侠之道，不负众生之德，当为英雄。”卓君临看着麻衣人的眼睛：“弟子不敢与老祖宗比肩，也不敢与人族上古大贤相提并论，但弟子自会做好自已应当做的事情。而现在，只要弟子心有人族，不负人族，便为英雄。”
人皇突然笑了，笑的很欣慰。
甚至在这一刹那间，人皇身上的麻衣人渐渐消退，一身血色战袍显现，，，，，，
准确的说，并不是一身血色战袍，而是一金甲铁袍，只不过早已被无数的鲜血所浸染，直接变成了血色。
魔幽冥和卓君临不由同时色变。
眼前的人皇，可是古往今来最强大的生灵之一。
可纵是人皇这样的大修行者，世间能数一数二的帝皇境存在，一身战袍也是被鲜血浸染。那无数鲜血之中，绝不可能只是敌人的鲜血。
究竟人皇又曾是遇到了什么样的对手，竟然能让人皇这样的存在都要流血？又曾经是经历过什么样惨酷的血战，才会让人皇受伤，直到战陨？
曾经，究竟发生了什么？
又或者说，曾经盖压一个时代，压得整个世间都抬不起头来的人族，又经历了怎样的恶战，已至于让那样一个辉煌到极点的文明都要埋没于时间长河之中，再难现曾经的荣光？
究竟，人族面对过什么？
或者说，人族曾经究竟经历过怎么样的磨难？
“岁月可逝，传承不灭，精神不息。不管过去了多久，但精神永远都不会灭，传承永远都会存在。”人皇长笑：“我们曾经的战斗，只不过是为了让人族在这青天白日之下能抬得起头上。让我们人族的生灵，不需要再予取予求，任由异族欺凌。记住我们，是后人的事情，与我们无关，但是，传承不灭，精神不灭，却是我们应当做的事情。”
此时，人皇双目如电，直视着卓君临的眼睛。
卓君临身子不由一震。
这一刹那间，卓君临似是感觉到了面前变成了尸山血海，，，，，，
一眼，就似是千年。
一眼，便如同永恒。
一眼，若亘古共在。
然而，卓君临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眼前，似若是一片绿油油的密林，林深草密，小桥流水，菜田成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绿色菜果。鸡狗园中闲逛，猪牛林间贪食，峰峦远眺，清静幽雅，，，，，，
卓君临和魔幽冥年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满是震惊。
“这是本帝的精神世界，也就是所谓的心念。”人皇一身血袍：“在本帝的理想之中，等什么时候仗打完了，世间太平了，什么时候海清河晏，我们那帮老兄弟，便自已建一坐这样的田园，终此一生。”
卓君临和魔幽冥身子不由一震。
这话，竟然是出自于人皇之口？
原来，曾站在这个世间最顶峰的人皇，竟然想法却是如此简单？
‘什么时候仗打完了，世间太平了，什么时候海清河晏，我们那帮老兄弟，便自已建一坐这样的园林，终此一生。’
这，还是曾经杀得天地失色万族臣服的人族大帝，还杀得世间众生都要颤抖的人族先贤？三皇五帝，那可是杀出来的赫赫凶名，每一个都曾是这个世间最强大的生灵，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沾染上了无数异族的鲜血？
也正是那无数的异族生灵鲜血，才成就了三皇五帝的赫赫声威万世功名。
原本，后世众生传颂三皇五帝之功德，都是以勇武杀伐之名而显于世间。
可是，却从来都没有任何生灵想过，其实在他们内心深处，却从来都不曾想过生于乱世之间，杀伐征战。
他们的希望，就是寄情于田园之间，可以自由自在的存活于这世间，能在这青天白日之下安身立命，，，，，，
然而，他们为了更多的生灵可以自由自在的存活于这世间，能在这青天白日之下安身立命，他们毅然选择了一条与希望背道而驰的路！
“杀伐征战，本非我们所愿，但是，为了子孙后代不再承受于战火之苦，我们那一代人，没有选择。”人皇摇头苦笑：“只可惜，我们也终究是失败者。但是，我们那一代人，做好了我们应当做的事情，做了我们无法选择的事情，纵然最终都湮灭在时间长河之中，成为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我们却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卓君临心中一震，却早已惊起一阵阵滔天巨浪。
论其心胸气魄，传说中的人皇的确有着其他生灵不曾具备的大气魄。可是让卓君临实在想不明白的却是，即然是这么强大的存大，最终又因何湮灭于尘埃之间？在最终之时，又究竟是怎么样的生灵，让人皇那样强大的一代人都要感觉到绝望然后再到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