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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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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着头露出最细嫩柔软的脖子,秀项玉颈肌肤胜雪,在月色中泛着莹润光泽,又十分羸弱,任人宰割似的,楚楚可怜。

“他自然不记得你。”之妄蓦地低低笑道,低下头在谢韫细腻的脖颈上落下轻轻一吻,“好久不见,阿韫。”

后颈温热的触感一触即逝,谢韫收紧手指,抬起头将唇瓣送了上去。

回应他的是温柔而急切的吻,随即变得十分激烈,让谢韫有些窒息,温软的耳垂被人又揉又捏,变得滚烫而通红。

“难受吗?”之妄抬起唇瓣,听着谢韫因缺氧而急促的喘息,轻声问,“受得了吗?”

谢韫压着呼吸点了点头,眼皮的红痣艳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接着他便被人抱了起来,黑暗中有人心跳如鼓,胸膛如火炙热,有人低咳变得支离破碎,细长而白的手将床幔揉出缠绵悱恻的褶皱。

半夜谢韫终于支撑不住时,感觉有人揉弄着他的发丝。他微微启唇,却困得连话都说不出,下一瞬便昏睡了过去。

有人在他耳边轻轻叹息。

这些年谢韫已经不太做梦了,今晚却反常地梦到了很久以前的事,醒后却不记得细节,只记得有人为了骗他,从山崖上一跃而下。

“大人?”赵荷在门外唤道,“大人,您醒了吗?”

谢韫喉间漫出几分痒意,咳了会撑着坐起身,理了理略微凌乱的衣衫,又轻轻咳了两声,嗓音恢复了些清亮,才让赵荷进来。

赵荷进来瞧见谢韫红润的唇瓣,便笑道:“大人今日气色不错。”

往日大人起床时唇色总是苍白透明的,稍微好点的时候也淡得吓人,哪有今日这种情况,唇色红润,跟、跟被谁亲出来似的。

赵荷心里唾弃自己,她怎能如此想大人!

谢韫没吭声。

“还有一事,大人。”赵荷又道,“天刚亮时,瑞亲王府便递来拜帖,您看……”

“瑞亲王?”谢韫微微蹙起眉,“何时来?”

自上次进宫见过他一面后,瑞亲王便再也没找过他,谢韫虽有心留意,却总被正事绊住了脚,今日瑞亲王府递来拜帖,倒让他松了口气。

昨日谢韫便告了今日的假,半倚在软塌中,婢子给他揉着酸软的腿,听人来说吏部尚书又趁他不在弹劾他,弄得圣上十分头疼。

“这个吏部尚书,一刻也不肯消停。”谢韫轻轻叹了口气。

赵侍候在一侧,听见大人问他:“仇侍郎在这位置坐了几年了?”

他想了想道:“五年。”

“五年。”谢韫微微阖上了眸子,红润的唇瓣恢复了浅色。他古井无波地说:“听闻吏部尚书年逾知命,想来身体受不住劳累。”

赵侍踌躇道:“大人的意思是?”

“前些日子,吏部侍郎差人送来不少药材,甚得我心。”谢韫唇角嵌着淡淡笑意,“说来吏部侍郎在这个位置待了这么久,该学的应当也学会了。”

在场的下人大气也不敢出。

赵侍小心翼翼抬起头看了眼谢韫,又十分谨慎地低下头:“那应翰林……”

谢韫唇边的笑容带着些许蔑意:“不成气候,不必管。”

赵侍:“是。”

“做得隐秘些。”谢韫懒懒掀开眼皮,“莫要让人捉住了小辫子。”

赵侍俯首道:“奴才省得了。”

.

午时谢韫等来了瑞亲王身边的侍从,他恭恭敬敬对谢韫行了个礼,才道:“王爷被圣上临时召进了宫里,所以派奴才过来告知大人一声,他怕是要晚些时候过来了。”

谢韫轻轻颔首,打发走了这位侍从,用过午饭后便去睡了一会。

没人知道圣上忽然召瑞亲王进宫是为了何事,但瑞亲王从宫里出来后便径直去了谢府,听闻谢韫还在睡觉,便没让下人将他叫醒,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待谢韫醒后才知道瑞亲王又离了京,叹了口气,便将他抛到了脑后,见天色尚早,便让人备下马车,带着谢问低调地出了京城,亲自去请那位文夫子。

这位文夫子心气高,气性傲,风骨峭峻、油盐不进,谢韫吃了个闭门羹,赵荷心疼主子腿脚受累,便让人搬来软椅,想让主子坐下来缓缓。

谢韫仰头看着紧闭的门,手巾按着唇瓣咳了咳,朝赵荷摆了下手。谢问站在他身边抿起了唇瓣,也犟着不肯坐下,陪着谢韫站到了天黑,屋内点起了灯。

早春时分的山里夜晚有点凉,赵荷为主子披上狐裘,心里不免责怪起了这位文夫子。

她有点想不通,明明京城里多的是有名气的、教出状元的夫子,为何大人偏偏只要这位毫无名气的夫子。

她却不知谢韫曾师从这位先生,自然看不上京城其他夫子,耗时费力也要将恩师请出山。

一盆冷水哗啦一声泼到脚边,谢韫往后退了一步,便见一位壮年模样的人端着木盆站在门口,冷冰冰盯着他,屋内暖黄的灯光从缝隙中倾泻出来。

“先生别来无恙。”谢韫抬手止住了愤愤然的赵荷,微笑道:“学生这厢有礼了。”

“别,受不起。”先生扶着门框讥讽道,“我一介草民,怎敢受谢大首辅的礼呢。”

谢韫抵唇咳了几声,才无奈笑道:“先生……”

先生哼了一声。

“当初承蒙先生教诲,学生才能考中状元。”谢韫轻声道,“先生早已隐退,学生本不该前来打扰,只是前些日子学生才寻回了侄儿,实在无法亲自教导……”

先生甩袖进了屋,门却大敞着。

谢韫见此失笑着摇了摇头,伸出一只手,对谢问道:“跟我来。”

谢问拉住这只冰凉细瘦的手,乖巧地“嗯”了一声,被谢韫牵着拾级而上,进了简陋的小屋。

几个下人候在屋外有些担忧。这位文夫子正值壮年,身强力壮,不似文弱的文人,反倒像个武夫,若要动起手来,他们大人恐怕毫无还手之力。

“多少年了,还来这一套。”先生脸色难看,坐在桌边训他,“一点长进都没有。”

谢韫却笑道:“可先生最吃的不正是学生这一套?”

先生狠狠剜了他一眼,骂道:“你这小泼皮——”

当初谢韫拜师时,同样经历好一番折腾。那年大雪纷飞,谢韫便在雪地里生生站了一日,身上积了不少白雪。他身子不好,先生硬不下心肠,将他收入门下。

现在谢韫又故技重施,先生表情自然好不到哪去。

然他深知谢韫脾性,若他不应下来,恐怕以后每日都能看见他上门来烦他,于是便将这事答应了下来。

谢韫与恩师叙了会旧,便准备离开,临走前先生叫住了他,问:“这么多年,你身子还是如此?”

“比以前好些了,”谢韫温声道,“不过还是离不得药。”

先生便“哦”了一声,哐当一下关上了门,谢问皱了下眉,抬起头,小声叫道:“叔父……”

谢韫低声“嗯”了声,石梯生了苍苔,他怕弄脏了衣袂,拎着衣袍下摆小心下楼来。赵荷赶忙跑去搀扶,听见他道:“明日一早便来接先生。”

赵荷:“是。”

上马车时谢韫眼皮蓦地跳了一下,回头看了眼紧闭的门窗,蹙起了眉。

赵侍疑惑道:“大人?”

谢韫回过头,弯腰钻进了马车。

回城的时候尚早,马车慢悠悠驶过官道。然而他们刚过城门,便有人骑着快马冲他们而来。马儿受了惊,猛地叫着直立起来。谢韫因惯性一个趔趄向前扑去,扶住了车窗才未摔到。

谢问却没那么好运,直接滚了下去,若不是谢韫眼疾手快拽住了他,恐怕得当场摔出马车。

半大的小孩重量本就不轻,再加上惯性使然,谢韫拽的那一下宛如千斤,他松开谢问,按着微微发疼的左肩蹙了起眉。

谢问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叔父您没事罢?”

“无碍。”谢韫掀开帘幕,正要询问发生了何事,却见一人从马上滚下来,痛哭流涕高喊:“大、大人!府上走水了!”

赵荷惊呼:“什么?!”

谢韫眸色沉了下去,立即道:“快走。”

“是!”

赵侍夺过车夫的鞭子,朝马屁股一甩,“驾”了一声,马车飞快向前奔去。赵荷被巨大的力带得“哐当”一声撞在车门上,险些当场晕过去。

马车颠簸,谢韫掩唇剧烈咳嗽起来,眼皮却越跳越快。

这场大火来得十分蹊跷,留在谢府的下人甚至还未反应过来,谢府就已被熊熊大火吞噬。大火映红了京城半边天,早春的夜晚被大火熏得燥热,浓烟中时不时能听见撕心裂肺的咳嗽和绝望的呼救声。

逃出来的下人站在谢府门口惊慌失措,门口一片狼藉,谢韫的马车刚停在门口,群龙无首的下人便马上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句七嘴八舌地说着,被赵侍与赵荷呵斥了一番,才出了个代表,哽咽道:“是突然走的水,大人……等奴才发现时火势已经控制不住了。”

“我知道了。”谢韫嗓音有些嘶哑,漆黑的眼底映着汹汹火势。谢问往他身边靠了靠,有些担忧地抬头,却只看见他尖尖的、绷紧的下颔。

失火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官府、谢府幸存的下人,以及一些身着眼熟家奴服侍的下人齐心协力灭着火。

半刻钟后,圣上派的人来了。

领头之人头戴玉冠、一身明黄常服,谢韫旁光瞥见时微微一惊,才曲起双膝便被人握住双臂扶了起来,道:“不必行礼。”

谢韫低声道:“圣上为何来了?”

圣上扶着他的肩扣在怀中,仔细看了他半晌,似乎这才确认他没事,才温声道:“朕听闻谢府走水,担心你出事,便随锦衣卫一道来了。”

“臣恰好离京替问哥儿请文夫子,躲过一劫。”谢韫往后退了半步,不动声色与圣上拉开距离,“让圣上担心了。”

圣上极快蹙了下眉,旋即道:“无事便好。”

谢韫看向谢府,惋惜似地叹了口气:“可惜了。”

“没什么可惜的。”圣上与他并肩站着,单手负在身后,眼角弯出一道柔软的弧度,“人总比财重要。”

谢韫不吭声,火光映着半张脸。

“今晚随朕回宫。”圣上又道,语气中带着久居高位的威严和不容置喙,谢韫偏头看了看圣上侧颜,良久答应了下来。

锦衣卫驾着马车,甩着马鞭向宫里赶。谢问与赵荷二人不能与圣上同乘,只能找来一辆简陋的马车,跟在圣上那辆马车后面。

火势后半夜才控制下来,忙活了半夜的谢府下人看着满地的残垣断痕,眼眶微红,然还未过一刻钟,天上忽然降下一场大雨。这是今年第一场大雨,狼藉中的下人仰头迎着倾盆大雨,不禁跪在雨中啼哭。

他们哭得十分悲切,以至于所有听到的人都不禁红了眼眶。

若这场大雨来得早一些,谢府不至于烧得只剩下了灰烬;若是来得再早一些,那些没逃出来的人也不至于丧命。

雨声哗哗。

谢韫在床上翻来覆去,终于心烦意乱坐了起来,披上外袍走到窗边,支起窗透气,窗被推开的一瞬间,湿漉漉的水汽便打湿了他的发丝。

赵荷歇在外间,听到动静撑起身,小声道:“大人?”

没有回应。

于是赵荷点起了烛灯,挡着风轻手轻脚进了内室,却被悄无声息站在窗边的谢韫吓了一跳,而后快步走过去,急切道:“外头吹着风下着雨,您身子本就不好,莫要着凉了。”

“无事。”谢韫说,“我闷得慌。——问哥儿呢?”

“少爷睡着了,”赵荷关上了窗,又小心道:“大人睡不着?”

谢韫“嗯”了一声。

“奴婢也睡不着。”赵荷轻声道,有些哽咽,“奴婢听他们说,火势大起来时还有人没逃出来……”

谢韫给自己沏了杯凉透的茶,茶水顺着咽喉咽下肚,才觉得心底的闷热散了些:“明日你便去看看哪些人还在。还在世的,便安排到城西的宅子;已经不在的,你便与赵侍看看他家中是否还有爹娘,若有,便好生将他们安排妥当,若没有,便好好埋了。”

城西的宅子是谢韫以前置办的,后来举家搬进了谢府,却也并未处理掉那里的宅子。那里留着一些人时常打理,虽不如谢府金碧辉煌,却足够容下这些人。

赵荷悄无声息将谢韫手边的凉茶拿走,应了一声。

谢韫眉心隐隐泛着疼:“你去休息罢,我再坐一会儿。”

赵荷留下烛灯退了下去,临走前还不忘将凉茶带走。谢韫失笑着摇了摇头,但随着室内安静下去,他唇边的笑意也渐渐消散,柔软的唇瓣变得冷硬起来。

周遭一片黑寂,只有谢韫手边一抹烛光,摇曳闪烁着照亮了一方天地。

今晚这把火将谢府烧得一干二净,却未伤及谢韫分毫,可能是失误,也有可能是警告。谢韫近来收敛了许多,他仔细想了想,似乎最近除了吏部尚书,并没有其他人与他针锋相对。

只是就算谢韫与吏部尚书不对付,却也清楚他并非这种人。

谢韫静静坐了半晌,随即弯腰吹灭烛灯,整个屋子彻底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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