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好戏（2/2）

“有点难搞，”秦立鑫说，“他用的是假身份信息，发出来的通讯信号好像挂了好几层VPN，我们只能拿去给上面的人看看。之后他要是联系你们了，及时给我们打电话哈。”

余宸按着太阳穴点点头。救护车很快过来了，三个人也跟着一起被拉走，余宸给余玥打了个电话让她不用担心，金金也在打电话，不知道在联系谁。

余宸听见她隐约说了个“望总”，猜想可能是吴铭千的合作伙伴或者朋友什么的。

吴铭千来这边只带了自己的两位助理，在这地方人生地不熟，完全没有可以照应的人，金金想到这边只有望天浪可以求助，于是打电话过去把今晚的事情说了一遍。

进医院后吴铭千就被推进急救室检查，余宸放心不下他，坐在急救室外面等着。

金金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望天浪一边咀嚼薯片一边听她汇报今晚这场乌龙，最后嘴里塞着薯片咔咔咔怪笑起来。

“喔嚯嚯嚯嚯——”望天浪在电话那边，瘫在老公怀里笑得花枝乱颤，“真是一场好戏啊，希望吴总没有被打成一个傻子。”

金金急得不行：“还在检查，没有出结果，但是我们都害怕如果真的被……被打太严重，脑震荡了的话……呜呜呜呜那可怎么办啊！不行，我等下去联系夫人，我让她过来看看吴总，不能出事啊……”

“联系什么啊。”望天浪漫不经心说，“你们现在就该去把你们老大的主治医生守着。”

金金：“嗯？为什么？”

“问他情况，”望天浪说，“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再打给他家人，如果没有出什么事情……来我给你说，到时候你去找医生，就照着我告诉你的去做。”

·

余宸在外面椅子上坐不住，一会儿站起来走到急救室外试图往里面看，一会儿站在窗边看远处来来往往的汽车车灯汇成一片通亮的海洋，呼出来的气息在窗户上凝成一团雾气。

不知道等了多久，急救室门终于开了，余宸连忙上前去拦住主治医生，小金也跟在后面过来了。

“他……”余宸担忧问，“请问医生，那位病人还好吗？”

“中度脑震荡，”主治医生低头翻了翻手里一叠资料，“病人颅脑受到外部严重打击，还需要进行临床观察，等他醒来后我们会进行进一步检查，现在暂时不用担心。”

余宸稍微松了口气，但忽然想起来什么：“脑震荡……人会被打傻吗？”

“就他目前受伤状况来看，打傻这种可能性比较低。”主治医生推了推眼镜，答道，“但是不排除有失忆症状出现。”

余宸放心了：“行，不会傻就行……他可是随手几个亿上下的老板，这人要是傻了，A股恐怕都要被蒸发一部分。”

主治医生说：“哦？那为了我那几只股票，我都要全心全力救治这位病人。”

余宸：“……”

他笑了笑：“你也炒股啊。”

“炒啊。”主治医生说，“买了几只医疗股，别说，还是挺争气的。”

“我一般买科技股。”余宸说，“有时候也看看新三板的股票，但一般不买新三板。”

“哎，都是在赌运气而已。”主治医生说，“你可以进去看看他，等他醒来后我再过来。”

说完后主治医生转身离开了，打完电话回来的金金看了余宸一眼，连忙拉着小金追着主治医生到办公室去了。

“哎，你干嘛啊，”小金被金金拖着往前走，“医生都说了暂时不用担心，等老大醒过来后再看情况。”

“你懂个屁，快点过来！”金金说，“终于到你为老大鞍前马后效力的时机了。”

·

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余宸拉开旁边的凳子坐下来，盯着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吴铭千。

脸上血迹已经被擦干净，但吴铭千的嘴唇苍白得没有血色。他昏迷不醒的样子看上去很是无害，不同于之前在咖啡店故意而为的精英打扮，此时头发垂落下来散落在脸侧，若有若无掩住精致的五官，帅气却又内敛，仿佛还是少年模样。

余宸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出现在建筑场的是吴铭千，他明明约的是余玥那个网友，怎么就阴差阳错变成了吴铭千？

难道说吴铭千是打算来找他，结果误打误撞找到了那个地方去？他记得自己大学有一年暑假带着吴铭千过来玩了几天，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记得自己家住在哪里。

“你来找我做什么？”余宸又低头摸了摸他的手指，感觉到有点凉意，于是握在手掌中，“旧情难忘？还是来看看我过得是不是低入尘埃，就像你当初说的那样？你也该满意了，又让你看到我扮成女孩儿的样子，真是丢人丢到家里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动作惊动了吴铭千，病床上的人颤抖一下，慢慢地睁开了一双茫然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