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前传（2/2）

周王凛然道，“不可。”

虞军已全部渡河，但尚未摆好阵势，大臣又请求进攻，周王：“不可，君子不趁人之危，孤要与此等乱臣贼子正大光明地作战，血洗当年分疆划土的耻辱。”

虞军摆好阵势，一鼓作气，势如破竹，一举攻溃了周军的前锋队。虞国士兵常年生活在苦寒贫瘠之地，终日操持武器，磨练意志，攻击力远胜于肥沃之地、安逸放纵的周国士兵。

几战惨败后，周王领兵出城，率领余兵，高喊道：“天不欺我，天不欺我啊。将士们，给我杀！”

一阵嘶喊声，伴随着兵器交接“乒啪”声，马蹄奔踏，混乱作响，一支飞羽裹携疾风，正中小周皇的胸口，一声闷吭后，几只流羽再次袭来，朱琦挥动蛟芒剑，却也无力回天，身中三箭倒地后，口中仍就喃喃：“天不欺我，不欺我……”

混乱中有人喊道：“周王已死，缴械不杀。周王已死，缴械不杀……”

此时，周王宫内，一片混乱，兵卒们抢掠烧杀，宫人四处流窜，却也是避无可避，周小皇子于混乱中去世，周小公主辗转几人之手，终得以逃出升天。

上官嘉文率兵进宫，直达小皇子殿，见小皇子已死，遂下令杀了几个带头强掠的士兵，命其将所得财宝尽数归公，由杨副将监督看管。

星辰阁。

上官嘉文一身铁甲戎装，英姿勃发，神采四溢，气势恢宏，大步流星地向殿内走去。他在等待接受新一轮的臣服。

殿内，方士正盘坐冥思，小童在一旁的蒲团上，以同样的姿势效仿着师父，可却不似师父般心如止水，听到殿外兵器碰撞和宫人喊叫的嘈杂声音，坐立不安，身软体僵。不过，见师父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着镇静，全心悟道，自己也不好贸然打扰，只道是师父自有良策，便也佯模作样的闭眼打坐。

上官嘉文卸下金盔，阔步向前，环视四周，轻嗅了嗅金莲镂云纹香炉内的薄烟，问道：“敢问先生可就是祁和山修行的云清道长？”

师父好似悠悠转醒，面不改色的将双手附在膝头，道：“回虞皇陛下的话，贫道正是散人云清。”

上官嘉文浅笑一声，“听闻，道长算卦很是灵验，不知今日可有幸请道长为我卜上一卦？”

“陛下来的不巧，贫道不能再为任何人算卦了。”

“道长，这是何意？”

“今日便是贫道归天之日。”

此话一出，上官嘉文和女童俱是一惊。女童更是脱口道：“师父。”

上官嘉文才注意到道长身边的这个小童，不过十岁左右，略观眉宇之间有股超然隐逸之气，身着一袭深青色广袖道袍，因其骨架瘦小只能勉强撑起，却显得女童娇小玲珑、清秀不俗。

此时，女童正眉头微蹙，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师父，等待着一个明确的答复。

云清道人默了默，并不作答，反而是对上官嘉文说道：“虞皇陛下，贫道日前推算时，测出贫道小徒，动爻为‘见龙在田，利见大人’将结贵人缘。顾才与小徒逗留在这周国皇宫内等待着您，还请陛下能收下小徒，令其应运而行。”

上官嘉文看了看跪在一旁悲切不语的柏周，出于敬重修道之人的超世，也是对将死之人的同情，便随口说道：“道长言重了，道长既将爱徒千里托付，朕必将好生照养，朕封她为升平公主，锦衣玉食，一辈子享受荣华富贵。”

云清叹道：“陛下，小徒位卑人轻不适合做公主，还是在陛下身边做个低贱小人，能够尽心尽力地侍奉陛下，有幸沾沾陛下的龙气便好。”

“既如此，那便依了道长的意思，道长放心。”

“徒弟，我与你师徒情分大概要缘尽于此了，你且跟着这位贵人，运用你的才学，助他一展伟业。切记你要全心全意，尽忠竭智，万不可倒行逆施、违背天命。”

那女童跪地长拜道：“师父的话，徒弟谨记于心。”

话音刚落，云清道长便缓缓落下了头，肩膀也松驰下来，整个人也没了生气，三魂七魄尽归于天。

“师父”她哼哼的小声哭了起来。

上官嘉文将佩剑交于卫兵，扶起悲痛中的女孩，柔声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她收了声，行过礼，低着头怯生生的道：“回陛下的话，小人唤作--柏周。”