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1/2）

赵蕲抓着小白问了好一会，奈何小白蛟眨巴眨巴眼睛，跟听不懂一样，反倒去蹭赵蕲怀里的兽皮包裹，讨要肉干吃。

“馋。”

赵蕲拿了一小块肉干塞到小白的嘴里，又扯出一大块来，探到前面，让涛给咬了去。这些肉干是他熏好的，也有些是小猴做的，的亏那小灰懂得全部都给他收来。涛吧唧着嘴，很是享受的模样。

赵蕲也含了一块在嘴里，不过他不是很饿，躺在涛的背上，看着那蓝色的天，很快就晒热了。一人一兽，谁也没说话，保持着这片刻的安静。

“你说的那些，我都考虑过了。”

涛没有回应，默默地降低了飞行速度。他们身下的流水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偶尔有些东西落入水里或跳出水面，飞了这么久，还没遇上大块的地面。

“我觉得你对我的感情……可能有些问题……但是如果因为这些感情，就不理你，也不太符合我的原则。”

涛看着面前的河水，恨不得现在就扎进河水里去，在里面游几圈再上来，再扎进去。但是……他也一点都不想错过，他急切地想要知道，赵蕲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说实在的，我也是单身到现在，也不太懂什么爱情，但是遇到了你是一种缘分，我既然决定保护你，就不可能轻易放弃你。”

“不过你说的那种感情……我暂时没办法理解，比如说你要再亲我，我肯定得揍你。所以说，暂时先把这些事放一放。”

一直没听到涛的回应，他的心里有一点忐忑，不过这确实就是赵蕲想了这么久，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他摸了摸头发，哈哈笑了起来：

“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让你别被人杀掉了——我们得让这洪水停下。”

赵蕲侧身望了望水面，桃水的水面也比之前宽了两倍，要望到很远的地方，才能瞧见一点点地面，黄河再这么泛滥下去——更多的土地和山都会被淹掉。

“而且，我确实也是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涛按下心中各种各样的方法，虽然他现在就想把赵蕲关在不周山上。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些，“谁托你做这件事？”

“白泽，他救了我的两个叔叔，作为交换，我要来这里让山海界的洪水停下来。”

涛心里早有了答案，第一次见到赵蕲身上的白泽角，他就怀疑赵蕲跟白泽有什么关系了。赵蕲嘿嘿一笑：

“知道吗？原本我以为白泽是让我来这里救所有人的，所以我特别痛苦。”

每一个世界，英雄总是能力和责任都最大的那个。赵蕲自问，不是个英雄，顶多就是个快乐点的人。

“但是我现在明白了。”

涛能感觉到赵蕲语气中的快乐，忽然之间，涛很想看看赵蕲的表情……这时候的他，该是什么表情呢？

“我去——”

忽然身下空了，赵蕲慌乱了一秒，就被搂住了，搂住自己的——正是高大的涛。赵蕲正了正脸色，伸手把他推开了一些，保持距离，保持距离！

“那你现在明白了什么呢？”

赵蕲尽量不去看他那灼灼的目光，笑了起来：

“我觉得白泽有可能是让我来救你的——你看，只要把洪水的原因找到了，你就可以高兴地活下去了。”

光落在赵蕲的脸上，涛默默地咧了下嘴，他内心所有骚动的想法都没了。

“白泽应该不是这样想的，是你这样想的吧？”

赵蕲扭过头，就和那双黝黑黝黑的眼睛对上，他笑得跟大声了。不管白泽是不是这目的，但他确实就这样想了。

涛就这么抱着赵蕲飞了好一会，不过赵蕲嫌弃他热，让他换回兽形来，兽形的背部那么宽敞，还是舒服许多。小白不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但感到他们的氛围融洽了许多，便又大胆着向赵蕲讨要肉干。

“你的两个叔叔是什么样的？”

“他们都是很温柔的人，而且也很相爱，在我的故乡，有很多人没办法接受同性相爱，他们越过了很多困难才在一起的。”

关于两位叔叔，赵蕲想起一些小事来了，说着说着，他沉默了，望着波光粼粼的水，不说了。涛的心神也漂移了一下，一个从小没有爸妈的赵蕲，幸好遇到这样的人。

“你说的白泽，应该就在积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