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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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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亏阿瓷没来,再被戳一次伤处。

就在徐伯明以为陆骁有所动摇,心中升起希望时,陆骁紧实的长臂穿过木栅,狠狠攥紧徐伯明的襟口,单手用力朝自己猛地一拽——

“砰”的一声重响,徐伯明整个人都撞到了木栅上,痛得面色发青,颧骨处立时就溢出了血。

陆骁没有松手,他眸光如雪刃,再不掩饰自己的凶煞,就这么看着徐伯明双手扑挥不止,铁链一阵乱响,因为窒息,脸色从胀红到青紫,青筋暴起。

直到人快没了,陆骁才慢吞吞地松开手指,冷眼看着徐伯明跪倒在潮湿脏污的地上,双手捂着喉咙,满脸恐惧。

腊月三十上午,咸宁帝下诏重开制科,随即封了御笔。科举舞弊案中主犯具体如何处置,则会延到开年再议。

同时,温鸣从诏狱中被放了出来,在外面等候多时的药童立即迎上去,将形销骨立、踉跄欲倒的人赶紧扶住,回了千秋馆。

皇帝封笔停玺,天章阁没到午时便散了衙。与同僚相互道了吉祥后,谢琢登车回了住处。

踏下马车,谢琢拢着青色斗篷低头咳嗽了几声,似有所觉般,他抬起头,就看见无人的巷子尽处,温鸣不知道已经在那里站了多久。

他面色苍白,穿着稍有些宽松的文士服,消瘦得有些脱形。

见谢琢望过来,温鸣后退半步,双手与眉目齐平,合手躬身,深深施了一礼。

谢琢站定,同样抬起手,遥遥俯身回礼。

站直后,温鸣转身,背影似不折之竹,一步步走远。

温鸣一生,再未娶亲,无妻无子,夙兴夜寐,疏浚河道,保万顷民田,不为洪水所侵。

第45章第四十五万里

陆骁离开诏狱后,先回侯府洗了澡,换上黑色麒麟服,又重新用革冠束起头发,径自骑马入宫。

除夕之日,宫中会举行驱鬼逐疫的大傩仪,数百人穿着绣画色衣,执金槍龙旗,很是喧闹。通常,咸宁帝会让三品以上官员和勋贵入宫观礼,以示恩宠。

陆骁到时,沈愚正一边嗑瓜子一边看门神和钟馗的表演。

“陆二你怎么来这么晚?可无聊死我了!”沈愚大方地把捧着瓜子的手伸到陆骁面前,又肉痛地叮嘱,“你少拿几颗啊,尝尝味儿就行,我没剩多少了。”

陆骁故意抓了一半,见沈愚抽了口凉气,一副心痛得要立刻厥过去的模样,又好心地把瓜子还了回去:“有事,忙完就过来了。而且年年都有大傩仪,流程我都能背了。”

沈愚嗑着瓜子,神情怏怏:“谁说不是呢,想想看,你才看了没几次吧,我可是从小时候起,每年的除日都要跟着我爹进宫来看大傩仪,太难为人了!而且还得期盼每年都能进宫来看,洛京这些人,精明得很,你今天没被陛下叫来看傩仪,明日的正旦国宴上找你喝酒寒暄的人就能少一半,后日来国公府递拜帖的就更少了。”

忍不住又抱怨了几句,沈愚说着说着,瞄见陆骁衣服上绣的麒麟,忽地想起:“你最近做的新衣服挺好看的。”

陆骁克制住要翘起的唇角,压了压音量,正经道:“嗯,是谢侍读给我画的夔纹,我让绣娘绣到了衣服上。”

“谢侍读画的?真是好看,不知道能不能——”

陆骁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想都别想,这是我的特别待遇,你以为谁都能有?”

沈愚不服:“你怎么就特别了?”

陆骁反问:“我有谢侍读亲手画的夔纹,你有吗?我有夔纹,你没有,我不特别?”

突然卡壳,沈愚想了想,好像挺对的,于是只好歇了心思:“好吧,那我不去求谢侍读给我画纹样了。”

在内廷驱完疫病后,大傩仪的队伍自宣德门出宫,沿着朱雀大街和南薫大街一路往城外走,最后在城外的转龙湾埋祟。

仪式结束,众人各自回家,沈愚叫住陆骁:“你先别急着走!我爹让我问你,晚上要不要来我家过除夕守岁。”

陆骁摇头:“晚上我有约了,帮我谢谢国公爷。”

虽然陆骁从没去过,但梁国公依然每年都会邀请一次,单是这份心意,就很是厚重了。

沈愚对他“有约”两个字表示怀疑,但没有多问:“行吧,那你要是无聊了就来找我玩儿,我把我的岁钱分你一半。”

陆骁就喜欢看沈愚又大方又肉痛的模样:“谢阿蠢慷慨,”又问起,“国公府是不是有工匠?借我几天,我过几日想把侯府后边的屋舍花园修整修整。”

他当初选府邸时,离皇城近的景明坊、太平坊基本都被各家勋贵占尽了,他就往外,在永宁坊挑了一处。住进去时,懒得大动,只先修整了用得上的地方。

沈愚拍拍胸口:“好,我回去就让府里的管家带人到你那里。”

永宁坊。

虽不过年,但葛叔和葛武两人还是将院中里里外外都清扫干净,门口挂着的灯笼也点亮了,最后还很有巧思地在院中的老树上也挂了一盏灯笼,亮光融融。

入夜后,宫中爆竹声越过宫墙,像他们离宫城不太远的,都能听见。

此时,几声叩门的动静夹在爆竹声中隐隐传来,葛叔擦了擦手,亲自去开门。

陆骁一见葛叔就说了句吉祥话,等关了门往里走时,他像是随口般问起:“谢侍读是不是收到了很多拜帖?这几日是在家休息还是要出去赴宴?”

葛叔回道:“是收到了不少拜帖,翰林院的同僚、与公子一起参考的同年都递来了帖子,不过公子提前吩咐了的,只回帖子,别的宴会小聚,都以公子身体不好、畏寒为理由,全部推拒。”

压下心底的不安,陆骁笑意飞扬:“那要谢谢葛叔给我开门。”

葛叔温和道:“陆小侯爷终归是不同的。”又指了指亮着烛火的房间,“公子正在书房里,小侯爷还没吃吧,正好叫上公子,一起吃夜饭。”

见除了老树枝上挂着的灯笼,院中和往常一样冷清,葛叔说的是“夜饭”,并未多个“年”字,陆骁就明白谢琢是不过年的,面色无异地点点头:“我这就去叫他。”

心下却同上次一般,涌起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

谢琢不在意物欲享受,没有仕途上的追求,也没有非常喜欢的物什,对学问没有钻研的心思,更没有家人。

他清楚谢琢现在所做的都是为了报仇,但如果撑着他到今日的,只有仇和恨,没有抱负,没有目标,没有对未来的期望——

那报完仇后,谢琢就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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