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1/1）

中午十一点，市局，人像侧写室。

齐州左手拿着女孩的素描画像，右手撑在墙壁上，衬衫解开两粒纽扣，露出锁骨和流畅的颈部曲线。

今早走得急，他的衣服被昨晚的火锅腌入味儿没法穿，江客无奈之下才从衣柜里挑了件自己不常穿的丢给他。衣服有些不太合身，肩宽短了有半截小拇指的长度，但他舍不得脱。

齐州将袖子挽起露出手腕，弯下腰，肩背精壮的肌肉在衬衫下若隐若现，他盯着电脑屏幕，皱着眉摇了摇头，声音低沉道：“不对，眉毛没有这么粗，细一点，柳叶眉，知道什么是柳叶眉吗？”

操作人像侧写的是一位刚入职的年轻女警，由于齐州的扮相加上这个姿势活像把小娇妻圈在怀里的霸道总裁，小姑娘瞬间就被他扑面而来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弄得红了脸，根本没法集中注意力做侧写。

周建明站在一旁看得心急，于是抬手拍了拍女警的肩膀，说：“我来吧，你先去吃饭。”

“啊！周队，对不起！”女警忙站起身，红着脸弯腰道歉，之后快步走出了侧写室。

周建明在电脑前坐下，活动了一下手腕，然后拖动鼠标，开始从面部五官的数据库里选择眉形。

一条细软的眉被鼠标拖着放在一张鹅蛋脸上，周建明仰头看向齐州，问：“是这样吧？”

“嗯，继续。”齐州点点头，“鼻梁高一点，鼻头稍微小点，对，这个鼻形很像。”他伸手指了指数据库里的一个鼻子。

很快，女孩的五官浮现在电脑屏幕上，简单地调整了一下面部轮廓后，周建明将这张图输送到了人口信息网中进行对比筛查。

进度条慢慢向前推进，10%，21%......约莫过了半个小时，电脑屏幕闪了闪，在短暂的黑屏后，跳出一张身份信息。

卓怡嘉，女，桐城临县人。

齐州盯着界面右边的一寸白底照，女孩的刘海被发卡夹了上去，露出清秀的五官，头发披在双肩，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漂亮的桃花眼盯着屏幕，目光落在了虚空中。

“是她了。”齐州呼出口气，点了点头，尔后看向她的生卒年月。

出生时间是1987年，死亡时间不详。

齐州“啧”了一声，摩挲着下巴说：“看来那个时候的人口信息数据库系统还不太成熟啊，那么大一个活人，死亡时间就草率地标了个不详，公安局愣是没人管。”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看向周建明问：“03年左右，你在干什么？”

“啊？”周建明愣住了，他没明白齐州这话的意思。

“我看到卓怡嘉被奸.杀时的模样也就十五六岁，最多刚成年，也就是说，她死亡的时间是2003年以后......十七年前你在干什么？”

“哦哦，那个时候啊，我在燕城关阳区分局刑侦口当队长。”周建明回忆，他说：“后来关阳区和市局联手破获了一场大范围的吸.毒.贩.毒案，我就被调到了市局，在市局干了四五年后升了刑侦支队队长。”

“哦。”齐州点了点头，他没再说什么，看了眼腕表问：“江客跑个现场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正念叨着，实习小刑警在外头敲门，“周队，江顾问带着尸体和犯罪嫌疑人回市局了。”

闻言，齐州双手插兜，吹了一声口哨，晃悠着就朝门外走。

周建明站起身叫住他，“老齐啊，我这会儿要去开个会，你和江总帮我盯一下案子。”

“行。”齐州比了个“ok”的手势，捞了一把周堃，“还杵在那儿干什么，见你江叔去。”

五分钟后，周堃盯着仰躺在推车上的女尸，张了张嘴又合上，最后，他终于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了一句话：“卓怡嘉不是死了十几年了吗？”

齐州抱着双臂站在推车前，闻言，他偏头给周堃送去一记白眼，然后冲着尸体扬了扬下巴，冷声说：“要不你现在先把她挫骨扬灰了？”

周堃：“......”惹不起。

江客把裹尸布拉上，拍了拍手，说：“别挤在这里，尸体送池主任处解剖，蔡阳作为第一嫌疑人我已经带回来了，谁去审？”

“我来，我来。”齐州举手，表情雀跃，就像一年级学生争着回答老师问题时的激动样。

“好。”江客略一点头，转头看向周堃，问：“卓怡嘉是谁？”

“就是蔡振华奸杀的那个女孩，我们刚刚查出了她的身份信息：1987年出生，目前推测她死了起码有十七年。”齐州伸出手指了指女尸，补充说：“周堃好奇为什么她长得和卓怡嘉一模一样。”

说到这，他转头朝着周堃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恨铁不成钢道：“脑子里装得全是水吗？你江叔花了一个早上刚弄清楚卓怡嘉的犯罪动机，你现在就忘得一干二净。”

周堃捂着脑袋“啊”了一声，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女尸身上，顿悟，“难道说，这是卓怡嘉复活后的某一个个体？”

“回答正确！”齐州打了个响指，他说：“奖励你参观我怎么审讯蔡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