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无法跨越（1/1）

秦素日夜兼程的赶路，终于在第五日，赶来了涟沱江。

涟沱江旁的金珊瑚茶楼，是秦素第二次来，已经没有之前的气派景象，因为连日来的大水，金珊瑚茶楼已经略显破败。

此时的金珊瑚茶楼二楼，一位眉清目秀，披了一件青色的狐裘的女子正在假寐，纤纤素手端着杯冒着热气的茶，斜靠着椅子，好似周边的热闹与其隔绝一般。

这时，楼下上来一名目光水灵的女子，迈着碎步走至女子身侧，矮下身子，在秦素耳边低语了几句。

秦素睁开了眼，看向对面的绿绸，嘴角微微抿“你在江南这些日子，查到的事情就这些了？”

绿绸脸色发白，虽然自己是因为害怕秦素责备，所以逃离烟京城，来了江南，但也是听说了江南发了大水，才会赶来的这边，江南千百年来都没有发过这么大的水，这一次却突然发了，显然是人为，并不是天灾。

绿绸跟在秦素身边这么多年，若是这么一丁点的蹊跷都看不出来，那还真的是白瞎了她自己。

秦素也没打算计较，将桌上刚上的桃酥递给了绿绸“我在江南行事多有不变，你回来我身边做事吧。”

绿绸吃着桃酥的手一顿，一脸的不明所以“小姐肯再用我？”

“风染他们都在京城，我怕端王妃胡来，所以，将他们放在京城保护我爹的安全，这样子我才放心，你不愿意？”秦素突然反问。

原来如此。

绿绸听见秦素的问话，赶忙摆手“不是，我是怕拖小姐的后腿。”

秦素“啧”的一声，随后毫不留情的说道“你拖我的后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从小到大你哪一次拖了我的后腿之后，不是照样上赶着来我身边？怎么人越活越回去了呢？”

绿绸被秦素怼的哑口无言，低声的嘟囔道“小姐怎么出去一趟，嘴巴变得越发得的得理不饶人了呢？”

“吃你的东西，不想跟着就回去你那个犄角旮旯，以后永远都别说自己是我的人，我还嫌你碍眼呢。”秦素端起茶喝了一口，将心里的怒火都埋了下去。

秦素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绿绸哪里还敢说一个不字，直接便开口说道“只要小姐不嫌弃我，我就是到死都会黏在小姐身边的，小姐以后赶我我也不走了。”

秦素一声轻哼，低头继续喝自己手里的茶，神色莫名。

绿绸则是端起了刚才秦素给自己端来的桃酥，便坐在一旁细细的吃了起来，吃的格外的香。

秦素放下手中的杯子，目光慵懒，手中的茶水冒着热气，绿绸一时间有些看不清秦素的神态。

她不知道秦素来江南真正的目的，但是也有听到传言，说秦夫人去世了，秦素这次来江南是为了散心还是为了其他，绿绸一时半会还摸不清楚。

秦素看向窗外屋檐下滴水成线的雨水，一滴滴的散落在地上，一边看着外面的景色，手一边摩擦着杯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见绿绸吃的差不多了，秦素便带着绿绸，撑着伞，离开了金珊瑚茶楼。

秦素带着绿绸，走在了大街上，江南的雨水今年格外的多，随着大水频发，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了。

突然，秦素停住了脚步，清冽低沉的声音响起“你来做什么？”

这声音虽冷，却是极其好听的，仿若玉珠落盘。

绿绸不明白，抬头看去，欣长的身姿撞入了她的眼帘，视线往上，一双好看的眼睛，让她差点沦陷了下去。这双好看的双眸，有些熟悉。

夜文睿身上穿着一袭白衣，嘴角没有任何的血色，乌黑的发丝也被雨水打湿了，只有那双颊红的不像话。

秦素冷冷的看着对方，没有再次出声说话。

夜文睿上前走了两步，在距离秦素一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对不起”

秦素恍若未闻“你回去吧，不要跟着我，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们还是少接触的好。”

秦素的话就像是针一样，扎在了夜文睿的心尖上，针针见血，可是夜文睿却没有任何的怨言。

他知道端王妃杀了秦夫人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和秦素这辈子都不可能了，他已经失去了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了。

端王妃的这一招，不得不说是高明至极，杀人不见血。

用这么一招狠毒的手段，来将秦素和他隔开，这一道鸿沟，即便是他再怎么努力，以后都是无法跨越的了。

绿绸听声，抬头望去，看到了身着白衣的男子，她这才反应过来，对方可不就是那个曾经一怒之下，带着三千兵马将丞相府包围住的那个端王世子夜文睿吗？

他怎么来了江南，刚才和秦素道歉的模样，可谓是低三下气了，秦素的态度更不是像以前一样的拒绝，反而更多的是冷漠。

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会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呢？

这样的夜文睿，绿绸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一时间有些恍然“你是夜世子？”

夜文睿将目光放在了站在秦素身边的绿绸身上“你是？”

“呵...”

秦素的一声冷喝，让绿绸瞬间闭上了嘴巴，自己明明刚刚才回到秦素身边，秦素也是刚才才原谅自己的，自己刚才竟然不知死活的，想要替别人说话，她还真的是忘记了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绿绸朝着夜文睿投去了一个抱歉的目光，随后便低着头不说话了，因为秦素身上的寒意，让她汗毛一下子起来了。

原来秦素是真的不想要见自己了，端王妃所做的那些事情，夜文睿现在都后悔当初让秦素留端王妃一命的话了，他以为秦素会是愿意见自己的，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多想了。

夜文睿心知道秦夫人的事情对秦素不住，也知道秦素并不情愿见他。

秦素看了一眼夜文睿，似乎做了什么决定，沉声道“做梦”。

夜文睿大概知道秦素不会答应自己跟着她赔罪的，一时间并未言语。

见夜文睿不语，秦素只好说了声“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